暗夜正在消退太阳即将升起装甲专列离开了波尔塔瓦向北驰骋夏季战役的大政方针已定剩下的交由哈尔德具体实施了
一抹朝霞将天际映得通红而在哈尔科夫以东220公里的地方德军进攻的炮火将朝霞遮蔽天上飞机像乌云一般飞过地上坦克像蝗虫一样吞噬着一切德军士兵们迈过干燥的草原越过齐腰深的绿色麦浪越过高山走过平原跨过奔腾的江河冒着枪林弹雨向东奋勇前进
前面就是哈尔科夫李德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探视着晨雾笼罩下的城市一阵清凉沁人心脾
啊哈尔科夫李德与冉妮亚终身难忘的地方这里是李德建立功勋的地方他以过人的智谋和胆识导演了一场现代版的坎尼会战
这里也是冉妮亚的伤心之地她差点葬身于铁管子里她一度绝望只是不甘心战争年代命如朝露她不愿意默默无闻地死去像老鼠一样埋在洞里算什么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至少要为她修建个纪念碑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当时她最大的奢望就是与元首见上一面他也沒有让她失望为了救她堂堂一国之君亲率部队到火线就凭这一点她也应该知足了想到这里冉妮亚的笑意写在了脸上
“你在想什么”李德一把拉她躺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脸他是明知故问猜想到她触景生情因而格外疼爱她
冉妮亚想对他诉说连日的劳顿和忙碌虽然天天厮守在一起也沒能推心置腹地说过掏心窝子的话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元首却见他心情舒畅的样子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境便把满腹的话咽回肚子里
是啊他想的是关系到帝国乃至世界的大事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和前途相比自已的那点委曲算得了什么“人民是大海你只是沧海一粟”党经常这样教育人们自己不仅是德军军官还是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党员理应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飞驰的列车把城市扔到身后一会儿到达乌克兰和俄罗斯边境专列停在俄罗斯一侧名叫十月镇的小站两面国旗迎风招展:一面是横排白、蓝、红俄罗斯三色旗靠南的一面是湖兰与黄色的乌克兰国旗国旗里侧上方加进一个卐字寓意为团结在德意志帝国周围更确切地说要以德国为核心
实际上今年春天恢复东方国旗时东方部部长卢森堡画的草图是四分之一处被一面小型的德国国旗占据这显然是抄袭英联邦的国旗设计问題是人家英联邦旗帜里加入英国的米字旗后看起來协调但把德国国旗加进卫星国国旗后显得不伦不类正如戈培尔所言:好像是用各种颜色拼凑的马戏团小丑的服装
外交无小事这事上了政治局会议会上希姆莱支持卢森堡的意见他引经据典发表了半个小时的发言中心思想是这些国家是德国士兵用鲜血和生命换來的应该加进德国的东西不然他们会忘本也有人认为小題大做最后元首拍板:加进卐字标志即可
从此原苏联解体出來的国家除归还给罗马尼亚的摩尔多瓦和德国吞并的地区外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白俄罗斯、乌克兰都成立了自治政府悬挂起加进卐字的国旗俄罗斯和其他等待“解放”的国家也以此为蓝本画了新的国旗并送交德国审定
十分钟过去了站台上的两国士兵仍在慢腾腾地交换手续双方的军犬友好地戏耍着它们沒受过爱国主义教育缺乏边防战士警惕的目光
李德只得忍耐:俄国人实在漫不经心在德国一分钟苏成的事情这里要花十倍的时间从军装上看乌克兰边防军的装备明显好于俄国人鲜亮的靴子宽厚的腰带戴着类似波兰军的方形帽子俄国兵一副邋遢相头上扣着船形帽脚下套着破破烂烂的靴子身上斜背着帆布挎包一个下等兵掏出黑面包啃着
“这个弗拉索夫是怎么搞的”李德脸上挂不住了恼火地说丽达从车厢连接处走來把身边扭曲成虾米舒舒服服伸手打了个懒战含糊不清地说:“不关弗拉索夫的事给他们派发了新靴子可他们换酒喝了”
元首更加含糊不清地咕嘟了一句让冉妮亚关上窗帘车猛然开动冉妮亚失去平衡扑在元首怀里元首就势抱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假装嗔怪道:“谁让你投怀送抱这叫引诱领导干部知道吗”
“引……引诱个屁”冉妮亚挣扎着站进來列车加速她又一屁股坐回元首裤裆里把元首的刚直立起來的部件弄得生疼他急切地喊叫:“混蛋你想把我太监了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哈让我检查一下是否安好”丽达趁火打劫在他裤裆处抓了一把“沒事还在你身上也沒弄断呵呵”
“哎都让我惯坏了”李德摇头两个女的得理不饶人在他胳肢窝下挠痒痒李德不仅遭受两个姑娘的肢体攻击还得忍受她们的唾沫喷溅:“惯坏了我们给你出生入死地卖命怎么不说挠使劲挠求饶叫妹妹不叫姐姐好姐姐不算一个一个地叫冉妮亚姐姐丽达姐姐真乖……”
三人纠缠在一起不知谁放了个响屁她俩乐得瘫软在地李德乘机挣脱了
前方小山丘白茫茫一片别尔哥罗德市快到了别尔哥罗德位于俄罗斯西部乌克兰边境的北顿涅茨河畔是别尔哥罗德州的首府和行政、工业、文化中心“别尔哥罗德”在斯拉夫语中意为“白色城市”原因是其周边富藏石灰石
一男两女三个脑袋望着外面李德指着远处林立的烟囱脸上露出暴发户的神情:“这里有铁矿石占全俄被探明铁矿储量40%的著名的库尔斯克磁铁矿带通过该州你们瞧那里正在炼钢铁别尔哥罗德州和库尔斯克州加起來每个月能炼300万吨呢”
冉妮亚想起鲍曼在帝国师闹出的笑话对丽达道:“鲍曼主任在帝国师地下室看到一本书就是那本写保尔的他把它当成冶炼方面的工具书了真有意思”
“是吗”丽达讶然然而咕咕讥笑起來一双大手按在她肩膀上鲍曼不知道什么时候來到了捏她的肩头:“坏蛋竟敢取笑我”
一阵戏耍后鲍曼认真地卖弄道:“都怪写书的人起了不伦不类的名字误导人后來我花三天时间看完了那本书我记得书中男主人是保尔?柯察金他因为太穷了结果让冉妮亚给甩了”
他的话马上惹來一阵哄笑冉妮亚从座位上跳起來争辩:“我什么时候甩了他呀”
丽达笑了一阵子纠正道:“女主人叫冬妮亚吧主任什么时候都把冉妮亚挂在嘴上”说完瞅了一眼假装生气的冉妮亚又偷偷窥视了一眼元首自顾自又乐了
“谁记得住俄国人的名字像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记不住卡尔梅克人的名字”鲍曼怏怏不乐地说看到卡尔梅克人从车厢那头走來冲他吼叫:“哎大个子你叫什么”
“说了你还是记不住你就叫我大个子吧好记”卡尔梅克人狡黠地朝他挤眼快速通过车厢
鲍曼作深沉状:“那个冉妮亚……不冬妮亚后來不知道怎么样了书里沒有交待”
李德发话了:“还能怎么样布尔什维克掌权了她要么变成工厂的钳工要么变成集体农庄的一员要么拉到西伯利亚劳改要么变成成千上万被镇压的一员”说得冉妮亚和丽达一阵惊悸
从别尔哥罗德到库尔斯克一路上都是肥得流油的黑土地车窗外骄阳似火许多植物被烈日烤晒得蔫头蔫脑惟有高粱倔强地挺着它的腰杆并且会在秋后捧出一穗红艳艳的颗粒來
眼前是一片谷子沉甸甸的谷穗在阳光里宝石似的发出白里透黄的光芒一片片油菜竞相绽开黄澄澄的花在夏风的吹拂下涌起层层金色的波涛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而在远处的小山岗上金黄的油菜花夹杂在绿油油的麦田里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使人赞叹不已
装甲列车在一个小站停下來加水添煤站牌上写着几个字:普里斯坚他们已经进入到库尔斯克州了
小站上有很多当兵的人透过窗帘缝隙李德看到从一列客车上走下來一些伤兵轻伤员扶着重伤员女护士引领着双眼缠着绷带的人到站台上透气
花坛旁边围拢着一群官兵一个穿着校级军官服装沒有官阶的随军牧师站到花坛上右手拿着圣经胸前挂着十字架望着远方大声宣讲:
“主与我们同在这句话刻在每个德军士兵的腰带上沒有什么任务比捍卫西方基督教的价值观免受布尔什维克主义腐蚀更加神圣的了各位这就是我们跟布尔什维克的区别那些该死的俄国人他们藐视上帝你们永远不会孤独即使是深入敌后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