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4年,韩玄亲率三万大军直逼合肥,陈武为先锋,甘宁为水军都督,庞统为军师。三万大军北至陆口,韩玄势要趁曹操在汉中脱不开身时,攻取合肥。
之前曹操南征韩玄不成,班师前留张辽、李典、乐进与七千多精兵防守合肥。曹操出征张鲁时,派护军薛悌送函到合肥,写到“贼至乃发”。
探马来报韩玄自引三万大军来势汹汹,张辽等将便打开曹操留下的函,只见上面写到:“若韩玄至,张辽、李典将军出战,乐进将军守;护军薛悌勿得与战。”
因为双方兵力有些悬殊,各将都对此指示感到疑惑。原来张辽早年在吕布麾下效力时,与李典有仇。二人因为兖州之战中的李乾之死、李整血战等往事而素有仇怨,曹操为了防止二人因仇怨而导致不利之境,于是命令乐进守城接应。
张辽看了看李典等人说道:“曹公正率军在外作战,等他率领的援军到达时,韩玄军必定已攻破我们。所以发函令我等于敌军集结完毕前,先出攻击其军,以挫敌锐气,安定军心,然后可守城也。成败之机,就在此一战,各位有何疑惑?”
李典听见张辽这么说,默然不答。乐进见李典不说话,便提议道:“贼众我寡,难以迎敌,不如坚守。”
张辽奋然说道:“公等皆是私意,不顾公事。吾今自出迎敌,决一死战。”
张辽便教左右备马,李典慨然而起道:“将军如此,典岂敢以私憾而忘公事乎?愿听指挥。”
张辽大喜道:“既曼成肯相助,来日引一军于逍遥津北埋伏;待江东兵杀过来,可先断小师桥,吾与乐文谦击之。”
李典领命,自去点军埋伏。当天夜里,张辽募集勇士,得到八百人,张辽命人杀牛犒赏这些敢战军士。
要知道古代耕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杀耕牛是犯法的,而张辽表现出来与他们同生共死的气概令他们折服。张辽平日亲士卒,这些兵士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得到他们将军如此相待,他们自然愿意跟随张辽赴死。八百军士喝了壮行酒,各自去准备铁甲战马,待到天明时准备与韩玄军大战。
天刚亮的时候,张辽披甲持戟,先登陷阵,杀死数十名江东兵卒,斩杀韩玄手下二员偏将。张辽纵马而来,口中大呼道:“张文远来也,韩玄快快出来受死!”
张辽率八百精骑一路冲杀来,冲入韩玄军垒时,只剩下了一半。但是张辽还是冲到了韩玄旗下阵营。
韩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登上土山山顶以长戟自守,韩玄望向被围困在军阵中的张辽,笑道:“张文远,你率八百人敢亲自冲击我大军军阵,这种气魄我韩玄佩服你!但是很可惜,你的对手是我韩玄,今日我必擒你!”
张辽见韩玄丝毫不惊,心里有些慌了,张辽叱道:“韩玄,你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韩玄并没有动,只是令军士将张辽军团团围住。张辽率领的虽然都是骑兵,但是人数比较少,而韩玄的亲卫营自是防卫重重,张辽军左冲右突都冲不出。
张辽陷入了血战,他手中长戟不断刺杀着敌军,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张辽所率的八百精骑面对着四面八方刺来的戈戟枪矛,一个接一个地被刺下马来。
而此时忽然一声暴喝传来,一名身披流云甲,挂西川锦绣战袍的猛将杀出阵来,来将正是江东的上将军,韩玄的兄弟陈武!
陈武催动胯下踏云乌骓马,扬起天龙破城戟直朝张辽冲来,两旁的江东兵都给陈武让出了一条路来。
陈武如今武艺大进,黄忠死后,他自问在江东无人能敌。高手寂寞啊,陈武便想向当年虎牢关下的那位猛将发起挑战,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碰上了昔日吕布麾下第一猛将张辽,陈武如何能坐得住。陈武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一直给张辽喂招,希望张辽能爆发全力与他一战。
韩玄站在土山上观望着下面的战斗,突然一名曹军骑兵冲上了山来,直取韩玄。韩玄刚要准备挺戟抵挡,却见身后一名黑脸汉子早已冲上前去,舞动手中大板刀将那名敌兵斩于马下。
“谷利,你保护好庞军师,不必担心我!”韩玄对那黑汉说道,那黑汉正是韩玄的亲近监官。
庞统身旁也有几名影虎军严密保护着,外围是盾牌兵,要不是庞统执意要随军,韩玄想让他一直在大营中待着。
庞统望向和陈武斗得难解难分的张辽,对韩玄说道:“主公,宜急令子烈将军拿下张辽,否则待李典、乐进军至,恐走脱了张辽。”
韩玄点了点头,对陈武说道:“子烈,速擒张辽!”
陈武闻言随即加快了出招的速度,张辽抵挡得越来越吃力,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陈武朝张辽淡淡一笑道:“张辽,接下来我可要使出真本事了!”
“什么?方才此人一直没拿出全力!”张辽虽有些不信,但陈武的长戟连连刺来,每一招还带动着几种变化。
张辽暗自惊叹道:“不愧是江东小霸王,陈武武艺如此恐怖,恐怕只有奉先将军能敌!”
陈武大喝一声,直接一招横贯八方,长戟扫了个扇形,直扫向张辽。本以为张辽会被他这一戟直接扫落下马,没想到张辽硬生生接了下来。
陈武嘴角勾起:“很好!你是第二个接下我这招的人!张辽,你的确令我刮目相待了。”
张辽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早年吕布指点他武艺的场景,天下武学万变不离其宗,张辽当时还不理解吕布的意思。如今在生死之际,他终于领悟到了,只是他接下陈武这一招后,胸中一口热血上涌,竟然吐出来一口鲜血。
张辽受了很重的内伤,他的眼皮都忍不住直打架了。就在张辽快要倒下马去时,身后的几名亲兵朝陈武奋勇冲了过去。
“千军破!”陈武长戟旋转突出,一戟疾疾刺去,将那几人刺了个对穿。
“林洮、王可、赵艺!不!”张辽稳住了身形,猛地被惊醒过来。
陈武的长戟刺入了三人身体,三人死命抱住天龙破城戟的戟杆,林洮口含鲜血,背对着张辽大喊道:“将军快走!日后为兄弟们报仇!”
王可和赵艺也用尽力气大呼道:“将军快快突围,不可让兄弟们白死!我等受将军大恩,自当以死报将军!”
张辽忍住了眼角快要留下了眼泪,调转马头率领其余部下奋勇突围。张辽怒吼着,手中长戟连连搅动,硬生生将韩玄军的包围打开了一道缺口,张辽麾下的数十人得以逃出。
而更多的人却还是陷入了韩玄军的包围,张辽手下其余军士呼唤道:“将军抛弃我们了吗?”
却见一将浴血冲杀而来,原来是张辽再度冲进包围网,想要再次突围救出其他人。
陈武拔出天龙破城戟,朝着张辽笑道:“张辽,你竟还敢回来?哈哈哈,这次你可没机会再跑了。”
“啊啊啊!我张辽誓死也要救出这些同生共死的弟兄!”张辽朝着陈武疯狂冲杀而来。
陈武被他这股气势所感染,对张辽的义气也是佩服不已。望了望身后的韩玄,陈武握紧了手中的戟杆,催马迎上了张辽。
“对不住了,张将军。我也有兄弟,要守护啊!”陈武一戟刺进了张辽胸前。
张辽终于坠下马来,韩玄军一拥而上将阵中其余曹兵全数擒获。韩玄下令不得擅杀降卒,违令者斩。
韩玄回到营中,请来了自己的随军医师为张辽医治。陈武在一旁望着,对韩玄说道:“放心吧!我那一戟避开了他的要害。”
“张辽果然忠勇,本来合肥之战应是他的扬名之战,只不过他的对手是你我。”韩玄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