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部下死伤惨重,西凉军士卒彪悍异常,再加上人数比韩玄军多,韩玄带来的一千多精锐只剩下六百多人。为了答谢将士们拼死相救之恩,韩玄自掏钱袋设宴款待他们。
周泰将枪杵在地上用枪杆撑着身体,周泰脱下了铠甲,浑身乏力,虚脱不已,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韩玄连忙过去扶起周泰,韩玄手摸到周泰的背上,大惊不已,那一道道凸凹裂痕分明就是刀枪伤所致。
韩玄摸着周泰的背,泪流满面,韩玄亲自沽酒把盏,端到周泰面前。
韩玄让周泰脱下衣服,只见周泰背上皮肉肌肤如同刀剜一般,盘根遍体。韩玄手指其中一道长长的疤痕问道:“此伤是何时所致?”
周泰答道:“此乃主公被敌兵围困之时,某舍弃李傕冲入敌兵救主公时被敌卒所伤。”
韩玄将酒递给周泰,让他饮尽,又指着一处箭伤问,周泰回答:“此箭伤乃主公被郭汜副将用冷箭偷袭之时,某替主公挡下所致。”
韩玄又斟一觥酒递给周泰,指着他背上的一处枪伤询问,周泰说:“这是末将为保主公杀出重围被西凉枪兵所刺。”
韩玄哽咽着说道:“周泰将军两番相救于我,不惜性命,中数十处刀枪箭枪,身上皮肤如刻画一般。我韩玄必以骨肉之恩待将军、委将军以兵马之重任!幼平,我当与你共荣辱、同休戚也。”
韩玄又一一询问周泰身上的伤口,一处伤令周泰饮一觥酒。没过多久,周泰喝得大醉。
韩玄又让人四下里去寻找张昭,只见几名影虎军队员护卫着他走了过来,他也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韩玄连忙冲过去挽住张昭的手说道:“让子布与我一同犯险,我心甚愧。”
张昭歇了口气说道:“主公,陛下可曾封赏于你?”
韩玄点了点头,张昭笑道:“我等总算没白跑一趟!”
韩玄不明白张昭为何这么在意刘协封给他的官职,张昭解释道:“主公,诸侯虽有自领官职之乱象,然终是僭越。天子所封官职乃为正统,名正言顺。且主公已封侯,爵位可为主公后人世袭。”
韩玄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爵位的重要性,自己现在可是一跃变成了朝廷大臣。
“韩将军,恭贺你啊。”一名身穿红黑官服的大臣朝韩玄和张昭走了过来。
“元常先生,你亦在此处!”韩玄欣喜地看着来人,这人正是钟繇。
韩玄见到钟繇,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张昭和钟繇互相客套了一番。钟繇带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钟繇说道:“曹操和董昭已经商议好要接天子去许县。韩将军,你难道无意迎奉天子?”
韩玄一脸震惊地看着钟繇,他知道曹操肯定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可钟繇怎么知道的?
张昭看了一眼韩玄,韩玄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钟大夫。我欲请天子移驾长沙,再议迁都事宜。长沙路途遥远,恐天子不堪旅途奔波。曹公要迎天子去往许昌,我等固有不情愿之处,亦不知天子是何想法。望钟大夫向天子进言迁都长沙之议。”
韩玄不敢确定钟繇这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想帮他,所以说得很委婉,仔细看钟繇脸色,先是略微失望而后又是一笑。
钟繇笑着说道:“繇一定将将军之意上达天听,至于这能否成功,未可知也。”
曹操入朝执政已近一月,当日朝会,曹操进谏:“启奏陛下,自臣等击退李郭等贼来,洛阳粮草供应始终难以接济。军中缺粮,将士不肯用命,若李郭二贼复来,诚危矣。依臣之见,陛下应当迁都许县,臣必倾兖州之力以保陛下。”
曹操迁都之议一提出,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们都交头接耳对着曹操指手划脚。曹操瞥了他们一眼,他们不敢站出来说话。
刘度出列上前朝献帝一拜,说道:“陛下,大将军此言有理。洛阳经董贼之乱,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无粮可征。臣以为陛下应从迁都之议,只是不应迁都于许,而是零陵。零陵城在臣之治下已成鱼米之乡,百姓富庶,且有江汉阻隔,李郭等西凉铁骑难以南下。”
韩玄瞅了一眼刘度,心说你刘度还真敢说啊,仗着你是汉室宗亲吗?
此时卫将军董承说道:“陛下久经颠沛流离,如今洛阳形势初定,岂可再行迁都之事?”
董承一说,不少老臣跟在他后面点头称是,见朝堂上众臣意见不尽相同,刘协为此犹豫不决。
刘协看了一眼钟繇,钟繇上前说道:“陛下,臣以为洛阳旧都已毁,一时恐难以重建。不如暂行长沙,一则可就近取食,二则可倚仗荆州刘表及韩将军……哦,还有刘将军。”
刘度朝着韩玄大眼瞪小眼,韩玄忍着笑看着他。众臣又开始热烈地讨论,曹操突然站出来霸气地说道:“钟大夫之见谬矣!长沙荆南蛮荒之地,陛下万金之躯,怎可于长沙定都?且陛下被李郭等贼追击之时,刘表可曾派兵救援?且长沙北有麻、保贼作乱,南有山越乱民不服王化,陛下若去,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韩玄和刘度都忍不住出来反驳,刘度看了一眼韩玄:“你先说……”
韩玄冷哼了一声说道:“大将军如此贬低我荆南之地,莫非是亲身前来游历过?大将军言我长沙境内有山越之民,难道大将军兖州治下没有黄巾余孽作乱?”
韩玄与曹操激烈地争论起来,就连刘度也帮他说话,因为他们都不想让曹操独自挟走献帝。
“众卿,迁都兹事体大,且慢慢商议。今日朝会就到此吧!”刘协伸出双手朝着曹操、韩玄等人说道。
“退朝!”刘协身旁的小宦官喊道。曹操回到府上,勃然大怒,大骂道:“哼!韩玄、刘度不过区区商贾之辈,也敢与我朝堂争辩。我早晚要擒此二人!”
仆人汇报门外议郎董昭求见,曹操让董昭进来商议,将迁都许县受阻之事告诉了董昭。
董昭说道:“大将军,现洛阳诸将人多意杂,恐除韩玄、刘度二人外,其余诸将亦不服从。大将军要成就大事,惟有迁都。行非常之事,才能有非常之功。望曹将军深思熟虑,从大处着眼,早日决断。”
曹操又有所顾虑:“韩玄、刘度兵少,不足为虑。只是杨奉率军屯驻于梁县,我欲接天子前往许县,恐其前来阻难。”
董昭建议曹操说:“大将军可先遣使拜谢先前杨奉表汝镇东将军之恩情,以安杨奉之心,而后对杨奉备言洛阳供粮之难。先让天子暂且到许县近旁之鲁阳,以保粮草供应。杨奉有勇无谋之辈,定然不会生疑,那时大将军可再将天子径直迎至许县。”
曹操依计而行,果然成功将献帝迎至鲁阳。韩玄和刘度急匆匆地赶到杨奉军营,刘度说道:“杨将军,曹操乃图迎天子建都于许县,将军中计矣。”
杨奉恍然大悟,率徐晃及手下白波军前去阻截,韩玄和刘度也率军前往。可是当他们赶到鲁阳时,已经来不及了,献帝已经被曹操迎往许县的路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