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到竟陵城时,刘度亲自来迎,庞统见到刘度身后吕蒙、蒋钦、周泰等将,不免黯然神伤。
刘度大喜道:“朕闻江东来人,不料来人竟是凤雏先生!有失远迎,凤雏先生莫怪。”
“陛下说笑了。在下奉楚王之命,来与陛下商议结盟之事。”庞统朝刘度行完礼说道。
“先生旅途劳顿,朕已设下酒宴为先生洗尘。先生请。”刘度说完引着庞统等人来到了宴席间。
“在下此来有使命在身,不敢托大。请陛下以常礼相待。”庞统端起酒觞敬了敬刘度,随即一饮而尽,此刻万般愁绪都被他饮进腹中。
刘度见状,抚须笑道:“好!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朕今日便看看先生如何说动朕!”
庞统仰头长叹了一声,随即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方今曹魏势大,蜀、楚两国贫弱。今楚、蜀相争,曹魏渔翁得利!楚灭则蜀亡,此言并非在下妄言!”
“哈哈哈哈~庞士元,汝此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庞统对面席位上张任讥笑道。
庞统看了眼张任,接着说道:“曹魏经曹操废尽一生心思经营,实力已足可灭一国。曹丕接位后,内修政事,外抚戎狄,遣曹真通西域,命曹休镇江南。携河北之众,东窥辽东;收青徐之精兵,南略扬州;扼关中以困益州。国中大举屯田,兴修水利,劝课农桑,百姓归附之心日甚。反观楚、蜀两国,连年争战,天灾**横行,百姓思宁。若陛下执意兴师伐楚,届时两败俱伤,曹魏伺机南下,则蜀、楚皆灭矣!”
“我大汉国有飞火神兵,何惧曹魏?”李严厉声质问道。
“敢问陛下,军中尚有多少‘黑火药’?”庞统不理睬李严,反问起了刘度。
刘度面露难色,敷衍道:“尚有一千余箱。”
“陛下何故夸口?吾料定彼军中已无黑火药矣!”庞统一语中的。
刘度此前攻打竟陵城,早已用光了邓芝带来的黑火药。下一批黑火药正在加紧赶制,蜀地道路崎岖难行,运往前线迁延日久,根本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刘度不打算将这批火药用在投石机上,而是另外研制了一种兵器。
“那先生有何高见?”刘度迟疑了一下,询问庞统。
庞统一脸肯定地说:“蜀、楚联合,方可敌魏。且欲平灭曹魏,一统天下,非五路大军齐伐之不可!”
刘度不以为意,这种松散的联盟他们之前就缔结过,可三方实力对比只要稍微一打破,这种联盟就会破裂。
宴席结束后,刘度想强留庞统到他麾下,庞统宁死不从。庞统说道:“君子不强人所难。在下已效力于楚王,陛下已有孔明相助,何须锦上添花。”
刘度还是不肯放庞统走,命人好吃好喝地给庞统供起来。刘度想慢慢争取庞统,不料庞统油盐不进。
还是贾诩劝说刘度:“陛下强行征用庞统,恐无益耳。吾闻庞统幼年时便遇韩玄,韩玄待之甚厚。即使入我汉营,恐心亦在楚。陛下向其问策,其必一言不发。”
“如此,不能为我所用,且为我所杀!”刘度脸上狠绝之情尽显。
贾诩倒觉得自己这个主公倒是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于是劝刘度道:“万万不可。若杀庞统,则陛下背负害贤之名,且得罪孔明、韩玄、襄阳庞家、水镜先生等,牵连甚广。”
“朕岂惧哉?韩玄若复得庞统,尾大不掉,日后必难除之。”刘度不肯让庞统回到韩玄身边。
“臣闻庞统之叔庞德公,隐居鹿门山,采药而终。可令庞统从往,命锦衣卫严密监视。”贾诩建议道。
于是刘度就安排人去办了,庞统得知刘度让他去鹿门山,竟也欣然接受。韩玄对庞统有知遇之恩,庞统不可能再为其他人效力了。
鹿门山上,庞统望着那一望无际的云海,仿佛隐隐看到了未来的天下大势,庞统的心中释然了。尘世早已命中定,万般执念皆是空。
庞统长舒一口气,给他的挚友写了一封信,随即背着药篓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而就在不久后,远在益州城中的诸葛亮收到了一封署名“北岩山人”的信:
吾友孔明,念昔日共学之谊,特修此信。
天下之事,治生于乱,乱生于治。吾二人各择良主事之,吾窃以为与楚主君臣相知,今方知其志。
其所为者,天下万民。奈何天意不在楚,吾不得已而离之。夫为一统,甘屈居人下,愿君于殿前多陈善言。
辉煌新朝,指日可待。旧汉荣光,实难再兴。君亦何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倘事无巨细君皆亲力亲为,则必劳心伤神,如此不可长久。
今吾已通悟昔日水镜先生之言,隐于林海云雾之间,与白鹤为友,怡然自得。
望珍重!
诸葛亮读完庞统的来信,一阵叹息和感慨,望着桌上的一堆等待着他去处理的公文,他竟有些许羡慕庞统了。不过随即他的眼中又再度充满了光亮,仿佛那个恢宏气度的大汉,理想中的那个全新的大汉朝就要来了。
就在楚、蜀两国交战的时候,有些地方也是暗流涌动。崂山上的一座破庙之中,一群黑袍人正在秘会。
“可恶的韩玄,竟毁了我等十余处祭坛!”一名黑袍人咬着牙说道。
“别急。我已经接到了天尊法旨,趁韩玄、刘度会面之时,各坛齐出,彻底抹杀这两个特异点!”一名手持拂尘的黑袍人冷冷地说道,一道闪电劈在破庙上空,电光照出了他黑袍下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吉!
于吉对他对面那个黑袍人说道:“我座下新提拔了几名掌旗使,韩玄那边足以应付。只是此番计划过于庞大……”
他身旁一名紫袍人发出了一阵阴险的笑声:“咯咯咯~你给我提供的那两个实验体可真是太完美了。我记得他们生前可是威震敌军的武将吧!”
“紫微,我那里也有两个有趣的小子,此次利用完他们后,便交给你吧!”一名带着凶兽面具的黑袍人对他说道。
“咯咯咯~那可太好不过了……”
“好了,既然各位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行动吧!”于吉打断了他们,准备回去了。
“天命之子那边如何?”那个戴着凶兽面具的人问道。
于吉回道:“天命之子自有灵佑,你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