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190年,汉献帝初平元年。董卓上书献帝改年号“初平”,取天下刚平定之意。不过讽刺的是天下并不平静,正月,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董卓罪恶,云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
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广陵太守张超十一个州郡长官相继起兵对抗董卓。
消息传来,孙坚大为振奋,加快行军速度终于赶到了鲁阳与袁术会合。韩玄听得连连咂舌,自言自语道:“不应该是十八路诸侯讨董吗,怎么才十一路,加上最先起兵的曹操和孙坚才十三家。他们还是各自屯兵在不同的地方,并没有像《演义》所说的那样,都在洛阳外围会合。”
韩玄有点失望,演义毕竟只是演义,什么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经典桥段都将看不到了。可惜啊可惜,韩玄忍不住感叹。
鲁阳,袁术军营。孙坚带着韩玄等人进了中军大帐,一名身穿铁甲的白脸将军捋了捋八字胡须,笑着朝孙坚走来:“哈哈,文台可算是来了。今番讨董,有文台相助,董卓何愁不灭!”
此人正是袁术,孙坚朝他躬身一拜,说道:“后将军,坚兴义兵为国除贼,然坚名望不及将军。望将军与在下结盟,共讨国贼董卓!”
袁术吩咐仆人给孙坚和韩玄等人上座,坐下来后袁术缓缓说道:“董卓僭越妄行废立之事,鸩杀太后,实为国贼。我袁家四世三公,世受皇恩,为国除贼义不容辞。今日我便与文台结盟,共讨国贼。”
座下一众将领皆拍手称快,孙坚说道:“南阳太守张咨为董贼效力,已被我诛之。请后将军领南阳太守,南下接管南阳郡。”
袁术面露喜色,一拍桌案大笑道:“好!文台方至便给我送来如此大礼,我亦当回之。我这就派人上表表奏你为破虏将军,兼领豫州刺史。”
孙坚闻言大喜,朝袁术拜道:“多谢将军!”
袁术带着人马南下占据南阳各郡县,孙坚和韩玄则率大军屯于鲁阳休整。韩玄派曹性带人打探各方消息,局势瞬息万变,情报最为重要。
二月董卓见关东诸侯军气势甚盛,对洛阳形成威胁,又董卓女婿牛辅以兵三万征讨伐河东白波军大败,担心两方连络,决定迁都长安。迁都之前,董卓派李儒鸩杀了废帝弘农王刘辩,又与众臣议论要发大军对抗关东诸侯军,但被郑泰劝阻,董卓派刘表任荆州刺史,派公孙度任辽东太守,以此来牵制反董势力。
听完曹性传来的情报,韩玄问道:“荆州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刘表担任荆州刺史,能顺利上任吗?”
曹性说道:“吴人苏代自领长沙太守,贝羽自领华容县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刘表无法直接上任。这刘表也是个奇人,匿名独身赴荆州,方才得以上任。刘表至荆州后,单马入宜城,与延中庐县人蒯良、蒯越及襄阳人蔡瑁等共谋大略。江南宗贼山越大盛,刘表从南郡人蒯越之议,以利诱其贼首赴宴,斩宗贼山越帅十五人。悉并其众,而后晓谕郡县,招降宗贼山越。宗贼山越畏其威,皆举兵降。”
韩玄不禁感叹:“这刘表还真是个猛人,单骑便定了荆州!”
曹性又说道:“江夏水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襄阳,刘表乃使蒯越与庞季单骑前往将其说降。荆州的郡守县长听说刘表威名,大多都解下印绶逃走。至此,刘表控制了除南阳郡外的荆州七郡,理兵襄阳,以观时变。”
韩玄听到张虎的名字,没想到他当初被自己打败后居然又重振起来,还投降了刘表,他这一下子就从贼变成了官军。韩玄又问道:“子健,这苏代是何人?他居然敢自领长沙太守,好大的贼胆。”
曹性回道:“这苏代是吴郡一豪强,拥家兵数千,曾协助曹操平定黄巾之乱。孙坚与大人率军北上后,他便乘机率人占据了长沙郡城。”
韩玄冷笑道:“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你即刻派人从水路乘快船回罗县,让杜袭和董平严加防守。苏代若敢来犯,迎头痛击之!”
曹性下去后,韩玄便来到孙坚的大帐。孙坚也派了斥候四处打探消息,一人上前禀报道:“荆州刺史上表表奏后将军袁术为南阳太守。”
韩玄心说这刘表真的不像演义里面那样昏庸,反而很有手腕。他这样一来既不得罪袁术孙坚,也不帮他们讨伐董卓,立场中立,稳坐荆州坐山观虎斗。
孙坚准备行军进攻董卓,可袁术的粮草迟迟未运到。孙坚派长史公仇称带兵去催促军粮,他在鲁阳城东门外集合官员下属,设帐饮酒,给公仇称送行。突然一名斥候来禀报:“董卓派骑兵数万前来进攻!!”
“什么,数万骑兵?”程普等将皆大惊,文官们更是吓得慌乱不已。这董卓坐拥西凉铁骑,招手便派出几万骑兵。这么多的骑兵连孙坚都有点慌了,他们率领军队的大部分都是步兵,加上韩玄的一千骑兵也才几千骑兵。
孙坚故作镇静问道:“领军大将为何人?”
那斥候答道:“属下等遥见大旗上书‘胡’字,其势甚大,属下等不敢靠近。”
孙坚自顾地说道:“应是董卓大将胡轸,此人不可小觑啊!”
孙坚刚准备让众人退入城中,巡逻士卒来报:“胡轸先遣骑兵已至!”
众人立刻乱作一团,韩玄连忙对孙坚说道:“情势危急,我等更不能慌乱。请孙太守稳住众人,兵法云虚虚实实,我等继续饮酒作乐,胡轸必以为我等有伏兵而不敢进攻。”
孙坚闻言点头道:“韩县令所见与本将略同。”
孙坚当即厉声对众人说道:“诸位不得慌乱,我等继续饮酒作乐。祖茂、程普、黄盖,严令部众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三将齐声接令:“谨遵将令!”接过令牌便下去传令了。
众人渐渐停止了骚动,胡轸率大批骑兵赶至孙坚大营前,望见孙坚韩玄等人谈笑自若,丝毫不惧他的大军。胡轸又命哨骑到近处去察看,几名哨骑难以置信地看着营门前的士卒,他们全都面色平静地严守着各自的岗位。
胡轸侧身问向旁边一员身长八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关西猛将道:“华雄,你怎么看?我大军至此,孙坚等人竟然不予理睬、在这饮酒作乐。”
华雄横着手中铁刀,看了看孙坚的大营,回道:“将军,孙坚必于城外设有伏兵,他与众人在此饮酒作乐是想诱将军率军过去,好让伏兵伏击我等。”
胡轸眯着眼看着孙坚等人:“等后军跟上,我大军俱至,看其撤与不撤。孙坚若慌乱而逃,某自率精骑追击其后,必斩孙坚首级!”
等了一会儿,胡轸大军万余骑兵都赶了上来,只见孙坚和韩玄淡定地命士卒们收拾好后,全军整整齐齐地退入城中,竟无一人逃跑。
胡轸对华雄笑道:“孙坚部众撤退如此严整,定是有伏兵。可惜被本将识破,这才撤入城中。城中定然有大军埋伏,华雄,严令众将不得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