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此抬爱嘉,嘉万死不能报也。”郭嘉揖手拜道。
曹操问郭嘉道:“老夫于邺城修建玄武池训练水军,已得大小战船数百艘。奉孝以为我水师能敌江东水师否?”
正议论间,满宠来报:“丞相,细作来报。韩玄率一万水军出海,不知去了何地?”
“哦,海外?海外多为蛮荒之地,韩玄去彼处何益?”曹操满腹狐疑。
曹操又问郭嘉,郭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等满宠走后,司马懿进来递交公文给曹操,曹操看了一眼司马懿问道:“司马懿,韩玄率军出海,你以为他去了何地?”
“下官听闻江东几年前于海外开发一地,其地约有几郡之大,江东之人称其为‘夷州’。依下官愚见,韩玄若非往夷州去,便是去寻类似‘夷州’之海岛。”司马懿朝曹操躬身拜道,不敢抬头看曹操的眼睛。
曹操问郭嘉道:“奉孝,海外当真有如此之多未开化之地?”
“自秦以来,典籍中多有海外仙山之传言,交州之民出海亦曾到过彼处。想来不会有假。”郭嘉回道。
曹操盯着司马懿笑道:“司马懿,你倒是很博学。”
司马懿心里一紧,随即说道:“这夷州之事下官亦是从江东友人处听来。下官才疏学浅,不敢与郭军师比肩。”
郭嘉对曹操说道:“韩玄率军出海,非三年五载可归,而韩浩之能不及韩玄。江东之党如今互相猜疑,此乃出兵之良机。主公可乘其盟未定,急率大军攻荆州,先破刘表、刘备!”
“待张绣、吕布等将率大军来后,即日挥军南下。”曹操却是不急,他要一鼓作气吞并江南。
曹操又说:“吾昨日梦三马同槽,此主何吉凶?”
“应是马腾之患,凉州诸将反复叛乱,必为主公后患。”郭嘉解释道。
曹操又看向司马懿:“这‘司马’中亦有‘马’字,你说会不会是司马家?”
司马懿吓得连忙伏倒在地说道:“丞相明鉴,西凉马腾与韩遂连年交战,为祸西凉。马腾必为丞相之患,我司马家世代忠良,怎敢与丞相为敌?”
原来起初马腾与韩遂结拜为异姓兄弟,但后来由于部属间相互闹摩擦,关系逐渐恶化,进而成为仇敌。三辅和凉州之地乱成了一团。
曹操盯着司马懿问道:“你以为我该如何除去这个大患?”
司马懿说回道“依下官之见,丞相可派司隶校尉卫觊、凉州刺史韦端来调解韩遂与马腾,上表授阎行为犍为太守,征召马腾驻军槐里。二人念丞相之恩,必不敢轻易反叛,丞相方可安心南征。”
曹操听完大笑着走下台阶,扶起司马懿说道:“方才我为考察你之见识,故相戏耳。”
司马懿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曹操让他先下去了,司马懿拜辞而出。郭嘉又对曹操说道:“主公,马腾、韩遂乃贪得无厌之人,不可放任于外。可召马腾入朝为官,加以软禁。”
曹操南征基本上已经准备完毕,只是他还要试一试忠皇派们的态度,于是每每上朝时,曹操都注意那些人的言论。这天,孔融上奏给汉献帝刘协说:“应遵循古之王畿之制,在京师方圆一千里之地,不可建封国。”
刘协看了看曹操,曹操并没有说话,刘协便说:“孔爱卿之议诸位可有异议?”
众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敢发表议论。刘协很尴尬,却见曹操在那里默不作声,刘协不知道曹操的态度,只好说此事容日后再议。
曹操发现孔融的议论范围越来越广,对孔融更加忌惮。孔融与郗虑一向有矛盾,郗虑秉承曹操的意思,罗织孔融的罪状,命令丞相军谋祭酒路粹上奏:“孔融任北海相时,见天下大乱,就召集徒众,欲图谋不轨。后与韩玄的使者谈话,又讥讽、诽谤朝廷。再有,他先前与祢衡一起行为放荡,互相标榜,祢衡称孔融为‘孔子不死’,孔融称赞祢衡是‘颜回复生’。此皆大逆不道之举,应处以极刑。”
曹操于是下令逮捕孔融,连同孔融的妻子儿女一起处死。
凉州马腾军营,张既来到马腾军帐,张既说道:“丞相特命我来征召前将军,将军宜暂留部曲,入朝为官。丞相许以高官厚禄,将军子嗣皆有封赏,愿将军切莫迟疑,速速动身。”
马腾犹豫再三说道:“张将军,请先回关中等候。待我长子马超回来,我与其交待诸事后再随将军入朝。”
张既于是回到了关中,而此时马超正率兵与韩遂交战。马超领部将庞德、马岱率三万骑兵与韩遂大将阎行交战。
双方对圆了阵型,韩遂大将阎行挺矛出马,直指对面阵前一名青年将军,那青年将军面如冠玉、唇若抹朱,身披银甲白袍、头戴狮盔兽带。
阎行大喝道:“马超,你这手下败将!安敢兴兵与镇西将军为敌?”
原来这阎行是金城人,字彦明。年轻便以勇力闻名,作为小将跟随韩遂。之前韩遂与马腾发生冲突,韩遂杀了马腾的妻子,马超为母报仇,直率一队骑兵奇袭韩遂老巢金城。
阎行策马挺矛与马超对战,两人大战三十合不分胜负。阎行急于保护韩遂,试图用矛刺马超脖颈,马超来不及抽枪回防,便急拔腰间宝剑砍向阎行的长矛。
阎行的长矛被马超宝剑斩断了,阎行于是用断矛击打马超脖颈,马超没料到这阎行如此勇猛,没有防备。阎行差点杀死马超,幸亏庞德及时来救,马超得免一死。
只见阎行当即催动胯下西凉战马出阵,挺起钢矛就直刺马超,马超大喝道:“来得好,此次我定要正面击败你。先杀了你,再杀了韩遂为我母亲报仇!”
马超催动坐骑沙里飞迎上阎行,那马属于大宛马,通体白色,在沙漠之中驰骋如履平地。马超扬起龙骑尖直突刺向阎行,阎行手中钢矛也刺到,两人各扯住对方的矛杆。
阎行想夺过马超的兵器,却发现马超的力道暴涨得恐怖,与先前败于他手时大不相同。阎行当即战意高涨,一手按住马鞍,侧身一脚踢向马超。
马超放开阎行的矛杆,扯过长枪龙骑尖,随即拨枪催马而去。阎行纵马追来,马超回身挺枪便刺,阎行急忙挥动钢矛荡开马超的枪尖。
阎行抖起钢矛,加快了刺击速度,马超挥动龙骑尖左右遮掩。两人斗了五十合不分胜负,阎行坐下的战马已经疲倦,而马超坐骑沙里飞却是打着响鼻,依旧龙精虎猛。
阎行坐骑越跑越慢,马超借着战马冲击而来的力道,一枪卷动着枪头直刺向阎行的缨盔。高手的过招只看准对方一瞬间的破绽,马超见阎行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头部,当即腾手拔出腰间宝剑,正是他最为得意的剑法“出手法”。
与王越、史阿等人的剑法不同,马超的剑法更强调实战,这得益于他的剑术老师对他的点拨。阎行早料到马超又来这一招,但马超不能同时使枪剑都有可以击杀高手的实力。
阎行以为马超必然全力以剑攻他,于是挑动矛杆来拨动马超的宝剑。谁知马超左手持的长枪龙骑尖突然变换轨迹斜挑向阎行侧耳,这一枪将阎行的缨盔挑落下来了。
阎行大惊失色,连忙拨马逃走。马超刚要纵马追赶,却见阎行部下的轻骑杀来,马超收剑归鞘,挺起龙骑尖连刺死十多名阎行轻骑。
鲜血顺着二尺长的枪头的枪刃上流落下来,马超驻马望着阎行率军败逃,朔风吹动马超的锦袍。马超此时的心情孤寂悲壮,高手寂寞啊!
“将军健勇!健勇!”马超部下将士纷纷呐喊助威,马超军士气高昂。马超欲率军追击,马腾却命人来召其回去,马超扬起龙骑尖调转马头,带着胜利的喜悦收军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