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答道:“南郡乃暂借江东的,韩浩每每使人取讨。今我主仅占南郡、武陵、零陵三郡之地而已。”
张松说道:“刘皇兄取我益州巴郡之东南,有此四地尚不知足乎?”
李儒说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吾主大汉皇兄,何以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蝥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
张松却笑道:“不然。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播于四海。休道占据州郡,便是代正统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刘度已经将刘备那一套几乎都学来了,此时定然是要谦虚点,扮猪吃虎。刘度拱手谢道:“公言太过,度何敢当!”
刘度一连留张松饮宴三天,并不提起川中之事。张松辞去,刘度设宴给他送行,刘度举酒敬张松道:“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教。”
还愣着干嘛,哭啊!于是刘度潸然泪下,张松暗中想道:“刘度如此宽仁爱士,安可舍之?不如说之,令取西川。”
张松于是对刘度说道:“松亦思朝暮趋侍,恨未有便耳。松观荆州:东有韩浩,常怀虎踞;北有曹操,每欲鲸吞。亦非可久守之地也。”
刘度叹道:“故知如此,但未有安迹之所。”
张松昂首笑道:“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兄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度连忙拱手拜道:“度安敢当此?刘季玉亦帝室宗亲,度先前进巴郡仅为刘季玉抵御张鲁耳。然若要度取而代之,度实不愿行此不义之举!”
张松却摆摆手说道:“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纳款于曹操;何期逆贼傲贤慢士,故特来见明公。明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钧意若何?”
刘度心中大喜,却不表现在脸上,他知道有了张松为内应,取西川便不难!刘度却还是要装装样子的:“深感君之厚意。奈刘季玉与备同宗,若吞并其基业,恐天下人唾骂。”
张松叹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刘度心说按这剧情走向,你是该把西川地图给我了吧,于是含笑说道:“度闻蜀路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从袖中拿出一卷地图,刘度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接过,张松看了一眼地图说道:“松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刘度大略看了看,上面详细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多少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刘度大喜,张松说道:“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如二人到荆州时,可以心事共议。”
刘度拱手谢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依依不舍道:“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敢望报乎?”
说完与刘度作别,刘度命赵风等人护送数十里方才回来。
张松回到益州,先见友人法正。法正字孝直,右扶风郿县人,贤士法真之子。张松见法正,一再劝说:“曹操轻贤傲士,只可同忧,不可同乐。吾已将益州许刘皇兄矣。专欲与兄共议。”
法正也是欣喜说道:“吾料刘璋无能,已有心见刘皇兄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过了一会儿,孟达来到。孟达字子庆,与法正同乡。孟达进来,见法正和张松秘密会谈。孟达说道:“吾已知二公之意。将欲献益州乎?”
张松笑道:“是欲如此。孟达试猜之,合献与谁?”
孟达笑道:“非刘君礼不可。”
三人都抚掌大笑,法正问张松道:“兄明日见刘璋,当若何?”
张松建议说:“吾荐二公为使,可往荆州。”
法正、孟达二人答应了。第二天,张松见刘璋。刘璋问:“干事若何?”
张松回复说:“曹操乃汉贼,欲篡天下,不可为言。彼已有取川之心。”
刘璋唉声叹道:“似此如之奈何?”
张松进言道:“松有一谋,使张鲁、曹操必不敢轻犯西川。”
刘璋问道:“何计?”
张松说道:“荆州刘君礼,与主公同宗,仁慈宽厚。赤壁鏖兵之后,曹操闻之而胆裂,何况张鲁乎?主公何不遣使结好,使为外援,可拒曹操、张鲁矣。”
刘璋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吾亦有此心久矣。谁可为使?”
张松说:“非法正、孟达,不可往也。”
刘璋于是召二人前来,修书一封,令法正为使,先通情好;次遣孟达领精兵五千,迎刘度入川为援。正商议间,一人从外闯入,汗流满面,大叫道:“主公若听张松之言,则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
张松大惊,一看那人,正黄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刘璋问道:“刘君礼与我同宗,吾故结之为援;汝何出此言?”
黄权说道:“某素知刘度宽以待人,不拘小节。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诸葛亮、李儒、贾诩之智谋,赵云、潘凤、李傕为羽翼。若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度安肯屈居主公也?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则主公有累卵之危矣。张松昨从荆州过,必与刘度同谋。可先斩张松,后绝刘度,则西川万幸也。”
刘璋问道:“曹操、张鲁到来,何以拒之?”
黄权说:“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时清。”
刘璋斥道:“贼兵犯界,有燃眉之急;若待时清,则是慢计也。”
刘璋于是不听从黄权的话,派法正出行。又出来一人阻止说:“不可!不可!”
那人正是刘璋帐前从事官王累。王累顿首说道:“主公今听张松之言,自取其祸。”
刘璋却反驳道:“不然。吾结好刘君礼,实欲拒张鲁也。”
王累解释道:“张鲁犯界,乃癣疥之疾;刘度入川,乃心腹之大患。况刘度先前已略我巴郡,已有相并之意。今若召来,西川休矣!”
刘璋叱道:“勿再乱言!刘君礼是我同宗,先前从你之言,致使我兄弟伤了和气。今其诚心来归附,他安肯夺我基业?”
刘璋便斥令二人出去,命法正便行。
法正离开益州后,径取道来荆州,来见刘度。参拜完毕,法正呈上刘璋的书信。刘度看完大喜,刘璋果然让他进川对抗张鲁,刘度于是设宴款待法正。
刘度知道法正擅长奇谋,历史上夷陵之战刘备失败后,诸葛亮还感叹:“若法孝直在,不使主公有此败!”由此可见法正的谋略。
酒过数巡,刘度屏退左右,对法正说道:“久仰孝直英名,张别驾多谈盛德。今获听教,甚慰平生。”
法正谢道:“蜀中小吏,何足道矣!盖闻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张别驾昔日之言,将军复有意乎?”
刘度装装样子说道:“度尝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余之地,非不欲取。奈刘季玉系度同宗,不忍相图。”
法正建议说:“阁下命世英才,刘璋无明主之能,以张松为内应,夺取益州;益州乃天府之国,以此为根本,凭川中险阻以成大业,易如反掌。”
刘度大喜,法正、张松倒戈,是取西川的天赐良机。这离实现诸葛亮的隆中对策又进了一步,虽然刘度知道隆中对策尚有缺陷,不过那是后话了,待取了西川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