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军前锋精锐步卒身穿铁甲、踏着整齐的步伐径直望武陵城开来,路过的树林中惊起一阵阵飞鸟,甘宁副将唐强拿着刀指着前方喊道:“后面的跟上,快点!”
唐强身后甘宁策马而来,对他说道:“唐强,主公有令,前军离武陵城十五里处止步,搜集石块,等待攻城军前来。”
“是!”唐强策马来到前军传达韩玄军令,一名前锋军士卒小声说道:“看这阵势,又是一场恶战,我们分在前锋军,注定要与敌兵拼命啊。”
另一人说道:“诶,你们听说了吗?我们韩将军为了一名女子才与那刘度开战。”
“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竟让韩将军如此看重,只是可惜了我们大家,要为一素不相识的女子殊死搏杀。”
“行了,别说了,小心你的脑袋。”
他们没注意到,一名头戴纶巾身穿甲胄的人从他们身旁路过,他们的谈话都被那人听到了。
那人来到韩玄行车驾前,朝韩玄拜道:“鲁肃拜见主公,杜袭派人送来急报,刘表斩了主公派去的使者。”
韩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平复了下来,对鲁肃说道:“刘表定然是已和刘度联手,那又怎样,大不了连带着刘表一起打!”
鲁肃望了望天上的云说道:“主公,大雨将至,小路必然泥泞难行。攻城器械容易损坏,不如令大军就地扎营,增派人手先将攻城器械从大路运来。”
韩玄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要从小路运攻城器械,是因为刘度肯定也想着要破坏他的攻城器械。韩玄朝鲁肃招招手说道:“子敬,来,上车与我共乘。”
鲁肃犹豫道:“这……主公,肃不敢。”
韩玄笑了笑:“诶,子敬,你我之间以友事之。”
鲁肃拜谢,上了韩玄的车驾,鲁肃说道:“主公,肃来时见前锋军兵士多有埋怨,恐动摇军心。主公应斩之,以防生变。”
韩玄笑道:“让我猜猜他们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说我为一女子而兴师动众,致使生灵涂炭?”
鲁肃说道:“主公真善洞察人心。”
韩玄扶着车驾的靠椅上笑道:“呵呵呵,一群新兵蛋子,正好让他们见见世面。我征刘度,除私愤外,亦是为趁其羽翼未丰时除去后患,天下诸侯能与我争衡者能有几人?这刘度便会是我将来最大的对手。兵士不明其中利害,心中自有怨由,我若因其非议而杀之,众军必不服我。”
鲁肃朝韩玄拱手一拜:“主公英明,肃受教了。”
春雨连绵,运粮车里装载的稻米都发霉了不少,韩玄只得忍着肉痛将其倒掉。魏延问道:“主公,为何将这些米都倒了?”
韩玄跟他们解释不清楚,陈武也不在这里,他要回广陵去和黄忠防备曹操。韩玄对魏延说道:“发霉的米是有毒的,以后军中有霉变的粮食坚决不能给兵士们吃。”
魏延听令,往军中去让军士们严查米斛里的稻米。雨总算停了,韩玄让黄道周率七杀营加紧将攻城器械运来,自己亲率先锋军来到武陵城下。
韩玄双手聚拢在嘴边,朝城上扯着嗓子喊道:“刘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交出李傕,我立马撤军。”
刘度走上城楼,朝他喝道:“韩玄,我以前能打败你,现在依然能打败你!有胆就来攻城。”
韩玄部将魏延、甘宁等人纳闷韩玄什么时候输给了刘度,韩玄知道刘度说的是前世他们两在玩游戏的时候。韩玄心里冷笑说,那是游戏,游戏里刘度战术确实比他厉害,可来到这汉末,都是真刀真枪,人死了可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韩玄剑指武陵城,朝身后攻城军喊道:“攻城!先入城者官升一级。”
韩玄军士卒扛着竹梯喊杀着冲向城墙,刘度军在城楼上不断地射出箭矢,韩玄军先锋部队如割麦子一般地倒下了。
不少新兵怯阵不前,魏延扬起刀拦住他们喝道:“临阵脱逃者,斩!”
韩玄鼓舞他们说道:“富贵险中求,斩刘度首级者赏千金,万亩良田。斩李傕首级者赏百金,千亩良田。你们战死,我会给你们家小拨一大笔抚恤金,但若是逃跑,除了白白地被督战队斩杀,还什么都得不到!”
很多新兵听韩玄这么一说,都准备赌一赌,他们又转身朝着城墙杀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新兵们压住自己对死亡的恐惧,终于冲到城墙下搭上了竹梯。
韩玄军开始顺着竹梯攀缘而上,刘度身旁一员年轻小将带着自己的部众到城墙边,用叉手将一架架竹梯推离城墙。很多刚爬到一半的韩玄兵哀嚎着跟着梯子一起摔了下去。
那小将又命将士们倒下火油,烈火烧断了竹梯,“砰砰砰~”竹梯断裂开来,不断有韩玄兵被火烧死。更多的人脸上被烧伤,面部显得十分狰狞。
黄道周终于率部众推着投石车和床弩过来了,韩玄赶紧让他组织反击。一台台投石车架起来,巨大的石弹朝城楼上飞去,砸倒一大片刘度兵。
刘度身旁的小将说道:“敌兵攻城甚急,城楼上处处危机,请刘将军暂入城中躲避。”
刘度忙问道:“霍峻,那你怎么办?”
霍峻淡然一笑:“将军宽心,峻命硬得很,有我在,韩玄便攻不下这武陵城!”
刘度和夏侯兰退下城楼,还是叮嘱霍峻要小心,霍峻虽然是刘表派来援助他的大将,刘度爱惜他的将才,想把他收为己用。
韩玄军床弩弩箭用尽,只剩投石车在咆哮着朝城楼上射出石弹。黄道周命部下推上云梯和冲车,云梯架好后,韩玄大军开始顺着云梯往城楼上进攻。
韩玄军弓箭手们站在云梯上开始朝城上的敌军反击,两方对射,都死伤惨重。城上冒着滚滚黑烟,那是火箭点燃木制房梁后被扑灭产生的。
霍峻极善守城,在他的指挥之下,刘度军数次将登上城楼的韩玄军赶了下去。李傕一枪捅死一名刚登上城楼的韩玄军百夫长,对霍峻说道:“霍将军,主公命我来助你守城!”
李傕带着刘度军精锐持刀盾砍杀着一名又一名刘度军,城上血流成河。韩玄却不停地进攻,韩玄军死伤惨重,几乎是以三换一甚至五换一的比例和刘度军换人命。
整个武陵城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魏延所部死伤过半,他们作为破军营的将士自然要冲在最前面。连魏延的副将侯勇都亲自持刀盾攀上城墙,饶是韩玄军如何英勇硬是攻不下城墙。
韩玄眉头紧锁,在西门佯攻,却加紧在东门的攻势。别人声东击西,韩玄声西击东,却还是被霍峻发现。韩玄大军面对武陵城,就像是面对一个刺猬,到处都是刺头。
侯勇刚攀上城墙,一斧子砍了过来,他的头颅当场飞了出去。潘凤收斧而立,朝部下呵斥道:“给我杀,不可放一个韩玄兵上城!”
魏延负伤来见韩玄说:“主公,此城真乃末将见过最坚固的一座城!我副将侯勇亦战死,我部下的兵快拼光了。”
韩玄来到城下鼓舞士气,他发现将士们虽然勇敢地攻上城去,依旧被打退。他无奈之下只得喊黄道周,他习惯喊他黄二狗,可人家却不乐意。韩玄一急之下吼道:“二营长,你他娘的长沙重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