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长谈之后,陈武终于理解了韩玄的用心。于是二人便一起朝着竟陵城来了,来见他们的老对手刘度。
韩玄让吕蒙传信,约刘度到竟陵城西江上一小亭中会谈。为表诚意,韩玄只带陈武一人作护卫,请刘度也不要带大军前来。
刘度收到韩玄的信,决意前去赴会。贾诩、黄权等人极力劝阻:“陛下不可啊,韩玄此次若有埋伏,该当如何?”
“朕知韩玄为人,此次朕亦只带赵云一人前去。”刘度摆摆手说道。
于是,第二天午时。韩玄便和陈武先到了江心亭,备下了酒菜等候刘度前来。
“楚王近来身体可好?”江上一小舟缓缓驶来,刘度笑着说道。
韩玄和陈武起身迎接,韩玄拱手回道:“蒙汉皇挂念,本王虽不比与子烈、子龙将军沙场陷阵、斩将夺旗,却亦可指挥万军攻伐天下!”
“哈哈哈~楚王气概不减当年啊!”赵云搀扶着刘度下了船,刘度一边走向小亭一边说道。
“请入座!”韩玄招待刘度、赵云入席。
“慢!末将守在亭外即可!”赵云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又看了眼陈武,显然对韩玄不是很放心。
“放心!酒菜都没毒!我楚国将士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陈武冷哼了几句,和赵云一同站在亭外护卫。
“你我是老朋友、老对手了,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刘度也不动筷,盯着韩玄的眼睛说道。
韩玄笑了笑,点头说:“是啊!岁月催人老,如今你我都是快年过半百的人了。再这么斗下去,又有何益?天下百姓,饱受战火,无人不思天下一统。曹魏势大,若想一统,必须楚、蜀两国合力伐之!”
“韩玄,你这番话和孔明、庞统如出一辙。”刘度还是对韩玄的话不太在意。
“我不信两军将士的恩怨能就这么轻易化解了!潘凤、邢道荣、严颜……多少将士倒在了荆州这块战场上!哦,对了,你的爱将陆逊也死在了江陵城下!”刘度看向韩玄的眼神越来越凌厉,韩玄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的悲伤也没逃过他的目光。
韩玄咽了咽嗓子,慨然说道:“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用血和泪的教训来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合则生,分则亡!”
“我不相信你不在意!你能为了你的好兄弟陈武,舍弃你作为主公的尊严,孤身来到此处与我议和……我没你那么好运,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有邢道荣、潘凤这两个好兄弟,可他们……”刘度有些哽咽了。
“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只有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争斗!这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韩玄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刘度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韩玄说道:“我已研制出了黑火药,要不了一年,便能大规模列装军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韩玄惨然一笑,走到亭柱旁,将摆放在那的箱子拿到桌上来。韩玄打开了箱子给刘度看,后者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箱子里的物件。
“你以为只有你有火器?我只是不想让战争带走更多人的性命罢了。”韩玄摸着箱子里那柄“枪”说道。
“这……这是火绳枪!”刘度惊呼道。
“你想让冷兵器时代结束吗?如果你执意将战火烧到江东的话。”韩玄这话既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妥协。
身为穿越者,大家都知道火药的厉害。韩玄麾下能工巧匠不少,如蒲元、黄道周、刘晔等,楚军的兵器一直在不断革新。韩玄最早研制出火药是在炼丹时,炼丹炉发生爆炸差点把他炸死。
后来经左慈的指点,韩玄炼的丹药不再掺杂任何金属,只以药材炼丹,这才减少了事故。韩玄意识到了火药的破坏性之大,而后陈武说研制烟花又提醒了他,火药就是柄双刃剑。
火药从被用于通信的信号弹,到开山碎石的雷管,再到能喷火的管型火器,经过匠人们的不断改进,终于研制出了这现代步枪的原型——火绳枪。只不过韩玄因为种种顾虑,暂未将其批量生产列装军中。
“你有何打算?”刘度的语气表现了他态度上的轻微变化,虽然他也有底牌。
“尽快结束分裂的局面,实现天下一统,减少内耗。当然,这不可能让司马家来实现!原来历史上的‘八王之乱’你知道吗?”韩玄给刘度说起了原来的历史。
原来的历史上,汉末三国连年争战和各种天灾导致华夏人口锐减。西晋建立后,司马家政治上的黑暗加上八王之乱,再度使华夏大地陷入内耗。
到了后期,西晋国力空虚,民生凋敝。匈奴、鲜卑、羯、羌、氐等胡人大部落趁虚而入,先后建立五个政权,史称“五胡乱华”。胡人大肆屠戮汉人,甚至羯族、氐族等族以汉人女子为军粮。汉族人口从不到两千万锐减到几百万,汉族几近灭族的风险。
听了韩玄介绍完这段黑暗的历史,刘度也对那些异族恨得牙痒痒。特别是羯族,不光屠杀汉人,还吃人,汉人被称作“两脚羊”!
“耻辱!耻辱!朕绝不能让这段历史再度发生!”刘度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道。
“天劫门你肯定忘不了吧?我们穿越者的身份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有个所谓的‘天命之子’,我不确定他到底是谁,但照此推测,那人定是司马家的人!”韩玄望着北方天空,他很想快点会会那个鹰视狼顾的司马懿。
刘度不屑道:“哼!天命之子?天命在朕,岂轮得到他人?”
“你可知道王莽?”韩玄端起酒杯敬刘度道。
刘度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后世被人怀疑为穿越者的皇帝?”
“不论是他在公元一年改元元使,还是接近现在标准的游标卡尺,还有他那些远超古代的政策,都表明他和我们一样,是穿越者。”韩玄到东汉末年来后,了解到不少王莽的事,更加坚信了这个观点。
韩玄接着分析道:“他已经坐到当时最高统治者的位置,可他为什么会失败?除了他那些不符合生产力的政策激起了民变,还有昆阳大战!王莽派四十二万正规军围剿刘秀两万人,当夜突然天降陨石,砸入王莽军中,后又有大雷风来袭。刘秀二万大败王莽四十二万,之后此战成就了刘秀。”。
刘度啧啧称奇,问道:“难道天劫门扶持的这个天命之子也如刘秀一般,有扭转乾坤之力?”
“你也见识过他们的手段,恐怕这是真的。甚至我怀疑当年王莽失败,刘秀称帝,那些背后都有天劫门的力量!”韩玄一脸凝重地看着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