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秋收时节,韩玄在会稽刚实施屯田不久。虽然收成比不上丹阳等地,可也足够一万大军之用。吕岱和徐盛领的一万大军从乌伤出兵,韩玄让顾雍从丹阳转运粮草给他们。
两军约定在山阴城下会师,韩玄和陈武从章安出兵,兵到鄮县。鄮县只有一千县兵,怎能抵挡住,只好投降韩玄。陈武接着出兵句章,句章守将顽强抵抗,一面向孙贲求援。
孙贲得知后大惊,亲率大军前来救援。孙贲赶来会稽时,陈武已经攻下了句章,兵锋直指余姚。
陈武让黄道周架起了投石车和床弩,一阵猛攻,句章小城上哀嚎声不断。陈武骑在马上指挥着大军攻城,后方探骑来报,孙贲引兵五千前来救援句章。
陈武当即停止攻城,回头与孙贲交战,一名身披红色战甲的猛将策马朝陈武杀来。陈武骤马挺枪迎上,来将正是孙贲,孙贲舞起凤嘴刀劈向陈武。陈武横枪架住,孙贲这一重刀劈得陈武倒靠在马背上,几近压在了陈武的胸前。
陈武惊叹道:“你就是孙贲?我观你之勇不在孙策之下,你可敢出阵与我去厮杀个痛快?”
孙贲冷笑一声,挥起凤嘴刀摩擦着陈武的枪杆,划向陈武握枪的手。陈武连忙搅动长枪,缠住孙贲的凤嘴刀,顺势一枪挑向孙贲的胸口。
孙贲急忙收刀,换手之后再度砍来,陈武与孙贲大战三十合不分胜负。孙贲忽闻身后一阵金鼓之声,原来是韩玄引军杀来,孙贲军寡不敌众,只好撤进句章。
孙贲召集诸将商议道:“黄忠在后对吴郡虎视眈眈,我军应速战速决击破韩玄、陈武,诸位有何妙策?”
徐逸说道:“不如让末将前往韩玄营中诈降,将军埋伏精兵在城外。待末将引韩玄前来,内外合击,定能生擒之。”
“诈降小计岂能骗过韩玄?徐将军不可犯险。”只见众人中一青年文士上前说道。
徐逸斥责道:“诸葛瑾,你乃一小小管粮官,何敢质疑本将之计?”
那文士正是诸葛亮之兄诸葛瑾,诸葛瑾上前拜道:“徐逸将军,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韩玄向来擅用奇兵,今两军势均力敌,将军贸然前去诈降,韩玄如何肯信?”
孙贲让人给诸葛瑾赐坐,说道:“先生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诸葛瑾说道:“韩玄派吕岱徐盛引军一万攻诸暨,此二人较之韩玄陈武乃薄弱一环。若放任不管,我后方必有失。将军可密往诸暨助潘璋将军破之,虚立旗号在此。待攻破吕岱徐盛,我军将得胜之兵攻韩玄,定可一战定之。”
孙贲抚掌赞叹道:“此计甚妙,只是谁可代吾镇守句章?”
诸葛瑾毛遂自荐道:“在下愿替将军抵挡韩玄。”
徐逸见状连忙对孙贲说道:“将军不可,诸葛瑾乃一书生,不识军事。若让其领军,我军必败啊!”
孙贲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徐逸,我命你代吾镇守句章,城上虚插我旗号。今夜我趁夜色出城去诸暨,你切记要坚守不出,待我回军再作计较。”
韩玄和陈武在句章城下骂战,孙贲军却不予理睬,城上还高挂起来免战牌。韩玄和陈武说道:“陈武,你说这孙贲是不是聋子?我们骂得这么难听他居然不出战。”
陈武说道:“孙贲会不会已经走了?”
韩玄摇摇头道:“城楼上还插着孙贲的中军大旗,应该不会吧。”
韩玄接连在城下叫骂了几天,城里徐逸听了气得火冒三丈,想出城与韩玄一战。诸葛瑾劝阻道:“将军不可打草惊蛇,若让韩玄察觉到孙贲将军动向,此计就功亏一篑了。”
徐逸怒瞪着诸葛瑾,他没想到孙贲居然轻信一书生之言,徐逸便只好回去喝闷酒。
韩玄在大帐里反复想到,不对,就算孙贲不像孙策那样急躁,孙贲一万五千大军在句章小城里粮草消耗得飞快,能坚持多久?韩玄正在疑惑之时,门外卫士禀报说他们抓到一名敌军细作。
韩玄和陈武连忙出营察看,只见两名士卒押着一名被打得浑身是伤的文士前来,一名士卒说道:“主公,就是此人窥探我军大寨。”
韩玄问那人道:“你是何人,可是孙贲派来的细作?”
那人惨笑道:“某乃孙贲帐下管粮官诸葛瑾,特来献破敌之计。”
韩玄闻言一愣,诸葛瑾居然在孙贲军中,韩玄笑问道:“你既是孙贲部下,为何反来助我破孙?”
诸葛瑾按着大腿上的烂肉说道:“我献计孙贲让其留下旗号,暗中率军前往诸暨破吕岱徐盛。孙贲依计而行,让徐逸镇守句章。我好心劝徐逸切莫打草惊蛇,那徐逸却借酒醉将我毒打一番。我本就不愿仕孙,游学之时遇孙权,其强行征辟我入幕府。孙权却派我在孙贲麾下只任区区一管粮官,我闻韩扬州善待贤士,故弃暗投明。”
韩玄笑着斥退了两名士卒,将诸葛瑾请入帐中,对他说道:“先生献于孙贲金蝉脱壳之计,险令我军大败。我这就派快马告知吕岱徐盛,让他们提防孙贲。幸得诸葛先生及时拨乱反正啊,诸葛先生来投我,正如雪中送炭。”
韩玄和陈武与诸葛瑾一番交谈,都觉得他见识和眼光不同于常人,韩玄隐隐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夜里韩玄躺在床上想到,既然诸葛瑾要来投奔自己为何早些不来,非要在向孙贲献计之后才来。还有句章城中防守也算严密,诸葛瑾是如何逃出来的?
第二天,诸葛瑾对韩玄说道:“徐逸仗势欺人,城中周鲂将军与参谋阚泽不堪其辱,欲除之后快。某此番赖他二人相助方逃出城来,他二人让我前来与将军商议破敌之事。我与他二人约定,今夜里看城上举火为号,周鲂将军打开城门放将军大军进城,斩杀徐逸。”
韩玄听完连连心惊,幸亏他早就知道周鲂和阚泽二人,周鲂历史上使过诈降之计;而阚泽更是在周瑜打黄盖后识破了其苦肉计,并助黄盖诈降。
韩玄眯着眼看着诸葛瑾,心里冷笑道,好你个诸葛瑾!差点中了你的计。跟我玩苦肉计,你还嫩了点,我当初在河内对山贼施苦肉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诸葛瑾却是急忙催促道:“将军,机不可失啊!可先派人骑快马报知吕岱徐盛二位将军,让他们防备孙贲。句章城中只有三千老弱残兵,待取了句章,将军再与孙贲决战不迟。”
韩玄摆摆手说道:“句章穷苦小城,且只有三千老弱,取之无益。我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某虚插旌旗在营中,暗中派陈武领八千精兵撤走,前往诸暨去助吕岱徐盛,待破孙贲之后再取句章。”
诸葛瑾问道:“那周鲂、阚泽二人该当如何?”
韩玄说道:“你可告知他二人,让其率部来降,我可引兵去接应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