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剑杀死了刘备的使者,怒瞪着眼睛道:“我杀韩玄如杀鸡屠狗,况广陵有陈登驻守,料那韩玄攻不过来。”
陈宫长叹道:“陈珪陈登父子狡诈小人,必不肯为将军效命。韩玄若来,我等皆为阶下囚矣!”
吕布叉腰挺胸,一股霸气展露出来:“公台勿忧,只要公台与布齐心合力,定保徐州不失。”
陈宫谏言道:“将军可使臧霸结连泰山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东取山东兖州诸郡。令高顺、张辽取沛城,攻刘备。令宋宪、魏续西取汝、颍。将军自总中军为三路救应。”
高顺和张辽出兵徐州径直往小沛而来,刘备探得消息急与众人商议。孙乾建议道:“可速告急于曹操。”
刘备问道:“谁可去许都告急?”
阶下一人出来自荐道:“某愿往。”
刘备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乡,简雍,字宪和。刘备即修书一封交付简雍,让他星夜赴许都求援;一面整顿守城器具。刘备自守南门,孙乾守北门,关羽守西门,张飞守东门,令糜竺与其弟糜芳守护中军。
糜竺乃徐州富商,初为陶谦僚属妹,他见刘备有贵人之相,便将妹妹嫁与刘备为次妻。刘备与他兄弟有郎舅之亲,故令其守中军保护妻小。
高顺率军杀来,刘备在城楼上问道:“吾与奉先无隙,何故引兵至此?”
高顺大骂:“你连结曹操、韩玄,欲害吾主,今事已露,何不就缚!”
高顺说完便麾军攻城,刘备闭门不出。次日,张辽引兵攻打西门,关羽与张辽惺惺相惜,不忍沙场相敌。张辽引兵退到东门,张飞便出来迎战。
早有人报知关羽,关羽急来东门看时,只见张飞刚出城,张辽军已退。张飞欲追赶,关羽急召他入城。张飞叹道:“张辽惧我而退,何不追之?”
关羽捋着长髯眯着眼说道:“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之下。因我以正言感之,颇有自悔之心,故不与我等战耳。”
张飞一摸下巴,心中暗自打量着,张辽城外必埋有伏兵。这张辽有勇有谋,若能辅佐我大哥就好了。张飞于是只令士卒坚守城门,更不出战。
简雍到许都见曹操,求曹操出兵救援。曹操即召集众谋士商议说:“吾欲攻吕布,不忧袁绍掣肘,只恐刘表、张绣议其后耳。”
荀攸说道:“二人新破,未敢轻动。韩玄之意尚不明了,刘备一破我军则几近无援军。吕布骁勇,若更结连袁术,纵横淮、泗,急难图矣。”
郭嘉建议说:“今可乘其初叛,众心未附,疾往击之。”
曹操听从郭嘉、荀攸之言,即命夏侯惇与夏侯渊、吕虔、李典领兵五万先行,自率许褚、典韦统大军陆续进发,简雍随行。早有探马报知高顺,高顺飞报吕布。
吕布先令侯成、成廉引二百余骑接应高顺,让他们离沛城三十里去迎曹军,自引大军随后接应。刘备在小沛城中见高顺退去,知道曹兵到来,乃只留孙乾守城,糜竺、糜芳守家,自己却与关羽、张飞,提兵尽出城外,分头下寨,接应曹军。
夏侯惇引军前进,正与高顺军相遇,便挺枪出马搦战。高顺迎敌,两马相交战有四五十合,高顺佯装败下阵来。夏侯惇纵马追赶,高顺绕阵而走。夏侯惇紧追不舍,也绕阵追来。
两名弓箭手朝着夏侯惇放冷箭,夏侯惇之前在河内和韩玄交战时,被韩玄部将曹性一箭射瞎左眼,早已对冷箭有所提防。
夏侯惇一枪拨开箭矢,一支箭矢擦伤他的手臂,夏侯惇仍然挺枪纵马杀来。高顺阵中成廉扬刀骤马朝夏侯惇杀来,夏侯惇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挺枪直取成廉。
夏侯惇这一枪刺得特别快,成廉来不及提防,被一枪搠透面门,死于马下。两边军士见到,无不骇然。夏侯惇既杀成廉,纵马便回。
高顺从背后赶来,挥军齐上,陷阵营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曹兵被杀得大败。夏侯惇被包围在核心,夏侯渊舞大刀杀进阵中救出夏侯惇逃走,吕虔、李典将败军退去济北下寨。
高顺得胜,引军回击刘备,恰好吕布大军亦至,吕布布与张辽、高顺分兵三路,来攻刘备、关羽、张飞三寨。
高顺引张辽击关羽军寨,吕布自击张飞寨,关、张各出迎战,刘备引兵两路接应。吕布分军从背后杀来,关、张两军皆溃,刘备引数十白精骑逃回沛城。吕布赶来,刘备急忙急唤城上军士放下吊桥,吕布随后也到。
城上刘备军士卒欲待放箭止住吕布,又恐射伤了刘备。吕布乘势杀入城门,方天画戟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一名又一名的士卒。看守城门的将士,抵敌不住,都四散奔避。
吕布招军马入城,刘备见情势危急,来不及赶到家中。只得弃了妻小,穿城而过,走出西门,只身匹马逃难。吕布赶到刘备家中,糜竺出迎,对吕布说道:“吾闻大丈夫不废人之妻子。今与将军争天下者,曹公耳。玄德常念辕门射戟之恩,不敢背将军也;今不得已而投曹公,惟将军怜之。”
吕布朗然道:“吾与玄德旧交,岂忍害他妻子。”
吕布便令糜竺引刘备妻小,去徐州安置。吕布自引军投山东兖州境上,留高顺、张辽守小沛。此时孙乾已逃出城外,关羽、张飞二人也各自收得些人马,往山中住扎。
刘备匹马逃难,正行在乡间小路上,背后一人赶到,原来是孙乾。刘备慨然叹道:“吾今两弟不知存亡,妻小失散,为之奈何?”
见刘备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出来了,孙乾建议说:“不若且投曹操,以图后计。”
刘备依孙乾所说,寻小路投许都。途中数次没有粮食吃,刘备到村中求食,村民听闻刘豫州到来,皆争相进献饮食。
一天,刘备到一村民家投宿,其家一少年出来迎拜,刘备问其姓名,此人是一猎户名叫刘安。刘安听说刘豫州牧到来,准备寻找野味供奉食物给刘备,一时间猎不到野兽。
刘安看着在厨房里洗野菜的妻子,犹豫了一会儿,拿着厨刀杀了他的结发妻子。刘安将妻子的肉放在土锅里烹煮,做好后拿给刘备吃。
刘备闻着香气,片刻就把一碗肉羹吃完了,问刘安道:“此何肉也?”
刘安笑道:“乃狼肉也。”
刘备于是放下疑心,饱餐了一顿,天黑了在刘安家中就宿。到天明准备去,往后院取马,刘备看见一妇人被杀死在厨房中,手臂和腿上的肉已都被割去。
刘备大惊,问刘安是怎么回事,才知道昨夜吃的肉是刘安妻子的肉。刘备不胜伤感,泪流满面,刘备骑上马,刘安对刘备说道:“本欲相随使君,因老母在堂,未敢远行。”
刘备称谢道别,取路出梁城。忽见尘头蔽日,一彪大军来到。刘备知道是曹操大军,同孙乾径直到中军旗下,与曹操相见,诉说失沛城、散二弟、陷妻小之事。曹操深表同情,好生安抚刘备。刘备又指着来路说道:“此间有一人名刘安,杀妻为食以救备,真义士也!”
曹操觉得刘备和刘安够狠,虽然吃人肉在战乱时常有发生,但他自己却没吃过。曹操便令孙乾以金百两去赏赐刘安。
大家对刘备吃人肉怎么看?刘备:“真香!刘安真义士也!”
韩玄捂着胃呕吐道:“刘安真禽兽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