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在车上大笑了一阵,用羽扇指着王朗说道:“吾以为汝既是汉朝老臣,来到两军阵前,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吾素知汝所行: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今幸天意不绝炎汉,吾今奉嗣君之旨,兴师讨贼。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数耶!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汉朝二十四代先帝!”
王朗听完,又气又羞,他本就患有心脏病、高血压,如今在两军阵前被诸葛亮一番羞辱,当时大叫一声,撞死于马下。
郭淮将王朗尸首用棺木盛贮,命人送回长安去了。
孙礼说道:“诸葛亮料吾军中治丧,今夜必来劫寨。可分兵四路:两路兵从山僻小路,乘虚去劫蜀寨;两路兵伏于本寨外,左右击之。”
郭淮以为此计甚好,于是当夜布置伏兵,可惜为诸葛亮识破。郭淮、孙礼于是坚守上邽,诸葛亮久攻不下,又听说马超攻陈仓失利,便引军到陈仓来与马超合攻陈仓。
诸葛亮本来就听说过陈仓坚固,等到了之后,看陈仓早已有准备,又听马超说守城大将乃是郝昭,大为吃惊。
诸葛亮叹道:“吾素闻郝昭之名威震河西,今急难攻下,更兼我军粮草不多,蜀中道路崎岖,粮草转运困难,诸将有何良策?”
忽闻征南将军刘巴率兵来到,诸葛亮忙出帐迎接,刘巴见诸葛亮气色不太好,于是问道:“丞相可是为陈仓久攻不下烦恼?”
“子初有何良策?”诸葛亮拱手请教。
刘巴指着他身后的一名儒生,向诸葛亮介绍道:“吾此来带来一人,乃是郝昭同乡,姓靳名详,可使其劝降郝昭!”
诸葛亮大喜,便让靳祥去劝降郝昭。靳祥骤马径直来到城下,叫道:“郝伯道故人靳祥来见。”
城上人报知郝昭,郝昭令人开门放靳祥进来,登上城楼来相见。
郝昭问道:“故人因何到此?”
靳祥说道:“吾在诸葛孔明帐下,参赞军机,待以上宾之礼。特令某来见公,有言相告。”
郝昭勃然怒道:“诸葛亮乃我国仇敌也!吾事魏,汝事蜀,各事其主!昔时为昆仲,今时为仇敌!汝再不必多言,便请出城!”
靳祥又想劝说,郝昭已走出城楼了。魏军急催其上马,赶出城外。
靳祥回头去看,见郝昭倚着护心木栏杆。靳祥勒马用马鞭指着他说道:“伯道贤弟,何太情薄耶?”
郝昭正色道:“魏国法度,兄所知也,吾受国恩,但有死而已,兄不必下说词。早回见诸葛亮,教快来攻城:吾不惧也!”
靳祥回去禀告诸葛亮说:“郝昭未等某开言,便先阻却。”
诸葛亮闻言说道:“汝可再去见他,以利害说之。”
靳祥又到城下,请郝昭相见。郝昭到城楼上,靳祥勒马高叫道:“伯道贤弟,听吾忠言:汝据守一孤城,怎拒诸葛丞相十万之众?今不早降,后悔无及!且不顺大汉而事奸魏,抑何不知天命、不辨清浊乎?愿伯道思之。”
郝昭大怒,拈弓搭箭,指着靳祥大喝道:“吾已有言在先,汝不必再言!可速退!吾不射汝!”
靳祥回来见到诸葛亮,说郝昭坚决不投降。诸葛亮怒道:“匹夫无礼太甚!岂欺吾无攻城之具耶?”
随即问靳详道:“陈仓城中,有多少人马?”
靳详说:“虽不知其确数,约有三千人。”
诸葛亮笑道:“量此小城,安能阻我十万大军!休等他救兵到,火速攻之!”
于是诸葛亮教军中搭起百乘云梯,一乘上可站十数人,周围用木板遮护。军士各用短梯软索,听见军中擂鼓,一齐攀城。
郝昭在城楼楼上,望见蜀兵装起云梯,四面而来,即令三千军各执火箭,分布在四面城墙。等到云梯靠近城墙时,一齐射出。
诸葛亮没料到城上火箭齐发,云梯尽数被火烧着,梯上军士大多被烧死。城上矢石如雨,汉兵皆退。
诸葛亮又连夜安排下冲车,第二天又命军士四面鼓噪呐喊前进。郝昭又命军士用绳子系上石磨,来击打汉军的冲车,冲车被击毁。
诸葛亮就又制做了百尺高的井字形木栏,来向城中射箭,用土块填塞护城的壕沟,想令军士直接攀登城墙。郝昭又在城内修筑一道城墙,造瓮城。
诸葛亮又挖地道,想从地道进入城里,郝昭又在城内挖横向地道率军士进行拦截。诸葛亮又用冲车撞城门,却又被打折。
相持了十多天,诸葛亮大军军粮已不足。原因是蜀地道路崎岖,又赶上大雨,泥泞难行,军粮难以供应上。
刘巴和诸葛亮商议说:“先前陛下在益州时,曾与吾等商议大量饲养骡以运军粮。然骡虽力大食少,却几乎不能产子。”
诸葛亮拿出一张图纸给刘巴看,刘巴看后一头雾水,问道:“丞相,此乃何物?”
“此物名为‘木牛流马’,乃吾妻所制。子初可携此图归益州,教蜀中工匠赶制,以此物托运军粮!”诸葛亮解释道。
刘巴拿着木牛流马的图纸便回益州了,诸葛亮又引军猛攻陈仓,仍旧攻不下。又过了十天,曹真遣费曜领援军到来,诸葛亮军粮耗尽,唯有退军。
诸葛亮退兵后,消息传到武昌,刘度惊问道:“郝昭极擅守城,丞相何不以火器攻之?”
来人回报说:“丞相以为火器太过凶残,有损阴德,不宜用之。且归蜀中,教工匠赶制木牛流马转运军粮,日后再出兵与陛下会师关中。”
诸葛亮太过谨慎了,甚至有些迂腐,刘度不禁苦笑道。如今五路大军尽数退军,刘度只好请韩玄到武昌商议下一步对策。
韩玄到了武昌之后,听说了诸葛亮骂死王朗的事,对刘度的恶趣味深感无奈。
韩玄分析道:“曹魏之所以能打退我们五路大军,是因为张郃、徐晃等老将尚在,况且魏军军力本就多于我两国合并的军力。”
“除了那些老将,还有郝昭、郭淮、司马懿这些人,都是我们北伐的阻力!”刘度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韩玄在地图上指着辽东地区,画了个圈说道:“此次实因田豫与轲比能交战,无暇向魏国后方突袭,才使魏国得以专心与我大军正面对敌。鲜卑趁中原混战之际,早已成了气候,轲比能更是统一了鲜卑各部。轲比能一日不除,则田豫一日不能出兵魏国后方。”。
“可恶的胡虏,只恨我大军鞭长莫及!”刘度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
韩玄笑道:“吾有一计,可暂破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