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年元月,就在司马懿率军远征辽东的时候,韩玄派兵数千家到江北屯田。这年八月,魏将满宠认为,正值庄稼收割季节,男女老少,布满田野。而韩玄部下屯兵的士兵离城有数百里远,可乘其不备,突然袭击。
满宠于是派遣长吏率兵沿江东下,摧毁各个屯兵营,焚烧许多谷物后撤回。曹睿下诏嘉奖满宠,同时将所获的马铃薯、玉米等全部赏赐给将士。
谁知魏军兵士不知情,不少人误吃了青皮、发芽的马铃薯,呕吐中毒而死。满宠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曹睿,曹睿惊讶道:“何以敌军能食此物?”
“莫非韩玄、刘度皆妖魔乎?但却为何能使其军士亦可食此魔物?”魏国满朝文武都是一头雾水。
之前的火药已经让魏军吃了大亏了,现在韩玄、刘度有了马铃薯等作物,屯粮更是超过了魏国。魏国能占优势的,只有骑兵了。
而之前曹魏更是派出了众多间谍,想要到韩玄、刘度那里窃取火药配方,奈何火药作坊守卫森严,间谍根本无法套取有用情报。
就在曹睿等人苦恼的时候,忽报扬州司马大都督曹休上表,说江东鄱阳太守周鲂,愿以鄱阳郡来降,秘密派人说七件可以颠覆新汉的事,而且韩玄、刘度此时都在武昌,可一举成擒,希望魏主早发兵取之。
曹睿就在御床上展开看,和刘放、孙资一同观看。
孙资说道:“此言极有理,楚当灭矣!可命满宠引一军往助曹休。”
忽然班部中一人进谏:“楚人之言,反复不一,未可深信,周鲂智谋之士,必不肯降。此特诱兵之诡计也。”
曹睿一看那人,原来是建威将军贾逵。刘放思量了一下说:“此言亦不可不听,机会亦不可错失。”
曹睿深以为然:“传朕口谕,命满宠与贾逵同助曹休。”
贾逵只好领命而去。于是曹休引大军径直来取皖城,贾逵引前将军满宠、东莞太守胡质,径取阳城,直向东关。
韩玄在武昌东关,会同刘度及众官商议:“今有鄱阳太守周鲂密表,奏称魏扬州都督曹休,有入寇之意。今周鲂诈施诡计,暗陈七事,引诱魏兵深入重地,可设伏兵擒之。”
徐庶进言道:“此大任非陈子烈不敢当也。”
刘度大喜,于是召来陈武,封平北大将军,授以白旄黄钺,诸将皆听约束。陈武领命谢恩,于是保举二人为左右都督,分兵以迎魏军。
刘度问是哪二人,陈武回道:“奋威将军朱桓,绥南将军全琮,二人可为辅佐。”
刘度于是命朱桓为左都督,全琮为右都督。于是陈武总率水陆军九万,令朱桓在左,全琮在右,陈武自居中路,三路进兵。
朱桓献策:“曹休非智勇之将,今听周鲂诱言,深入重地,将军以兵击之,曹休必败。败后必走两条路:左乃夹石,右乃挂车。这二条路,皆是山僻小径,最为险峻。某愿与全琮各引一军,伏于山险,先以柴木大石塞断其路,曹休可擒矣。若擒了曹休,便长驱直进,唾手而得寿春,以窥许、洛、则北伐大计可成。”
陈武却不听从朱桓的建议,只说:“此非善策,吾与并肩王自有妙计。”
曹休兵临皖城,周鲂引着数十人来迎,径直到曹休帐下。
曹休试探道:“近得足下之书,所陈七事,深为有理,奏闻天子,故起大军进发。若得江东之地,足下居功甚伟。有人言足下多谋,诚恐所言不实。吾料足下必不欺我。”
周鲂知道曹休还不肯相信自己,于是狂飙演技,先是嚎啕大哭,急忙拔出随从的佩剑准备自刎。
曹休急忙制止,周鲂仗剑哭诉道:“吾所陈七事,恨不能吐出心肝。今反生疑,必有楚人使反间之计也。若听其言,吾必死矣。吾之忠心,惟天可表!”
周鲂说完又要自刎,曹休大惊,慌忙抱住周鲂说:“方才乃吾戏言耳,足下何故如此!”
周鲂于是用剑割下一缕头发丢在地上,说:“吾以忠心待公,公以吾为戏,吾割父母所遗之发,以表此心!”
周鲂之前经常和陈武在一起讨论兵法,耳濡目染也从陈武那里学会了一点现代的风俗和知识,割发对他来说并未有什么打击。
但曹休却深深信服了他,在古代割发是不孝的行为。周鲂割发,也表明了他的决心,于是曹休设宴款待周鲂。
宴席结束后,周鲂辞去。忽报建威将军贾逵来见,曹休令人请他进来,问道:“汝此来何为?”
贾逵进言:“某料敌军之兵,必尽屯于皖城。都督不可轻进,待某两下夹攻,贼兵可破矣。”
曹休怒道;“汝欲夺吾功劳乎!”
贾逵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知道周鲂刚走,连忙说道:“吾闻周鲂截发为誓,此乃诈也,昔要离断臂,刺杀庆忌。未可深信。”
曹休大怒道:“吾正欲进兵,汝何出此言以慢军心!”
念在贾逵是三朝老臣的份上,曹休没追究他。曹休留贾逵兵马在寨中调用,自引一军来取东关。
周鲂听说贾逵被曹休夺了大部分军马,暗喜道:“曹休若用贾逵之言,则我军危矣!”
周鲂随即遣人秘密出营前往陈武营中,说一切依照计划进行。
陈武召集诸将下令:“前面石亭,虽是山路,足可埋伏。早先去占石亭阔处,布成阵势,以待魏军。”
陈武于是令张飞为先锋,引兵前进。
却说曹休命周鲂引兵在前面带路,正行走间,曹休问道:“前至何处?”
周鲂答道:“前面是石亭,可以在此屯兵。”
曹休听从周鲂的建议,率大军和车仗等器物,尽数赶赴石亭驻扎。
第二天,哨马报道:“前面敌兵不知多少,据住山口。”
曹休大惊道:“周鲂言前方无兵驻守,为何有准备?”
曹休急忙找周鲂来质问,这时军士来报:周鲂引数十人,不知何处去了。
曹休悔恨不及,大叫道:“吾中贼之计矣!虽然如此,亦不足惧!”
曹休令大将张普为先锋,引数千兵来与新汉军交战。两阵对圆,张普出马骂道:“贼将早降!”
张飞出马相迎,战不到三合,张普抵挡不住,勒马收兵,回见曹休,说张飞勇不可挡。
曹休对诸将说:“吾当以奇兵胜之。”
于是令张普引二万军在石亭之南埋伏,又令薛乔引二万军在石亭之北埋伏。
“明日吾自引一千兵搦战,却佯输诈败,诱敌军到北山之前,放石炮为号,三面夹攻,必获大胜。”曹休说完,二将领命,各引二万军埋伏去了。
陈武召朱桓、全琮吩咐道:“汝二人各引三万军,从石亭山路抄到曹休寨后,放信号弹;吾亲率大军从中路而进,可擒曹休也。”
当日黄昏,二将领命引兵而进。二更时分,朱桓引一军正抄到魏寨后,迎上张普伏兵。张普有夜盲症,不知道他们是新汉军马,径引几十骑来问,被朱桓猛然袭杀。
魏兵撤走,朱桓令后军放火。全琮引一军抄到魏寨后,正撞在薛乔阵里,在此大杀一阵。薛乔败走,魏兵损伤惨重,奔回本寨。
后面朱桓、全琮两路杀来,曹休寨中大乱,自相冲击。曹休慌忙上马,望夹石道奔走。张引大队军马,从正路杀来,魏兵死者不可胜数。
曹休大惊,在夹石道中且战且退,忽见一彪军从小路冲出,为首大将原来是贾逵。。
曹休惊慌未定,贾逵指着前路说:“都督可速出此道:若被敌兵以木石塞断,吾等皆危矣!”
曹休骤马急行,贾逵断后。贾逵在林木盛茂的地方和险峻小路上,多设旌旗以为疑兵。等到张飞赶到,惊见魏国老将朱灵率兵来救曹休,又见山坡下闪出旗角,担心前面有埋伏,不敢追赶,收兵而回。因此曹休免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