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双刀舞得十分凌厉,更兼孙权在马上使剑难以遮拦,被凌统逼得节节后退。凌统毕竟幼时得孙权和朱治的庇护,心怀感激,不忍对孙权下杀手。
孙权见凌统勇猛,大军一时也没找过来,没准真能让他杀了韩玄。只是自己的妹妹孙尚香比较棘手,有她保护韩玄,这些人难以近身。
孙权于是转而朝凌统使了使眼色,卖了个破绽给凌统,自己佯装落败。孙权大喝道:“楚侯快逃,末将孙权誓死保护楚侯!”
凌统明白了过来,加紧了对孙权的攻势。这时孙尚香望见孙权危险,一刀劈死一名杀手,调转马头回来救孙权。
孙尚香夺过那杀手手上的长枪,让几名女兵保护韩玄,随即挽了个枪花直逼凌统,凌统赶忙举起双刀架住。凌统双刀左右齐攻,孙尚香长枪连挑双刀,两人竟然一时间斗得个难舍难分。
而凌统身后的两名杀手,此时趁机绕过孙权和孙尚香直逼韩玄。孙尚香带来的女兵武艺自然赶不上她,这些杀手意在韩玄,自然凌厉地杀死了那些女兵,韩玄危在旦夕。
孙尚香见几名女兵身死,悲愤交加,手中长枪枪影重重,竟然连凌统也险些抵挡不住。
凌统起了杀心,双刀次次险些劈到孙尚香的要害,孙权怒瞪着凌统低声呵斥道:“凌统!你敢伤吾妹,我要你的命!”
凌统双刀向上一挑,一个滑步下腰绕过了孙尚香,挥刀直取韩玄。孙尚香催马又来救韩玄,几名杀手齐上,拦住了孙尚香。
凌统直取韩玄,韩玄只得挺起斩龙剑准备死战,却见远处一支军马杀到,为首一员大将倒竖胡须,暴喝道:“贼子!休伤吾主!”
原来是周泰和杨坤四处找寻韩玄不得,路上遇到一只受伤逃跑的老虎,这才沿路寻到此处。周泰骤马疾冲到韩玄前面,一枪挑开凌统的双刀。
而杨坤则飞身下马,挥刀与那些杀手交战。杨坤越战越震惊,这些人的身手竟然与天劫门的功夫极其相似,杨坤问道:“你们是‘震’字旗下的?”
那些杀手闻言面面相觑,顿时一齐举着兵刃朝杨坤杀了过来,杨坤一连串的空翻,手中钢刀砸飞一支支兵刃。
杨坤稳定身形站好后,背对着他们,两名杀手轰然倒地,他们的咽喉上都赫然有一道伤口,被杨坤一刀毙命。
另外三名杀手叫喊着举刀朝杨坤后背砍来,杨坤转身侧蹲一刀横劈过去,将一名杀手分尸。同时与第二名杀手双刀交击斗了两招,又一刀砍裂他的脸。
一名杀手一刀几近要劈向杨坤后颈,突然口吐着鲜血倒下了,原来是杨坤反手后插一刀杀了他。杨坤身影如鬼魅,没过多久,场上的杀手都被杨坤杀死。
而凌统与周泰大战了二十合,渐渐斗不过了。凌统没马,此时带来的帮手也全被斩杀,凌统决意拼死一击。
可韩玄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下令让众军齐上,擒住了凌统。周泰将凌统五花大绑,带到韩玄面前发落。
韩玄冷眼看了一眼凌统,对周泰说道:“幼平,幸得你及时赶来,我险为此贼子所害!将他带上,回营!”
一行人到了营寨中,韩玄坐在大帐主座上,孙权、周泰等人各依次坐定。韩玄望着被押来的凌统,喝问道:“凌统!何人指使你行刺本将?”
韩玄问完还看了看孙权的表情,却见孙权面色如常。凌统昂首回道:“无人指使,乃我一人所谋!”
韩玄冷笑道:“你一介白身,无权无势,如何能调来这些死士?”
凌统傲然答道:“天下义士何其多也,与我共除暴,有何异哉?”
杨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韩玄说出了他的发现:“楚侯,这些死士皆是天劫门中人!”
“什么!”韩玄略微有些惊讶,沉寂了如此之久的天劫门又有动作了。凌统虽然是个良将,但若是与天劫门有关系,那自己也只能杀了他!
韩玄问凌统道:“凌统,你可是天劫门中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凌统把头扭过去,一副全然不惧的样子。
韩玄心说你个死傲娇,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韩玄走下阶来指着凌统说道:“凌操将军何其英雄,他虽不在吾帐下,却为主尽忠战死。你,凌统,何不及你父十分之一也?”
“我……”凌统听韩玄如此说,刚要辩驳,韩玄又说道:“今天下纷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你空有一身武艺,却为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思报父仇,徒逞匹夫之勇。纵然行刺成功,汝亦必死,何将大好青春付之东流?”
“我……”凌统哑口无言。
韩玄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为民除暴,殊不知你口中的暴君正是一统江东的我!假若江东无我,不知江东还要纷乱至几时。你去问问江东百姓,孰人不称道吾之德政?江东良田千万倾,但教竖子知吾心!”
“我……呜呜呜……”凌统看着韩玄这个仇人,一时竟无法生起恨意。
韩玄掷袖而去,冷声说道:“将凌统放了吧!凌统,你不从军,必将一事无成!可惜,可惜!”
“主公!若放其回去,其必复来欲害主公啊!”周泰连忙劝阻道。
韩玄哂笑道:“那就让他来。看江东父老是称他为义士,还是祸国害民的叛贼!”
韩玄走出大帐,下令全军拔营,准备回丹阳去。孙权、孙尚香等人都赶了过来,只留下凌统一个人跪在那久久不愿离去。
“父亲,父亲……你告诉孩儿,孩儿该当如何……”凌统仰面而泣。
韩玄回身望见孙权等人也赶了上来,问孙权道:“仲谋,你怎么也跟来了?”
孙权一脸惭愧道:“凌统初为朱治所收养,后寄于我帐下。权管教不严,致其今日行此逆事,实权之过也。”
韩玄摆摆手道:“凌统年轻气盛,今亦是为报父仇,其情可悯。我方才用言语说他,只望其能好生反思。仲谋无需介怀!”
“多谢楚侯!还有一事,楚侯可是欲归丹阳?”孙权于马上拱手拜道。
韩玄点了点头,孙权说道:“今车骑将军迁都于秣陵,造石头城,更名建邺。曹操率四十万大军不日将南下,车骑将军将家眷迁往建邺,并采纳吕蒙之计,于濡须之口造濡须坞,决意与曹操死战!楚侯可径去建邺。”
韩玄见韩浩已有准备,对自己的这个大哥感到十分欣慰。韩玄于是让众军改道去建邺,却见孙权还跟着,孙权欲言又止。
韩玄问道:“仲谋还有何事?”
“舍妹倾心楚侯已久,权愿为其求个婚姻!”孙权笑着对韩玄说道。
孙尚香此时策马过来喊孙权回去,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羞得脸色通红。
韩玄看孙尚香也不否认,虽然不忍心伤她,但还是要说:“我已有了黄夫人,不可再娶。若是孙姑娘嫁过来只能做妾,此事万万不可!”
“既如此,恕权冒昧了!”孙权羞惭道。
“做妾便做妾,我愿意嫁楚侯!”没想到孙尚香却是出奇的爽快。
韩玄本想用做妾来激她,心说孙尚香桀骜不驯,怎么也不愿做妾吧,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她死心了。韩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启了魅力属性,眼看着自己快到四十岁了,还桃花泛滥,难道真的是男人四十一朵花?
孙权训斥道:“尚香,休要胡闹!楚侯看不上你,你就不要如此了。”
韩玄叹道:“仲谋会错意也。我已是而立之年,有一妻足矣。尚香姑娘正青春,应另择良人嫁之。”
“既如此,小女子愿为楚侯护卫,随军鞍前马后,形影不离!”孙尚香被韩玄的专情感动,古代男人大多是三妻四妾,很少有韩玄这样的。
“唉……女大不中留啊!”孙权无奈叹道,他劝不了孙尚香,只得回去忍受其母吴夫人冲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