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率军离寨约走了数里路,转过土山,突然一阵火把点起,山头上甲士林立,纷纷大喊道:“休教走了刘备!曹公在此专等!”
刘备慌忙跑路,陈到说道:“主公勿忧,但跟某来。”
陈到挺枪跃马,杀开一条血路,刘备手持双股剑在后面随。正奋勇冲杀间,许褚追来,与陈到力战。背后于禁、李典又杀到,刘备见情势危急,落荒而逃。
听到背后喊声渐远,刘备往深山僻路,匹马逃生。等到天明,侧面山坡一彪军马冲出。刘备大惊失色,仔细一看,原来是刘辟引一千多败军,护送刘备家小前来。
孙乾、简雍、糜芳也都到了,都哭诉道:“夏侯惇军势甚锐,因此弃城而走。曹兵赶来,幸得云长当住,因此得脱。”
刘备问道:“不知我二弟云长今在何处?”
刘辟回道:“将军先行,却再理会。”
刘备等人走到数里路,一棒鼓响,前面拥出一彪人马。当先大将,乃是张郃,大叫道:“刘备快下马受降!”
刘备刚准备退后,只见山头上红旗飘动,一支军马从山坞内拥出,为首大将,乃是高览。刘备进退无路,仰天大呼道:“老天为何使我受如此窘境!事势至此,不如就死!”
刘备准备拔剑自刎,刘辟急忙制止他说:“容某死战,夺路救君。”
刘辟说完,便来与高览交锋。刘辟挺矛奋力冲向高览,高览一戟拨开刘辟的长矛,策马躲开了过去。高览长戟直突刘辟面门,刘辟拼死遮拦,高览长戟搅动运起力道推去将刘辟推下马去,继而补上一戟将刘辟刺死。
刘备见刘辟与高览战不到三合,被高览一刀砍于马下,慌张不知所措。刘备正准备自己鼓起勇气与高览力战,却见高览后军忽然见自乱了起来,一将冲阵而来。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高览忙回马抵挡,但却被陈到突袭刺伤了右臂。刘备看清了来将面目,原来是陈到。刘备大喜,陈到纵马挺枪杀来,高览急忙后撤,陈到杀散后队,又来前军独战张郃。
张郃与陈到大战三十余合,拨马败走。陈到乘势冲杀,却被张郃兵守住山隘,道路狭窄陈到冲不出去。陈到与刘备正夺路冲杀,只见关羽携长子关平引三百余骑杀到。两下相攻,杀退张郃。
刘备等人各自出了隘口,占住山险之处下寨。刘备长叹一声对关羽说道:“二弟,多亏你来得及时,三弟呢?”
“大哥,且待我去寻他。”关羽骑上赤兔马单骑奔驰而去,终于寻到张飞。张飞来见刘备,刘备一把拥住扑过来的张飞,张飞浑身如同被鲜血泼过了一样,看样子经历了一场血战,他热泪盈眶道:“大哥,我可算杀出来见到你了!”
原来张飞去救龚都时,龚都已经被夏侯渊所杀。张飞奋力杀退夏侯渊,夏侯渊顾忌自己的侄女已嫁给了张飞,不忍追杀。张飞匆忙赶去,救出了夏侯涓,却被乐进引军围住。
关羽于路上遇见龚都败军,收整残兵寻踪而去,杀退乐进,与张飞一同回见刘备。人报曹军大队赶来,刘备教孙乾等保护老小先行。刘备与关羽、张飞、陈到在后,且战且退。曹操见刘备逃远了,收军不急于追赶。
刘备败军不满一千,狼狈而逃。前面横着一条大江,唤来一名当地人一问,才知道这就是汉江。刘备权且安营,那人知道面前的人是刘备,乃大汉皇叔,便奉献羊酒,与刘备等人在沙滩之上聚饮。
刘备叹道:“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刘备。备之命窘,累及诸君。今日身无立锥之地,诚恐有误诸君。君等何不弃备而投明主,以取功名乎?”
众人都掩面而哭,张飞说道:“今大哥败于曹操,乃无良谋,且兵微将寡。安能不败?不如去投江东,那韩玄、陈武与大哥有些交情,有他相助,定可挡住曹操。”
刘备正要犹豫,却见关羽说道:“三弟何以说出此等丧气话,今韩玄已死,陈武一介武夫,如何挡得住曹操大军?”
孙乾也上前说道:“成败有时,不可丧志。此离荆州不远,刘景升坐镇荆襄,兵强粮足,更且与主公皆为汉室宗亲,何以投江东而去亲?”
刘备犹豫道:“但恐不容耳。”
孙乾拱手拜道:“某愿先往说之,使景升出境而迎主公。”
刘备大喜,便令孙乾星夜往荆州。到襄阳入见刘表,礼毕,刘表问道:“先生从刘玄德,何故至此?”
孙乾说道:“刘使君天下英雄,虽兵微将寡,而志欲匡扶社稷。汝南刘辟、龚都素无亲故,亦以死报之。明公与使君,同为汉室之胄;今使君新败,欲往江东投孙仲谋。乾僭言曰:‘不可背亲而向疏。荆州刘将军礼贤下士,士归之如水之投东,何况同宗乎?’因此使君特使乾先来拜白。惟明公命之。”
刘表正愁无强将帮他抵挡江东,见刘备来投他,大喜道:“玄德,吾弟也。久欲相会,而不可得。今肯惠顾,实为幸甚!”
蔡瑁谮言说:“不可。刘备先从吕布,后事曹操,近投袁绍,皆不克终,足可见其为人。今若纳之,曹操必加兵于我,枉动干戈。不如斩孙乾之首,以献曹操,操必重待主公也。”
孙乾正色曰:“乾非惧死之人也。刘使君忠心为国,非曹操、袁绍、吕布等比。前此相从,不得已也。今闻刘将军汉朝苗裔,谊切同宗,故千里相投。尔为何何献谗而妒贤如此?”
刘表闻言,叱责蔡瑁道:“我主意已定,你勿要多言。”
蔡瑁羞恨而出,刘表便命孙乾先去通报刘备,一面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刘备见刘表,两人以同宗兄弟之礼事之。刘备引关羽、张飞等人拜见刘表,刘表便与刘备等人同入荆州,分拨院宅给刘备居住。
曹操探知刘备已往荆州,投奔刘表,便欲引兵攻之。程昱谏言道:“袁绍未除,而急攻荆襄,倘袁绍从北而起,胜负未可知矣。不如还兵许都,养军蓄锐,待二月天气转暖,然后引兵先破袁绍,后取荆襄。南北之利,一举可收也。”
曹操听从程昱的建议,于是提兵回到了许都。到了二月,曹操又商议兴兵。先令夏侯惇、满宠镇守汝南,以拒刘表;留曹仁、荀彧守许都;亲统大军前赴官渡屯扎。
孙策投降袁绍后,想让袁绍赐给他一块地盘操练兵马,袁绍却任人唯亲,让孙策深感后悔。如今曹操来攻,袁绍急令孙策与麹义、颜良、文丑一同前去迎战,曹操按兵不动,两军暂时相安无事。
刘备到了荆州,与刘表帐下谋士武将都熟络了关系,刘表也待刘备不错。一日,刘备和刘表正相聚饮酒,忽来人报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掳掠百姓,欲去江东投韩浩。
之前韩玄虽在江夏阵斩了黄祖,但江夏北边各县尚控制在刘表手上,刘表听闻这事大惊道:“二贼又反,为祸不小!”
刘备拍了拍刘表的手说道:“不须兄长忧虑,备请往讨之。”
刘表大喜,随即点八千军马,让刘备前去。刘备领命就去,到江夏境内,张武、陈孙引兵来迎。刘备与关羽、张飞、陈到出马在门旗下,望见张武骑的一匹白马极其雄骏。刘备羡慕道:“此必千里马也。”
刘备话音未落,陈到挺枪而出,径直冲到张武阵中。张武纵马来迎,陈到长枪化作点点寒光,张武抵挡不住,不到三合,被陈到一枪刺落马下,陈到随手扯住辔头,牵住白马回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