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看了眼钟繇叹息道:“韩爱卿远在荆南,纵然有心救驾,恐远水解不了近渴。刘景升乃我大汉宗亲,朕向他求救如何?”
钟繇又说道:“陛下,刘表等诸侯各占州郡,互相吞并,乱我大汉社稷。恐不会派兵前来救援,陛下须早做准备。”
突然营门外喧哗喊叫声不断,董承急忙进来对刘协说道:“陛下,李傕军兵围营,欲刺驾,形势万分危急。请陛下速速随臣移驾!”
刘协吓得连忙起身随钟繇和董承出去,杨奉和董承率军保护着刘协撤退。献帝刘协逃到黄河岸边时已是黄昏时分,太尉杨彪让李乐夜渡黄河,找寻渡船,接献帝过河。
黄河河岸高十余丈,钟繇等众人背负献帝上船,后面李傕郭汜等人追兵已赶到。士卒见情况危急,都争相攀援上船,渡船险些倾覆,董承、李乐以剑斩众兵手指,船中断指数不胜数。
董承命船夫划动渡船,汉献帝终于逃过黄河,同行者仅剩下皇后、杨彪、钟繇等数十人。献帝进至大阳,河内太守张杨派数千人背负粮米贡奉献帝。
到安邑时,河东太守王邑也奉献绵帛。献帝拜张杨为安国将军,胡才为征东将军,封王邑为列侯。
韩玄率周泰、张昭等人及一千多精锐士卒带足了粮草,从庐江经汝南郡北上,到颍川郡时粮草已消耗大半。张昭便去往颍川向郡守借粮,韩玄借机到了陈纪府上拜访。
陈纪抚着胡须对韩玄说道:“韩玄小友,许久未见,近来可安好?”
韩玄笑着说道:“元方先生,在下不过是在荆楚之地空耗些时日。不比元方先生潜心治学,著书立说。”
“对了,为何不见长文贤弟?”
“怎么,长文未至子信帐下效力?”陈纪疑惑道。
韩玄摸不着头脑:“元方先生何出此言?”
“兖州牧曹操累辟长文,长文辞不受命。他南下荆州,就是想寻小友,为你效力。你二人未曾相见?”
韩玄明白了,陈群肯定是去长沙找他去了,只是韩玄之前在扬州,刚好与陈群错过。
“元方先生勿忧,我回长沙后必派人找寻长文,其欲来我帐下,玄自是欢迎。”韩玄安慰陈纪道。
“对了,玄此来乃为勤王。李傕郭汜等人作乱,天子蒙尘,我欲迎天子往江南避难。玄远道而来所带兵马粮草不足,望元方先生接济一二。”韩玄还是向陈纪表明了来意。
只见陈纪说道:“迎奉天子乃人臣之责,某定然义不容辞。我陈家愿资助小友兵马粮草,老夫亦会倡议颍川各士族世家资助你。”
韩玄大喜,躬身朝陈纪拜道:“多谢元方先生,大恩大德玄没齿难忘。”
有了颍川大族的支持,韩玄率军加快了行进速度。十多日后,韩玄率人终于赶到了司隶境内。
董承和张杨欲使献帝还洛阳,杨奉、李乐等人不从,诸将又互相猜忌。韩暹率军攻董承,董承逃奔野王,胡才又欲攻韩暹,献帝派钟繇制止了他们。
献帝在杨奉、韩暹等人护送下,回到了洛阳。献帝以护驾之功,迁张杨大司马,杨奉为车骑将军、韩暹为大将军、假司隶校尉,皆假节。洛阳经董卓之乱,已成废墟,献帝刘协居于新修之南宫杨安殿,百官没有住所,只有披荆棘,依靠在墙壁间。
各州郡也没来贡奉,洛阳粮荒,群臣饥乏,或有饿死者。君臣处境十分狼狈。
献帝刘协问群臣道:“如今洛阳已成废墟,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议郎董昭进谏道:“禀陛下,臣愚以为兖州牧曹操乃治世之能臣,且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必能剿灭李傕郭汜等贼。有此人在,陛下定能中兴大汉。陛下何不下诏于他,让他率兵入朝护卫。”
刘协刚准备同意,钟繇反驳道:“董大人所见恕在下不敢苟同,曹操城府极深,若召其率兵入朝,难保他不是第二个董卓!”
“钟大夫,你……你何以如此污蔑曹孟德?”董昭指着钟繇问道。
却见钟繇接着说道:“陛下,臣以为扬武将军韩玄心系大汉,陛下只需命其前来,韩玄定能助陛下扫灭群贼……”
“够了!朕自有主张,诸位爱卿还须鼎力助朕。”刘协拍着胡床说道,刘协腹中一阵饥饿,让董昭叫人做些粥来。
董昭与曹操早有联系,曹操拜托他在献帝面前多多美言,曹操许诺其得势后必保董昭富贵。董昭暗自想道,护卫天子的各诸侯中,杨奉兵马最强,而朝中又没有党援,可联合他共图大事。
董昭便让人联系曹操,曹操派人送信给杨奉,信中说曹操愿为杨奉外援,并说杨奉有兵,曹操有粮,正好互通有无。
杨奉得信大喜,遂上表曹操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克日入洛阳朝见献帝。
曹操带荀彧及一干部下准备天子车驾来迎接献帝,曹操身披一袭红色战袍,着铁铠,边走边问荀彧道:“文若,某朝拜天子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荀彧叮嘱道:“主公入朝时千万要遵循君臣之礼,让陛下放心,勿要让人落下话柄。”
曹操停下来问道:“文若,某朝见天子可须带些贡品?”
荀彧笑道:“天子及百官饥寒交迫,所求者不过几口肉汤,几块面饼罢了。”
曹操仰头一阵大笑,让荀彧派人下去准备,率着众人来到洛阳郊外。
而韩玄也率军赶到了洛阳东南十多里处,探马来报:“曹操已率军进驻了洛阳,城门各处都有曹操军守卫。”
韩玄仰天长叹:“还是让曹孟德抢了先!”
张昭建言道:“主公,我等不远千里赶来勤王,岂可空手而归?”
“子布之意是……”
“主公可派人上禀天子,备言忠君护国之心,主公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天子定然大加封赏主公。曹操等人亦无法反驳。”张昭解释道。
“好!就依子布所言。”韩玄刚说完,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军马赶来,旌旗上书“李”、“郭”等字。
“李傕!传令全军列阵,准备迎敌。”韩玄咬着牙怒视着“李”字小旗说道。
周泰指挥这一千多精锐士卒列阵以待,时间紧迫,韩玄来不及摆出幄机八阵,而李傕和郭汜已率大批西凉铁骑赶到。
李傕见韩玄率兵拦住他们,驻马扬镗上前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在此拦住我去路?”
韩玄拔剑指着李傕怒喊道:“李傕!!我等这一刻很久了,你毁了董婉清白害她自尽,灭了董家满门,我恨不得将你剜胆掏心,以泄吾愤!”
韩玄热泪忍不住迸发出来,仇人就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激动。李傕扬起凤翅镗大笑道:“原来你是要为董家报仇,我告诉你,董家三小姐的玉体可值得回味了。啧啧啧,我好怀恋啊,可惜……”
“畜牲,我要把你剁碎了喂狼!”韩玄一拍马扬着剑率着一队骑兵就朝李傕冲杀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