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叫了韩玄一声,把韩玄的思绪拉了回来,对韩玄道:“苏姑娘哭得甚是伤心,公子你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韩玄来到苏巧儿面前,对她说道:“巧儿,你别太过伤心。我一定会为苏老伯和苏仲叔父他们报仇的。只是那山贼人多势众,等我招兵买马之后必定再前去攻破山寨,取那罗平的首级来祭奠他们。”
苏巧儿说道:“我非为此事,想我阿翁和父母亡故这么久,巧儿还未为他们守孝。”
韩玄才想起古人在父母去世后子女要为其守孝三年,这期间都要居住在家,断绝娱乐交际,以示哀思。可苏仲夫妻二人只有苏巧儿一个女儿,之前曾有过一个儿子不幸早亡。苏家的房子被官府封锁起来了,看来眼下只能去找那个钱多多县令,将房子讨要回来了。
韩玄带着董平找到钱锐的府上,韩玄本以为因为之前的事钱锐会闭门不见自己,没想到家丁进门将自己二人迎了进去。
只见这钱县令正在修剪他的花花草草,县丞陪侍在他身旁。韩玄上前躬身拱手行礼道:“县令大人,先前公堂之上在下言语多有冒犯大人。后玄带兵去攻山贼,果然惨败,这才知大人深谋远虑。玄自觉愧对大人,特来请罪!”
说着让董平将赔礼奉上,钱锐笑呵呵地接过,董平看着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钱锐忙抢过礼物交与家丁拿下去,一抖衣袖背着手瞪了董平一眼,对韩玄说道:“呵呵,你知罪便好。本官念你是年轻人,思虑不周,不与你计较。”
韩玄连忙赔笑道:“大人教训的是,大人真是有大量。”
县丞看着韩玄眉眼含笑道:“韩公子今日来此怕不止是赔罪这么简单吧!”
韩玄闻言连忙向他行礼道:“县丞大人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在下的来意。还未请教大人的名讳。”
县丞朗笑道:“本官姓赵名穆字简直。”
韩玄笑道:“赵县丞,钱县令。在下有一小妹名叫苏巧儿。是那苏仲的女儿,如今其父母皆离世。望大人将其屋宅归还与她,好让她为父母守孝。”
谁知钱锐眉毛一翘,看着韩玄说道:“这女子是谁,你说她是苏仲二人的女儿可有证明?不过这屋宅你要也可以,就看公子你的诚意了,呵呵呵。”说完撩起衣袖伸出一只手朝韩玄示意道。
韩玄看他先是摊开手表示要钱,然后有竖起五根手指,试着问道:“五万钱?”只见钱锐摇了摇头,韩玄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道,钱多多,你还真是嫌钱不够多啊。本来就是人家的房子你还要敲一笔。
韩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此宅原主人死于家中,为不吉,大人留着恐也卖不出去。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卖与在下?”
钱锐说道:“五十万钱!”
“什么!你丫这是敲诈!”韩玄忍不住脱口而出。韩玄这次到长沙来,带的盘缠本就不是太多,再加上要支付一百多人的骑兵开销,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了。
见韩玄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赵穆拉着钱锐去往一旁,小声商量着什么。
片刻赵穆走到韩玄面前说道:“若是公子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尚有他法。”
韩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听,赵穆接着说道:“眼下黄巾作乱,不久前南阳郡守褚贡遭蛾贼张曼成攻杀,陛下命江夏都尉秦颉为新任南阳太守,着荆州各郡县凑齐精兵交与秦太守统领前往讨贼。如今郡守大人急令我等凑出精兵,想必公子也知晓牙门寨贼人的厉害,本县防守山贼已然很吃力,实在是抽不出精兵来了。”
赵穆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听闻公子才智过人,兼有部曲。可以本县之名凑足精兵编入军中讨伐黄巾贼,公子若是帮了本县的大忙,这区区一屋宅便是送与公子又如何!”
韩玄忍不住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让他去讨伐黄巾贼,他们不仅不用出兵出钱,还能完成上头给的任务。万一韩玄战死,屋宅便是他们的了,他们还少了个麻烦。
韩玄问道:“可是在下年仅十二,怕是年纪尚幼入不了军中。”韩玄不想搅和进大汉朝廷和黄巾军的斗争中,他只想在相对稳定的南方慢慢地发展他自己的势力。所谓十五从军征,不满十五岁是当不了兵的,韩玄想以此为借口推托。
赵穆却说道:“公子虽年不满十五,但身材高大与十五六岁少年无异。公子籍贯不在此,我等且虚报公子的年纪,上头也无籍可考呀。”
赵穆见韩玄有所动容,便继续说道:“若是公子帮了本县的大忙,待公子得胜归来之时,本县定会派兵助公子剿灭牙门寨的贼人。”
钱锐附和道:“是啊,以公子的聪明才智定然能立下军功,到时封官拜将,剿灭些许山贼岂不是易如反掌?只是希望公子发达之日不要忘了我等啊,哈哈哈!”
韩玄想了想,说道:“此事容在下回去再考虑考虑。”
赵穆和钱锐满口答应,韩玄回到客栈与众人一说,众人都不赞同他去。
杨雄说道:“公子不知那黄巾贼在南阳就有十万之众,这两个狗官是想让公子去送死。”
韩蒙附议道:“是啊。玄弟你何必要受那两个狗官摆布。待为兄回去,与韩常一起多带些人回来助你踏破这牙门寨。苏姑娘要房宅,我与你便是。”
董平打断他说道:“守孝要在父母生前之住宅,父母之灵才能寻路而归。公子难道不知?”
韩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可为姑娘付这五十万钱,帮姑娘赎回家宅。”
韩蒙一脸期待地看着苏巧儿,苏巧儿朝他作了一揖道:“这是巧儿的家事,不敢劳烦韩公子。”
韩玄见状拉过说道:“兄长,此次叔父借兵与我,我非旦没攻破山贼反而折去许多人马,深感愧对叔父。兄长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代我向叔父道声歉。待我从军归来之日,我必定亲自登门向叔父谢罪。”
韩蒙叹了口气:“玄弟,这一千人家兵仍然交与你统领,算是为兄的一点心意……我走了,那玄弟你多保重!”说完带着人走了,还不忘回头多看苏巧儿几眼,眼中充满了不舍。
韩玄转而和杨雄董平说道:“此次我带董平前去,不带骑兵,只带这一千家兵。杨雄在此帮我照顾好巧儿,每日勤加训练骑兵。”自古以来南船北马,这一百骑兵在南方用途虽不大,但这些人个个都是精锐而且是韩玄的嫡系,每伤亡一个便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