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和方子怀听到庄中来了客人,而且还是方槿衣的故人,立马跑到了大厅,在看到岩聿墨时,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太……”
“子怀,许久不见,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精龙活虎。”岩聿墨率先打招呼道,也免得方子怀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方子怀知道有旁人在场,便抱拳道:“岩大哥。”
相比方子怀,林琅就镇定许多了,向岩聿墨恭敬的行了礼,一脸平静道:“见过岩公子。”
岩聿墨并没有见过林琅,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是寻常人,便笑着点头道:“公子有礼了。”
方槿衣看向林琅,说道:“聿墨要在这儿住几日,还得麻烦你去安排一下。”
“夫人客气了,属下这就去安排。”林琅抱拳行礼道,然后又向岩聿墨行了礼才转身离开。
“都下去吧。”
方槿衣挥退了大厅里的人,只留下了方子怀,就连笙笙和紫漪都没有留下。
“槿衣,这些时日你过得可还好?”
方槿衣没有回答岩聿墨的话,只看着他叹气道:“聿墨,你不该来的。”
岩聿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就连坐在一旁的方子怀都有些尴尬的看向她,小声提醒道:“二姐,这可是太……岩大哥。”
方槿衣没有说话,双眼定定的看着岩聿墨,而岩聿墨在看到她的眼神后,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槿衣,我知你是何意。可有些时候,有些事,即便你不做,也会有闲人闲语的。”
岩聿墨的话让方槿衣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皱眉道:“与我有关?”
“有些事情,你我本就无法控制。很多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况且凡是与你有关之事,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方槿衣看着一脸苦笑的岩聿墨,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了一下,问道:“你还是不是岩聿墨?”
岩聿墨微怔,随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方槿衣,问道:“怎么?我和以前看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方槿衣笑着点头,岩聿墨扭头看向一脸懵逼的方子怀,问道:“子怀,你认为呢?”
方子怀呆愣着‘啊’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后续,其实他方才根本就没听懂方槿衣和岩聿墨在说些什么。
两人看着方子怀一脸呆萌的样子,相视一笑,随后方槿衣叫来了下人,然后对岩聿墨说道:“你今日一路舟车劳顿受累了,今日先好好歇息,待明日我们再一起好好说话吧。”
岩聿墨点头,唤了站在一旁的小路子,将他手里的信递给方槿衣,“这是你大哥写的信,我出门时顺带给你捎来了。”
方槿衣先是一愣,然后伸手接过,并说道:“多谢。”
“槿衣,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方槿衣让下人带岩聿墨回房歇息,自己则是回了院子,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大哥的来信了,以前虽然大哥写过信回来,不过都被柳晴晴收了,她并没有亲眼所见。
打开信,看到第一句时,方槿衣才知道这封信是单独写给她的,内容很多,方槿衣仔细的看着。
——
妹妹,许久未见,哥哥甚是挂念。
自离家已有两年四月,犹记得出征前妹妹前来送别,一身素衣,两行清泪。哥哥知道妹妹在家日子过得艰难,哥哥远在天边,无法陪伴在你左右,为此心中甚是愧疚。
哥哥离家之时见过几位好友,他们与哥哥十分交好,若你有何事无法解决,可去寻他们,哥哥嘱托在前,若是你前去,他们定会帮你。
得知妹妹大婚,哥哥心中甚是欢喜,却因仗事吃紧,无法赶回去祝贺,在此先向妹妹祝贺,待回归故里,定向妹妹赔罪。
不知信件到达妹妹手中时,妹妹可有完婚?
不知妹夫待你可好?
不知你在夫家过得如何?
不知……
妹妹,哥哥之愿,至今未变。
愿槿衣妹妹,一生平安无忧。
哥哥,槿袆。
——
方槿衣看着信上慷锵有力的字,鼻头有些发酸,这世间,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寥寥无几。
方槿袆是其中之一,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将信折叠好放起来,方槿衣这才想起,按信上所说,这封信应该早早就从关外传来了,可如今才到她手中,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人动过手脚。
这封信虽是岩聿墨交给她的,但她相信岩聿墨不会隐瞒她这么久,想必也是被人套路了吧。
方槿衣叫了笙笙打来洗脸水,洗漱好后,像往常一样熄了灯睡觉。
第二日,方槿衣正在梳洗打扮时,方子怀找了来,说是等着她一起用早膳,脸上满满的笑意让方槿衣感到有些疑惑。
用了早膳,方槿衣就坐在大厅里听着管家汇报一日事宜,而岩聿墨就坐在旁边听着。
苏沐秋不在庄里,方槿衣自然就成了主事之人,对此,方槿衣显得还有些紧张。不过好在苏沐秋管理得当,庄里的事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日里几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让方槿衣落了个轻松。
来者是客。方槿衣带着岩聿墨在庄里随意的逛着,陪同的有方子怀,笙笙和紫漪,还有林琅。
一路上,方槿衣和岩聿墨都在说话,方子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但每每他开口,换来的都是方槿衣的轻笑声。
本来一路无事,谁曾想在院子中遇到了绿耎,不过相比之前,这次绿耎显得乖巧多了。
“绿耎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方槿衣轻笑道,绿耎在庄中的地位似乎只低于苏沐秋,所以能不和她发生冲突是最好的。
“我听闻庄里来了客人,不敢怠慢,便过来瞧瞧。”绿耎柔声道,随后看向站在方槿衣旁边的岩聿墨,笑道:“想必就是这位公子吧?”
岩聿墨眼睛轻挑了一下,他对眼前这个女子可没什么好感,不过为了避免给方槿衣添麻烦,还是对她点了下头。
绿耎本来还等着岩聿墨主动和她行礼,结果见他丝毫没有动作,心下顿时不满,但又碍于人多,只得先行礼道:“绿耎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方槿衣偏头看向绿耎,这姑娘胆子也太肥了吧,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山庄的主人啊。
“绿耎,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