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历四百四十四年,四月中旬,景国女君与王夫正式和离,景国和瑶光的婚约虽断,但是合盟仍在,两国情谊绵长,愿结兄弟之盟!
永怀殿中,慕容许一脸志得意满的看着凤执,朗声笑道:“轻言,怎么样,这下你终于如愿了!”
慕容许对于当年景幸华拒绝了自己,选择了银修联姻,心底一直憋屈着。过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找回一丝颜面了,心里自然痛快!
凤执皮笑肉不笑,与慕容许碰了一杯:“夙愿达成,臣与陛下,一醉方休!”
“哈哈哈哈哈,好!真是痛快,想当年,景幸华为了银修,拒绝了朕的示好,如今银修却为了瑶光,放弃了景幸华。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慕容许只觉得今日的酒,格外甘冽清甜。
凤执眯着眼睛笑道,心中却不以为然!
当初银修本来不愿意继任瑶光王君之位,是凤执明里敲打,暗地筹划,才将银修推到了不得不接任王位的地步。
这一回,银修也本没有下定决心和离,虽然瑶光的宗室和朝臣,连番劝谏,可是银修没有动摇。也是凤执使了手段,让慕容许给瑶光那些人,施了不小的压力,步步紧逼,最终银修也不愿意拖累景幸华,选择了主动和离。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银修为了瑶光放弃景幸华的事情。
“可是,轻言,你这样费尽心机,手段用尽,让他们二人和离了,你自己也还是没有机会,成为景王的入幕之宾啊!”慕容许成为帝君之后,扎人心的术法倒是高明了许多!
银修此后有了瑶光的臣民要顾及,那凤执作为天历王君唯一的嗣子,将来又如何能避免呢?
凤执看了慕容许一眼,佯装不在意的笑着,下一秒却丝毫不给当朝帝君留一丝颜面:“安王殿下死于乱军之中,陛下不也没有得到常乐夫人的倾心吗?可是,若有选择,陛下就会选择不杀安王吗?”
话锋有如利刃,一道一道尽刺在心坎上!
慕容许陡然安静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去责怪凤执的言语犯上,一听到常乐夫人的名讳,他心里再装不下其他的事物了。
这一年来,她宁愿自囚于空桑殿中,都不愿意再见他一面。
可是,若有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杀了安王,他是男人,也是帝王!
慕容许想到某些事情,自然而然的笑了一声。凤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笑,弄得不知所措,以为他大喜大悲之下,心智又失了控。
谁知慕容许笑着说道:“凤轻言呐凤轻言,朕从前只觉你目无下尘,眼高于顶。到头来,我们.....竟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爱而不得,却又....不得不爱!想想都替自己觉得可悲啊!”慕容许将手中的酒壶平放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走出了永怀殿。
凤执看着他略显清寂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的挂起一丝嘲讽。
他扎了他一刀,他也回了他一刀,最后两败俱伤。而本来,他们是提酒来庆贺目的达成!
因为景幸华和银修和离的事情,各国的风声不小,其中百熙女君特意手书一封送到西都王宫,询问景幸华的近况。
清越那边,远在九尾城的褚玄夜也难得写了一封信给凤执,问他作何打算!
褚玄夜等了半个月,都没有等到凤执的回信,心中正纳闷不已,杜楠却带来了一个更重大的消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褚玄夜不敢相信,强压住内心的震动,炽辣辣的目光直盯着杜楠的脸庞。
“三日前,凤世子随帝君出行,遭遇刺杀。凤世子......为帝君挡了一剑,重伤,不治......而亡!”杜楠低着头说完这句话,根本不敢去看褚玄夜的眼睛。
一旁的青禾,双手捂嘴,早已泪流满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的!”褚玄夜高声怒吼着,他绝对不相信,那样纨绔桀骜的凤执就这样死了。
“立马派人去中州,给我去亲自查探消息!我绝不相信凤执死了!”褚玄夜紧握着佩剑的手,一直在发抖,可是更抖的是他心脏跳动的地方。
“还有,青禾,你亲自去一趟星野城,去见太傅,向他老人家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褚玄夜更愿意相信凤执是另有计划。可是凤执与太傅关系亲密,有什么计划,定不会隐瞒宋白徽,所以他让青禾亲自走一趟星野城!
青禾听令,双手快速的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呜咽的回道:“末将遵旨!”
凤执和褚玄夜一起在太傅府进学的那几年,青禾也一直陪在他们身边。青禾陪他们听课,他们也教青禾习武。所以,青禾的武艺,一半是褚玄夜教的,还有一半是凤执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