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完堪比死亡之旅的蹦极以后,花溪然又强行拉着三个人玩了很多项目,像过山车、大摆锤、激流勇进之类,无一不是在挑战承受能力的极限。
虽然有恐怖的蹦极开胃,后面的那些也就只能算作小菜,但是一连十几个小菜下来,任谁也都会吃不消的。
包括花溪然在内在四人都将之前吃的东西通通吐了个一干二净,个个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饮料店里休息。
“我发誓,下次再也不和你出来玩了。”冷夭夜直到现在还觉得天旋地转,他瘫软在秋千椅中,半死不活地说道,“你这根本不是来玩的,而是纯粹来找罪受的!”
冷愿朗也怕怕的斜眼偷瞄着花溪然,幅度很小很小的点头赞同。
同样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的花溪然,无意中看到冷愿朗的小动作,瞬间满血复活,她虎躯一震,拍着桌子大声教育道:“这种程度你们就不行了?天才刚黑,咱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咚!咚!咚!
三个人无比默契的集体栽倒!
花溪然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已经精疲力尽,半拉半拖的将三人搬运到了距离最近的水舞吧。
栖燕市最热闹的夜店没有因为换了老板而有所改变,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二线明星,只遮住最羞耻部位的妙龄少女……他们热情奔放的表演和带着靡靡之气的舞姿,令整个水舞吧一直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掌声、口哨声、尖叫声,还有压抑的呻吟声,都被震耳欲聋的音乐所掩盖。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场景,花溪然突然有点莫名的怒意。
虽然她很清楚绝大部分的夜店都是这个样子,甚至有些会更加的不堪入目,但只要一想到这是冷夭夜名下的产业,她就不由自主的烦躁。
穿过满脸迷醉的人海,他们进入了三楼的包厢。
花溪然斜倚在真皮的沙发中,晦暗的光线让人无法辨识她的神色。她伸手点燃了一支摆放在桌上的香烟,盈盈的笑着挪揄道:“冷少不觉得,如果她们什么都不穿的话,也许你的生意会更好哦。”
冷夭夜敏感的察觉出她语气中的异样,他皱着眉盯着花溪然吞云吐雾的动作,发自内心地规劝道:“吸烟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要是你不喜欢台上的那些人,我立刻就让她们撤下。”
花溪然也知道是自己小心眼,没道理的迁怒于他。她随手掐灭才燃烧了三分之一的香烟,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天台上吹吹风。”
“需要我陪你吗?”冷夭夜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必,你好好陪陪小朗。我想,你们兄弟之间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花溪然冲着他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花溪然来到四楼上面的天台,双手支在半人高的护栏上,任由隆冬的夜风撩乱了她的长发。
她今天的感觉非常不对劲,尤其是刚才在包厢里的时候,简直是坐立难安。心里就像是猫抓似的,着急、烦躁。
不可否认,这种异样的感觉有一部分是由于女人的小心眼作祟,可更大的一部分却是来自直觉的不安,她总觉得会有什么她不希望见到的事情发生似的。
天空阴沉的可怕,如鬼怪般拼命叫嚣的狂风刮得花溪然脸颊生疼,身上也仿佛没有穿衣服似的,彻骨冰寒。
她半眯起眸子,磨砂着左腕,喃喃自语道:“我到底,忽略了什么。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又是为了什么?”
身后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花溪然回过头就看到冷夭夜慌慌张张的跑来,焦急地说道:“婉颜在洗手间里失踪了,我现在去安排人寻找。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朗吗?”
“木婉颜失踪……”花溪然低声呢喃着,脑海中闪过某些细碎的片段,蓦地瞳孔一缩,沉声道:“糟了!”
顾不上跟冷夭夜解释,她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白光,径直朝着三楼的包厢冲去。
可那里哪还有冷愿朗的影子!
“果然是这样。”花溪然的脸色森然,语气更是如同九幽寒冰般,散发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沉静怒意。
她合起双眸,跟随着空气中那一丝极淡极淡的腥臭气息,离开了水舞吧。
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在一座废弃的车库前,花溪然停下了脚步。
没记错的话,这里曾经属于一个铸造工厂。
那时工厂的效益很好,他们有自己专用的班车来接送职工,会组织职工搞各种运动比赛、书画比赛、歌舞比赛,每到周末还会在球场旁巨大的水泥墙壁上,用投影仪放映时下最热门的电影。
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这里,只剩下空荡荡的死寂,和无法消逝的斑斑油迹。
残留的机油气味混淆了花溪然的嗅觉,令她无法继续追踪到那浅淡的腥臭。
不过……
花溪然的眸子一沉,毫不迟疑地朝着车库背后只容单人通过的走道掠去。
她确实嗅不到其他味道,可是她却感觉到了鲜血的痕迹。这是作为一名杀手所独有的敏感和警觉,甚至不需要看,不需要嗅,不需要听,也不需要触碰,只要有血存在的地方,她就能感觉的到。
饶过车库的转角,视野骤然开阔。
那痛苦的神情,涨红的脸色和冰冷的身体深深刺痛了花溪然的眼睛。
抢在大脑对眼前的一幕有所反应之前,身体率先一步作出行动。
泛着凄厉冰寒的银丝,直直朝着用白绸勒住冷愿朗脖颈的那人射去。
背对着花溪然的那人似乎察觉到危险临近,抢在银丝刺进心脏之前,反身用手捉住了银丝。
透过居民楼中映出的清冷灯光,她们互相看清了彼此。
花溪然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尊冷血无情的杀神。
她没有半分犹豫地转动左腕,直接将那人握着银丝的手掌齐根斩断。她疾速收回银丝,进而挥舞手臂,用更加凌厉的速度,冲着那人的脖颈割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花溪然竟然会这样的不留余地,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抵在咽喉处,尽管手骨被切开,却也终于暂缓了银丝的攻势。<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