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下,他一副迷茫的神情在飘落的花絮显得格外地迷离,至于跟前这位,传说手执风云独霸天下的女子,他今日也是头一次见着真面目。本来,他也不是非来不可,但是经不住自己年轻气盛和东炎风轻云淡地一激,他觉得很有来试一试的必要。
虽然好像输在风云剑下,也的确不是什么有失颜面的事儿,但是没想到竟然输得这么彻底,这么不堪一击,本来还想着会大战个百十回合,他甚至做了大战几天几夜的打算,没想到,全部都不是如他所愿,
他想了半天,自己给自己都找出了一些理由。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轻敌了,因为一向觉得女子不适合舞枪弄剑,那一向是大老爷们该干的事儿。特别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面容靓丽的女子,当她出现他眼前时,他还是为她清秀的容貌暗暗赞叹了一番,也许,是因为她的外貌让自己太小看了对手。
总之,那把风云在她的手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而且,他败在她的手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现在,眼前被他认为不可思议的人正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瞄着自己,猛然想起,他说过“想当我师父?如果你赢了我手里的这把剑,还可以考虑考虑!”
对面的她已收起风云,和风细雨地开口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及其不自然地拧眉,只是沉沉地说了声:“我正在考虑。”
她想了一想,脸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良久丢下一句话:“考虑好了,再来找我!”转身走了。
她这要走了,走的很干脆,让他很是意外。
这时,想起他从小到大都对剑法十分的痴迷,父亲一惯对他的爱好是支持有加。那时家里被陆续请来的剑客师父不下十几个,每日他都勤学苦练,起早贪黑。但是,正真让他打心眼里佩服的师父却没有一个。也不是觉得他们剑术不精,而是觉得他们做自己真正的师父还差那么一点点儿,所以,至今他明正言顺的师父之位一直空着。
今日,要不要拜一个女子为师,他很纠结,所以,他又纠结着去找了趟东炎。
绿树荫下,将军府的一处院墙青藤蔓延,风摇摆着花盏似锦霞般的摇曳着,他在一丛小花翻墙而入。
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东炎已经是个见识深远,很有风度的人雅士,时常向他请教一些搞不明白的事情,他都会认认真真地帮你解答。
此时,东炎正坐在一处花影下,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本书册,神色悠闲地看着。脸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被他踏飞落在脚下的几片花瓣,缓缓地移去,看到眼前他原本英俊的一张脸此时纠结得像个长皱的桃子。
他实实在在地走过来,随便捡了一个木墩子坐下,抬手给自己到了杯凉茶,润润嗓子说道:“我输了!”
东炎放下书,打量他一阵,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茶盏,不紧不慢道:“输了倒是很正常,赢了反而怪了。”
他盯着眼前的一处油绿油绿的叶子,继续颓废地说道:“可是,输了要认人家当师父,我怎么能认一个女子当师傅!”
一阵茶叶的清香飘来,东炎抬手给自己续了一杯温茶,品了一口,慢悠悠地道:“仅打输了一场算什么,你要是不情愿认她做师父,那继续打下去。直到哪一天打赢了,或者是心甘情愿了认了,这才算事情解决了。”
东炎在天域山做半个隐世的神仙太久了,许多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想不通的问题,他都会轻描淡写的解出。虽然话不多,但说出来后,琉迦在心里却是很佩服的。
所以,他一点也没考虑这样做会不会脸皮太厚,但是,他觉得不让他痛痛快快地再打一场,或者是再痛痛快快地输一场,他不甘心!
所以,两天后,他和凌雪儿又打了一架。地点还是次那个老地方,只是多了两个观众。
君毅一脸严肃的端端正正坐在花树下,那样子仿佛是在看两军对阵,一双清冷的眼眸淡淡地望着抱剑站立的琉迦。
另一个来观战的是锦苏,他撑着腮也是淡淡地望着那个敢来挑战的年轻人,和君毅不同的是,他手里正捧着一把瓜子,休闲地磕着。看情景倒不像是来看打架的,是来看唱戏的。
今日的主角却是姗姗来迟,凌雪儿换了一身淡淡的衣衫,那日的戎装被她看了一眼让静静锁在衣柜里,说道:“今日用不着这个。”提着风云依旧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她在琉迦面前站定,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战前的话,大致是一些要认赌服输,考虑考虑是可以的,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只是,不要考虑的时间太长一点,她这个人不是很有耐心。
只差一句,大老爷们干嘛婆婆妈妈的!只是没有说的这么明显而已。
琉迦听着已是额角冒汗,脸自然有些挂不住了。但是硬是撑着,没有立刻倒下去,所以连锦苏都认为他很坚强。
花影,闪过一道极晃眼的银光,风云再次从凌雪儿手里挥出。这一次,她没有给他任何反攻的余地,银光风云过去宛如流光闪烁,五彩斑斓,气势如虹,周围树的粉红色的花朵,像是被千万道闪电击碎,漫天飘起云絮像雨雾似地散开,风传来一阵浓郁的花香。
望入君毅的眼眸是漫天的花雨,像梦幻一般的美,他不由得勾起唇,她舞剑的样子确实很美,胜过这缤纷的花雨。
锦苏则是,一副看得痴迷的样子,手里的瓜子竟然忘了磕,虽然他不止一次地看风云在凌雪儿手里使出,但是,这一次却是看得最好看的一次,花雨的俏丽身影宛如天女散花。
看得忘了一切的,还有琉迦,他此时彻底地震惊了,原来舞剑也可以舞得这么美,杀人的剑招也可以像眼前这样的样子使出来。
毫无意外,他又输了,所以她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他:“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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