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河图抢单
我看着心里来气,但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再气也没有用。
罢了,罢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全为了我们的工作室。
心里这么想着,我索性把纸笔交给王姐,请他帮忙记录,我自己脱掉外套挽起袖子跟着印刷厂的兄弟一起搬。那一包包一捆捆的都是装订成册的印刷品啊,死沉死沉的,但我既然搬了就不能放回地上,所以咬着牙踉踉跄跄的搬进去,再咬着牙出来继续。
王姐和后面厂里的那几位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是呆了还是根本不想帮忙,一个个儿的仍旧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王姐不记录了,那几个工人不闲磕牙了,仓库门口除了我和几个印刷厂的兄弟搬动货品的走路声和货品摞在一起时的碰撞声,再无一点动静。
不知什么时候,康月明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他穿着跟工人颜色不一样的、干净笔挺的工作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左臂袖袋里还插着一支笔。发现我看向他,他还抿着嘴对我笑笑,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发出声音,只是每次搬得更多,走路的速度更快。
很快后面的厂里的工人就上前跟着一起搬了,就连企划部的王姐都把纸笔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跟着一块儿搬,边搬还边跟康月明打招呼:“康经理您别搬了,您哪能做这种活儿呢?”
“我没事儿,王姐您快歇会儿,还得计数呢。”康月明跟王姐笑笑。
王姐停顿了一下,最终真的没再搬,而是打了个电话,没多会儿就有十好几个年轻穿工作服的小伙子跑过来跟着一起搬,三下五除二就搬完了。
刚才仅凭一时激愤,现在这劲儿一过去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逞强了,累的全身大汗呼哧带喘不说,全身上下特别是双臂抖得像是弹弦子了一样,但还是咬着牙跟康月明道了谢:“怕你忙就没过去打扰你。”
“没事儿,你忙你的。”康月明边说边指了指王姐。
我赶紧抖着两条腿跟王姐一起清点了数目,签字交接,临了王姐还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公司不但东西做得像样,连工作人员都这么生猛,真女汉子——我最喜欢女汉子了。”我赶紧客气:“您快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还得谢谢您帮忙。”
王姐看了康月明一眼,但是并没有八卦,只是笑着让我们回去路上小心就撤了。我则走到不碍事儿的地方,一边看着印刷厂的兄弟们倒车腾地方一边跟康月明说话:“你们公司这么大啊?”
“做实业的,地方小了哪儿倒腾得开啊!”他笑着回应,眼睛却在上下打量我,“我看你累得不轻,别撑着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见我点头又说,“晚上默默他们有空吗?我请你们几个吃个饭,恭喜你们工作室第一单圆满成功。”
我当然点头答应,约好晚上再通电话。
回去路上印刷厂的兄弟们对我的态度明显去来的路上热情多了,先是骂康月明公司那些人没人性,后又八卦我跟康月明的关系:“是悦姐男朋友吧?”
我跟他们不太熟,不好意思开玩笑,就回答得很羞射:“不是,舒默老爸战友家的儿子,我们都叫他哥。”这家印刷厂跟舒默挺熟的,舒默又热情漂亮,所以他们几乎都认识。
他们就意味深长地嘿嘿嘿坏笑。
他们组长看我不好意思了,就笑着骂他们:“别净瞎巴拉逗!人悦姐是文化人儿,跟你们似的啊,没事儿净拿这事儿开玩笑。”
一个年纪小的笑着嚷嚷:“我们佩服悦姐才跟悦姐逗呢,别人您看我们跟他逗吗?”
“没错儿,悦姐是女中豪杰!”别的人也开始嚷嚷。
我更不好意思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知道摆手说“哪有哪有……”
组长赶紧给我解围:“悦姐,我们也不会说啥,反正我们是知道了,你跟默姐都是痛快人,回去我就跟老板说这件事儿,以后咱有啥合作都好说。”他们印刷厂是家族企业,所有的组长都是老板的亲支近派,自然敢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我一直赌气竟然有这样的收获,即使没有拿到更好的价格以后出活也会给比以前用心,当然是件好事儿。所以我连忙谢他们,顺便问问问问河图:“最近河图的活儿多吗?”
河图也一直在他们家印刷,他们当然也是知道的:“还是年前那些,新近也不太多。不过有个事儿您肯定不知道,宝儿洁不是一直在河图做全套的包装吗,听说年后有个新品上市,河图给人家做的包装尺寸错了,那一批货一点儿没剩全毁了。后来又重新做重新印,差一点儿就误了宝儿洁的上市时间。”
这事儿我确实不知道,顺子、王子晴都没告诉过我们。这也难怪,现在设计室就她俩,出错了肯定是她俩的事儿,怎么好意思跟我说?
而宝儿洁是河图最大的客户之一,他们是快消行业的龙头老大,更新换代很快,自然产品多包装需求多。再加上快消行业跟康月明他们不同,产品包装在整个销售结构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自然只跟t市一线广告公司合作。
河图最开始只是在宝儿洁分一杯羹,这两年已经渐渐包揽,除了电视广告之外,平面广告、包装宣传等等已经完全纳入囊中。
现在出现这样的事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跟宝儿洁的合作。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跟我们抢一个超市dm宣传页的小单吧?价格还那么低。
到了工作室,我看波波被新叶儿喂得肚子圆滚滚的,就放心的给舒默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儿跟她详细说了说:“你听说了吗?”
“没有,”舒默幸灾乐祸的笑,“我前几天给薛老大打电话说他们销售员跟我抢单的事儿,他还说不能够,他们哪里会吃这样的单?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在合同上签字了也是因为没有着眼看——这回露陷了吧?”
这事儿她那天跟我说了。
我给她打电话说河图抢单的事儿之后,她挂断电话忙完手里的事儿就约薛老大喝茶,用撒娇的语气埋怨薛老大:“老大您都不爱我们了,让人抢我们小辈的单!”然后边撒娇边把高洋跟单、签合同之前被河图的孙志成抢走的事儿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薛老大从始至终都表明自己对这件事儿毫不知情,还说舒默跟我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虽然各奔前程了也不会威胁到他们——这倒是实话,我们现在真的跟河图没法儿比——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欺负小辈儿的事儿?
“我现在倒相信薛老大说的是真的了,可能他当时正心烦,看见金额不多随手就签了,更没心情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业务员是不是犯了行规,把别人家马上要签的单给抢了。”我这么说只是安慰舒默,事情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反正至少薛老大不会主动让人做这事儿,“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不是那样的人都不重要了,反正他答应回去帮我查查问问,过了好几天刚才才给我打电话,说孙志成是实习生,不懂圈儿里的规矩,这回已经给统一培训了,这种事儿不会再发生。”舒默凉凉的笑了一声,“河图的入职培训现在居然改成马后炮了。”
“咱心里有数就行了,也怪我得罪了牛春景。”
“甭说这话,”舒默倒是看得开,“要是个真君子根本不会记恨这种事儿,多大点儿事儿啊?他就是个真小人,不是你这件事儿上得罪也得我那件事儿上得罪!宁可不要脸都狭私报复,有本事我做一单你牛春景抢我一单?那我才真的佩服你!”
我俩这样互相安慰了一番,我才想起康月明的邀请,她自然不会拒绝,随后又转换话题:“对了,小柳儿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个老同学找我,加我qq了,我qq异地登陆频繁被保护了,暂时上不去,我就把你qq号告诉他让他加你那个,我午饭的时候登陆一下你的qq,看看到底是谁,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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