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好欺负吗?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只手遮天吗?别把我逼急,我疯起来不是人来的……”
她将心中埋藏多时的怨气全都吼了出来,完全将面前这个有点像封展堂的男人当成是封展堂地痛骂了。
“懒得理你!”那俊美男子自认倒霉,想绕过她,直往她身后的亿豪集团去。
“你别想在我面前耍完威风就跑?”被他忽视的感觉,又让淼淼刺激起来,她拦住他不让他走,昂起脸,一脸倔强不驯,“我告诉你,我欠你的我会还,不要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随意小看我们这种平民百姓……”
“我们这种小百姓也是有自尊的……”她的水眸晶莹剔透,蕴藏着无限的悲愤与屈辱。
然后她打开自己的钱包,将里面一叠大钞全拿出来,想狠狠地丢在他身上,可是却被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你疯够了没?”他自认倒霉,居然出师不利,碰到这个疯女人。
“你才疯……”她还嘴道,封展堂不是姓疯的吗?她姓水的!“放手,放开我!”
“放开你,是不是好让你用钱丢我?”他挑眉,气愤又带讽笑,“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看不起人啊?我这种平民小百姓也是有尊严的……”
他学着她的话一一还给她,然后看着她那错愕的神色,似是理智回笼,嘴角笑意加深,这女人疯起来也挺有趣的,满可爱的!
“对不起!”水淼淼突然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个像封展堂却不是封展堂的陌生男人,她不该将对封展堂的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更何况,真的是她撞到他,还弄脏了他那套昂贵得连钱也未必买到的阿玛尼定制西装。
“真的很对不起!”淼淼满是歉意低头致歉,不敢再看他一眼,心里对封展堂更是恼怒,都是他害的。
“算了,遇上你算我倒霉!”那男人洒脱说道,接着以玩味地表情看着此刻如小媳妇般可爱的淼淼,露出了那俊美的笑容,“你是不是看上我,所以想到这种夸张的方式来接近我,引起我的注意?”
神经病!三个字闪过淼淼的脑海里,她一脸僵直地看着他自信满满的俊脸,他跟封展堂是亲戚吗?
不然,他怎么跟封展堂一样自大自恋啊?
“我的名字叫顾凌辰,你呢?”他见她不说话的僵硬表情,以为猜对了,一脸好心情地调侃道。
“这里有几百块算是我赔你的干洗费!”她决定不跟一个神经病搅和,她已经够头痛了,掏出几百块放在他手上,转身就离开。
还好他不姓封,封家九代单传,那她就不用担心是封展堂什么弟弟堂兄堂弟的!
“喂……喂……”顾凌辰原本想追上去,可是见到她越走越就急,像逃命一样,连丢了手链也不知道。
他不禁摇头失笑,弯身捡起了那条水晶手链,其中有两片装饰垂下的铂金上刻着“淼”!
“淼,淼……”他沉声念道,不禁莞尔,“她叫淼淼,连名字都这么有趣……”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追他的女人一向烦不胜数,但是他就是被这个可爱的疯女人给勾起了一丝兴趣,便将淼淼的手链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少爷,怎么回事?”刚将车停好的司机与保镖见到顾凌辰一身狼狈,连忙问道。
“一点有趣的小意外而已……”他勾唇道,然后转眸看向不远处伫立如天高般的亿豪集团,“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没什么心情与亿豪那疯子打交道!”
还好没追来!
淼淼走了很长一段路,喘气后怕地往后看到,没追来,紧绷的心才放松起来。
都是封展堂害得,那混蛋还在气什么,白天就对她冷淡恶劣之极,晚上就要她如狼似虎丝毫不怜惜。
现在还要这样整她,气死她了,她真的撞到头了,他还说她做戏,还要她自己一个人坐车来回收不吃的午餐。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可以主宰她命运的神,凭什么要掌控她的一切。
凭什么她就要他的傀儡,当他的木偶玩物,任他摆布玩弄?
凭什么她就要伺候得他高高兴兴,那么她的高兴呢?
她也不开心啊,那她可以找找谁发脾气去?
要不是为了鑫鑫,要不是鑫鑫,她一定一定永远也不要见到他,永远也不要与他有任何一点交集,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混蛋封展堂,就喜欢整她,报复她!
她想逃有什么错?她没错,为什么她要留在一个魔鬼身边受尽屈辱?
她越想越气,可又走得极快,心情极其地恶劣……
这时候,她的视线又突然一黑一白,晕晕的,后脑勺又一阵闷痛,让她几乎站不稳,呼吸不过来。
她强忍着难受,扶着一旁的灯柱闷在那里站了会儿,咬着唇等待所有不适缓过去,见着前面的绿灯亮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晕眩就随着噪杂的人潮赶忙过马路……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是如纸般苍白。
中午那毒辣的太阳屠戮着大地,炙痛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刺眼的光芒直让人想闭眼。
在这酷热太阳底下,淼淼晒得又热又闷,又有一种呼不过气来的缺氧感觉,似是翻天蹈海般朝她窒息扑来,周围的噪杂让她的头很痛很痛,刺千针般刺进她的脑海里……后脑勺更像炸开一样,瞬间她的天地白茫茫一片,周围天旋地转起来……随即一片漆黑!
就这样,她双眼一翻,然后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倒在了人来人往吵杂非常的斑马线上,惊扰了路人一片!
静谧宽广的高级病房,溢满着那略带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封展堂坐在病床边,漆眸幽深地看着床上那脸纸般白的淼淼,眉头绷得紧紧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缠着绷带的后脑勺……
果然肿起了一大块,今天早上她是真的撞到头了,她很痛吗?
看着她那微戚的眉头,他一脸平静,可眸底幽深漆黑得如同黑洞般。
忍不住伸出手指将她戚起的眉头给抚平起来,一次有一次……
医生说她有脑震荡,可能会有淤血在里面……还说她是晕倒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中间……
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心揪成一团,当他接到这个消息后,脑子里也轰然一片,只剩慌乱。
水淼淼,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深深得凝视着她,满满的担忧,还有深深的自责。
淼淼幽幽从痛痛中睁开眼睛,看着泛白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片空白,这里是哪里?
“淼淼……”封展堂见她醒了,却一脸迷茫糊涂的样子,心都揪了。
“这是哪里?”她好奇地看向四周,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人来人往吵得她头昏脑涨的马路里,“我怎么了?”
“你晕倒在路上了!”他淡淡地说道,将她扶了起来,深深地凝视着她,“医生说你脑震荡,可能脑里会有淤血!”
淼淼一脸惊恐地躲缩着,看着他一脸不悦阴沉,直觉他又生气了,只想他赶快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了,水淼淼!”他语气又低沉了一些,眉头不自禁又绷紧起来,一脸的阴沉。
果然他还在气,垂眸不肯看他的淼淼偷偷地呶了呶唇,心里无限郁闷,她都不知道如何让他消气了,想着以后的日子还会一片难熬与黑暗,她就觉得好郁闷了!
“水淼淼……”他见她一直低头不吭声,不自禁提高了声调又唤她一声,“你该死的是不是又想惹我生气?”
“我没有,封先生!”脑海灵光一闪,索性扮失忆,回到五年前当他情妇那时候好了,反正是他害她脑震荡的。
她抬眸怯怯地唤着他那陌生的称呼,然后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我好端端地怎么会晕倒呢?”
“水淼淼,你唤我什么?”他眯起漆眸,满是不悦充满阴深地盯着纯良无辜如小白兔的她。
“封先生啊,你不是说我只是你床伴,只有资格唤你封先生的吗?”淼淼继续装傻,势要将失忆进行到底,唯唯喏问道,“封先生,我上次问你我可不可以回大学继续念书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念书?你都多大了?”封展堂给她搞糊涂了,她什么时候跟自己说念书的事情?“你该死的干嘛叫我封先生……”
淼淼摆出一脸更无辜的表情,脸上也闪过迷糊疑惑,“我今年十八啊,刚刚退学没多长时间,我想回学校念书……”
“十八?”他质疑着她的话,“你该死的今年都快二十五了,你还十八,你疯了是不是?”
“二十五?”淼淼水眸瞪得大大的,“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十八岁又五个月大,怎么可能一下子老了七岁……不可能……”
淼淼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摇得头都又晕了。
“该死的,你脑震荡,别摇了……”封展堂双手固定她的小头颅,将她的脸扳正,细细端倪她每一寸神情。
“水淼淼,你今年二十五了,生了个儿子叫鑫鑫,都五岁了……你现在都唤我堂的!”
“莫非我失忆了?”最后,淼淼顺理成章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这样,她就再莫须承受他那阴沉不定的怒气了吧!淼淼心里暗暗呼唤道:封展堂,你就饶了我吧!
“水淼淼……”他捧着她脸的双手渐渐滑到她那纤柔的脖子上,渐渐收拢,“你该死的死性不改,又在我面前说谎?”
他双眸闪光那黑色的暴风,一脸气闷,他的大手紧紧地掐着她,就要她痛苦得窒息,该死的水淼淼,又想骗他?
“不……痛……”淼淼双手紧紧地想扒开他紧扼自己的大手,该死的,他怎么知道她在说谎?
她又哪里露出了马脚?
“水淼淼,我最后最后一次警告你!”他见她真的呼吸不过来,极度痛苦的神色,他才松开了他的双手,“以后绝对不能欺骗我!”
“你已经成功骗过我一次,可是以后你再也骗不到我,所以将你那些无用的谎言全都给我收起来!”
“不然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封展堂携着浓烈的怒气,厉声警告。
“生不如死?”水淼淼喘着气,怪声怪气地说道,“我已经快被你折腾死了,你干嘛不索性掐死我算了!”
她心里压抑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了,她也是有妈妈生的,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也有尊严的。
回想这段日子,她都已经那样委曲求全,处处讨好,她可以拉下面子的全都做了,他还想怎样?
“掐死你不够让我痛快!”他冷声说道,一脸漠然,可是见到她那发红的水汪汪却强忍的泪眸,心又软了起来,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努力下压。
“水淼淼,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恨你的欺骗!”他淡淡地说道,近似是在解释,“人上过一次当便学会学乖,我再也不会被你骗到的,所以你不要再想着用这些无聊的把戏让我放你走!”
“到我厌倦你的那天,我自然会让你滚出我的世界里!”他继续说道,细细凝视着她倔强的侧脸,“如果在那天到来前,你可以好好地、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我还是会让你继续能够与鑫鑫保持联系!”
“否则,你还像这次般愚蠢,就不要怪我心狠手绝!”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依然将脸撇开双眸通红却始终没有落泪的她,他平静的脸将内心一切的汹涌掩饰得那样美好。
“听到了吗?”他讨厌她的沉默,忍不住用手将她那的俏脸扳正对着自己,心在那一霎似是不停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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