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圆亮的水眸里满是怨恨,带着怒气,不忿,满满的水汽在转,却始终倨傲得连半点也不滑下。
他静默地在等待她的回应,一脸威胁的严峻不容她的抗拒,他只允许她的顺从!
“听到了!”她咬牙带痛说道,狠狠地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给甩开,继续撇开头,不想见到他的脸,一眼也不想看到,她心里的怒、恨、怨,全都在发酵,噬痛着她的心。
可是,她全都只能吞咽下去,为了鑫鑫,她要忍到自己不能再忍为止。
到了她再也忍受不了那天,她就连鑫鑫都不要,一个人远走高飞!
他见着她一脸的屈辱,削薄的双肩一直在抖动,双手拢得紧紧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房门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有一声声地呼唤。
“妈咪……妈咪……”是鑫鑫急切担忧的唤声。
淼淼看向那房门,连忙地抹去眸里那点点晶莹的泪水,可是,此刻她难受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很担忧的儿子,索性躺回床上,拉高被子侧躺,装睡!
而她的那焦急过快的动作,在后仰躺回床的时候,再一次不小心碰到那肿如鸡蛋般的后脑勺,那个痛得叫她齿牙咧嘴,却不敢啃声,看得封展堂浑身都绷得紧紧的,眉头皱得老紧。
这个笨女人,总是那么地不小心!她连在儿子面前,也不肯显露她真实的痛苦情绪吗?
“妈咪……”鑫鑫转动门把进来,见到淼淼躺在床上,不由得降低了声量,抬眸看着冷漠的封展堂,呐呐喊道,“爸爸!”
“嗯!”封展堂冷淡地轻应了他一声,便站在淼淼的床边,似是那高大挺拔的守护神,给矮小的鑫鑫很大的威迫,不想他见到淼淼双眸通红那惨样。
因为水淼淼不想鑫鑫见到她如此一副狼狈双眼带通红着埋怨的惨兮兮样子。
“淼淼睡了,你回去吧!”封展堂淡漠地睥睨着鑫鑫驱逐道。
“我想留在这里陪着妈咪!”鑫鑫呐呐小声说道,黑溜溜的大眸尽是担忧,“我要在这里照顾妈咪!”
听到儿子那贴心的童音,如同暖流注进了她那痛痛的心,委屈泉涌,淼淼通红的双眸涌出了热泪,直往下掉,却动也不敢动,肩膀努力压抑着激动而微微发抖。
“少在这里添乱了!”封展堂余光瞟到她眼角滑下的泪,颤抖的肩,心揪揪的,说不清的难受滋味。
“我乖乖的,静静的!”鑫鑫皱了皱鼻子,保证道。
“不,出去!”封展堂淡淡却坚决的说道,一副不容许鑫鑫违抗自己的架势。
鑫鑫呶了呶嘴,乌溜溜的漆眸带着埋怨盯着封展堂,那一霎的眼神像极了淼淼,“爸爸,妈咪为什么进医院了?”
“你妈咪今天早上不小心碰到后脑勺,有点脑震荡也不知道,中午就晕倒了!”封展堂依然一脸淡然。
她是不小心的吗?是他推的,还看都不看她一眼!躺在床上装睡的淼淼悻悻地无声指控着。
“那严重吗?”鑫鑫难受地呐呐问道,乌溜溜的大眸漾满担忧,显然他根本就不想离开。
“中等脑震荡,脑子里究竟有没有淤血还在等报告,总之起码住院三天!”说到这里,他心情很低落、还很沮丧。
“妈咪伤得那么重,身为儿子的是绝对不会离开妈咪的!”鑫鑫更是赖着不走了,一副誓死留在这里守护妈咪的坚定模样。
呜呜……躺在床上的淼淼感动得一塌糊涂,热泪竟是止不住的流,恨不得坐起来抱着贴心的儿子痛哭一顿。
可是,她是绝对不能让早熟又敏感的鑫鑫看到她如此难受痛苦的一面的。
“鑫鑫,那你到旁边的客厅去做作业吧,不要吵到你妈咪了!”最后,他耸肩说道,示意鑫鑫到不远处的客厅里去。
鑫鑫听话地就往一旁跑去了……
淼淼瞪大了眼睛,客厅?于是偷偷撑起身子,眸转了转……咋舌了,原来除了她周围有点布置得像医院的白,其余的都豪华得像家里。
封展堂瞥着她一脸泪迹斑斑的可怜样子,这女人就只会为鑫鑫而流露出内心的真正感情。
其余的,她在笑,却没有笑到灵魂里!
她伤心痛苦,却不准自己流泪,只准泪珠转在眼眶里!他都不知道她怎么可以做到的!
她很多时候克制自己,克制得不像一个人,更像是一个会行走会说话带甜蜜假笑的玩偶,这让他很恼怒!
只是,见到她此刻躺在床上的虚弱模样,他的心竟是深深的不舍与自责!
淼淼不小心对上他漆黑不见底的星眸里,她不自然地别过头,侧着身子默默背对他。
那一霎,封展堂有些气闷,更有些郁躁,想发脾气,可是对上她漠然又带痛的神色,她脸上残余的泪迹,通红的水眸,他便什么都忍了下去,任由心闷着难受,却不去深思为何如此。
他转了过去,来到她的跟前,拿起手帕静默温柔地拭去她脸上那残余的泪迹。
她静默不语,甚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他也不言不语,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凝视着她那假寐的容颜。
“这次,我原谅你了!”片刻过后,他轻声说道,便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掀眸回望他一眼。
幸而,检验报告出来后,淼淼的脑子里的淤血会自动散去,对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只须留院三天观察便可!
这三天,封展堂几乎都留在她身边,将工作都带了进来,反正他要确保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见到她……害得水淼淼这个可怜兮兮的病人还要倒过来伺候着他这尊大佛爷!
而在这三天里,淼淼都思考着一个问题,就是她究竟何时骗过了他封展堂?
在她认识他七年的回忆中,她想不出任何一件她欺骗过他的事。起码重逢相遇后,每次她试图骗他,他都能鬼魅地识破!
所以,她也搞不清到底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那么厉害成功骗倒他,而且还让他引以为戒?
“想问就问吧?”拥着她一起躺在床上的封展堂看了她这脸持续了三天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到底我骗了你什么?”她斜看他一眼,他真讨厌,现在已经连她想什么都可以窥探了吗?他在她脑子里装了偷听器吗?
“你忘了?”他勾唇一笑,漆眸满是嘲讽,“那是当然的,反正不重要的事情你都不会记着!”可是,他却记了整整五年,每次想起他都会揪着的怒,而她却带着他的儿子活得快快乐乐。
每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更是郁闷,就恨不得要她赔。只是,她却永远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那欺骗在她心里早已匿迹。
她撇了撇嘴,这混蛋,又是他叫她问,却拐了个弯在骂她,“那你怎么知道我骗你?”
“肯承认了?”他挑眉调侃道。
“你不是原谅我吗?就别追究我骗你了!”她颇为头痛他的记忆力强外加爱记仇,他老爱挑她的陈年旧错出来讲。
“我更气的是你骗我的目的!”他冷冷说道,“淼淼,你为何还不认命,为何居然还想离开我?”
“……”淼淼被突然深入的问题给难倒了,她一点也不想跟他探讨为什么她想要离开他!
因为这根本是一个不用探讨的话题,有谁愿意当一个被奴役的玩偶?
“为何不回我的话?知错了吗?以后都认命地在我身边,直到我不要你了吗?”他很认真地确认着,漆眸里那炙热的眸光无比渴望她的答案能让他满意。
她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有些事情我们不说就能够心知肚明!”
“都说出来吧!我希望你会爱上我!”他很直截了当地要求道。
“为什么?”她突然好笑地问道,他的游戏规则不就是要身为床伴的条件就是绝对不能爱上他封展堂吗?
“因为这样你就会认命,就会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边,直到我不要你为止!”他淡淡却又很认真地说道。
“那如果我爱上了你,而你又不要我,那我该怎么办?”她不自觉地凝着眉问他,心冷得直发笑,却带着一种痛痛的感觉。
“你不是很爱钱吗?到时我可以用钱来弥补你,那价码绝对会让你开心到笑不拢嘴!”他淡淡地说道,“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留住她的人,不如留住她的心,要留住她的心,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用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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