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不到,哈包尔带着三十多个披甲兵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仁川城下。
“主子,是正黄旗的兄弟!”抬头看到是正黄旗的旗帜后,这些建奴都放下心来。
“去!去叫开城门!”哈包尔对一个叫塔里东的白甲兵吩咐道。
塔里东打马跑到城门之下,用满语对着城楼上的正黄旗士兵大声喊道:“正黄旗的兄弟,你们是跟哪位主子来的?”
“我们是大汗派来的!跟着索尼主子来的!你们是跟哪位主子过来的?”楼上一个士兵同样用满语回答。
“是哈布隆冬主子派出来的。来的是哈包尔主子!快打开城门,我们要去见索尼主子!”塔里东又喊道
“好嘞!我这就叫城下的尼堪给兄弟们打开城门!”这人说完后,又转身换成汉语对着城内大喊:“该死的尼堪,快给镶蓝旗的兄弟们打开城门!”
细心的塔里还专门留意了一下,这人脑袋后也有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看来,来的这些人真的是正黄旗的,绝对不是大明的东江贼或是其它的大明军队。话说,那些大明的汉狗哪有如此严明的军纪?
“哈包尔主子!是正黄旗的索尼主子!他们开城门了!”塔里东调转马头跑到哈包尔边上说道。
“嗯,进城吧!”看到城门打开,哈包尔一拍战马,招呼身后的士兵跟着上前。
塔里东则侍立一边,等众人走过后才跟在最后面。
经过城门洞后,塔里东突然有点莫明其妙的不安。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正黄旗把守的仁川太安静太有秩序!直觉在此时救了他。
走在最前面的哈包尔,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打马冲了进来后,他也突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那有城镇如些整肃空旷的?
“打!”王瑞大吼着挥手一劈,只听“砰”的一声,城门两旁一阵巨大的火枪声响起,瞬间将位于前列的镶蓝旗甲兵扫落在地。
“啊!”哈包尔粗壮的身体被重重一击,从马背上跌了下去,他挣扎着想直起身,却又觉得自已浑身无力。
他感觉到自已肚子上一阵巨痛,低头看去,肚子上一个大洞,在汩汩地流着血,血淋淋的肠子正缓缓地往外冒去。
砰砰啪啪的枪声还在继续,哈包尔看着不远处房顶上穿着正黄旗衣服开枪的士兵,到死都没有弄明白:难道正黄旗是来找我们镶蓝旗麻烦的?
几轮射击之后,城门口的镶蓝旗建奴几乎全部被打倒在地。未死的建奴和战马在地上翻滚着,哀嚎嘶鸣。
走在最后面的塔里东无疑是这伙建奴中最幸运的,本来他就莫明其妙地感觉到总有点不对劲,一听到枪声后,他就本能地拔转马头向外冲去,堪堪躲过埋伏在城门口两边的浮山军士兵的几轮射击。
“停止射击!关闭城门!”王瑞一看取得了预想的战果后,便大声地下令。
“大人!有一个漏网之鱼!有个建奴逃了出去!”陈松突然一指城外,对王瑞说道。
“大人,我们去追!”龙尽虏和汤效先等骑兵军官都两眼放光地跃跃而试。
“不用了!得放一个报信的回去!我还怕一不小心全部都射杀了呢。能有这样一个漏网之鱼,挺好的!”王瑞少有的坏笑道。
“那个谁?!是不是龙尽虏下面连的?暂时不许割人头!把没死的建奴都先抓起来!大人还有用处!”徐福看到有一队士兵已经冲上前去,就要砍未死的建奴脑袋,急忙大喊着制止道。
看着满地的建奴尸体和伤兵,王瑞突然有了强烈的自信。
忍不住在心中骂道:妈的!百家讲坛那帮老包衣!尽他娘的胡叽叽,不是说建奴满万不可敌吗?这也是几十个建奴精锐啊,咋就没有一点的还手之力呢?说好的强悍战力呢?
不过,塔里东倒是见识了这支“正黄旗”军队的强悍战力,他正猛抽着战马疯狂地朝汉城逃去。
快到汉城城门口时,这匹可怜的战马终于体力不支,口吐白沫地栽倒在地,他只好在路边抢了一匹朝鲜兵的战马往镶蓝旗的军营跑去。
所幸这几个朝鲜兵是被“满州太君”欺压惯了的,也只好由着他去。
灰头土脸的塔里东,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哈布隆冬的大堂里。他轰隆一声跪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哭喊道:“主子,我们中了正黄旗的圈套了!”
“蠢奴才!慌什么慌?什么中了正黄旗的圈套?给他一碗水,让他喝了慢慢讲。”哈布隆冬吩咐身旁的甲兵道。
塔里东象头饥渴的牛一样,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水,开始将到仁川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然后,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哈布隆冬磕头道:“主子,哈包尔主子和几十个兄弟全都陷在仁川里了呀!主子快去救救他们吧!”
“正黄旗的人?这不可能!正黄旗的人怎么可能向你们开枪?”哈布隆冬听完后,一脸疑惑地说道。
“主子,主子……”边上一个身形瘦小,长得颇象宋仲基的白净建奴在边上欲言又止。
这人是哈布隆冬的男宠,长得很是眉清目秀,还颇有些头脑。因为他时不时会跑来让哈布隆冬爽上一把,有时还能给哈布隆冬出些馊主意,因此颇得哈布隆冬的宠爱。
估计如果有爱看辫子戏的傻比清穿女穿越过来见到他,没准得扑上来花痴般地喊:“四爷!来日我嘛!贱人好痒!”
“哦!是叶尔瓜!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哈布隆冬此时没有心情和他调情,不耐烦地吼道。
“是,主子!主子,这正黄旗的人一惯就仗着大汗的名号,可是从来不把咱镶蓝旗的人放在眼里的。奴才想着,会不会是沈阳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大汗派了正黄旗的人到朝鲜来,要收拾咱?”叶尔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哦!”哈布隆冬听了后也不说话,开始在大堂中转起圈来。
阿敏将他留在朝鲜,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难道真的是大汗的正黄旗要对咱镶蓝旗动手了吗?阿敏走时,可是吩咐过他的,要他守好朝鲜这份基业,他可是只听阿敏的命令行事的。
对于阿敏,哈布隆冬是了解的。努尔哈赤生前,阿敏畏于伯父的威严,不敢流露异志,一旦堂弟皇太极继位,他便无所顾忌。
有一次,他居然对皇太极说:“我与众贝勒共议你为汗,你即位后,让我出居外藩就行了。”阿敏的要求令皇太极颇感震惊。由于皇太极和众贝勒的一致反对,阿敏的谋划没有得逞。
阿敏还在众贝勒中扬言:“我怕谁?他(指皇太极)能把我怎么样?”这些桀骜不逊的言语,矛头都直指皇太极,其间还夹杂着对努尔哈赤这个老野猪皮的宿怨。
出征朝鲜时,阿敏就是要欲行分裂的。后来只是迫于岳托等人的压力才不得不北返的。
“管它是哪个旗的,杀了我镶蓝旗的人就不行!叶尔瓜,传你主子的命令,点起一千五百人,老子现在就去会会这些猖狂的正黄旗杂种!”哈布隆冬最后下定决心道。
“主子,怎么给那两个朝鲜狗说?”叶尔瓜又问道。
“说什么说!就给他们讲我们去仁川迎接正黄旗的人就是了。这事你亲自去办。”哈布隆冬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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