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井中浮尸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孙姨娘和殷雪芙正准备用膳,见松鹤居的夏荷过来,好声好气地问道:“夏荷,这会儿过来,是夫人让你过来带话的吗?”
夏荷刚一进房间就发现根本不见秋月的身影,朝着孙姨娘福了一福,道:“夫人派奴婢过来问问姨娘,下午的时候可见着秋月了?”
伺候在孙姨娘身边的柳妈正在给殷雪芙布菜,手上劲道一松筷子就掉到了桌下,她神情慌张地蹲到地上去捡筷子。
孙姨娘轻声呵斥了两声,又笑着对夏荷道:“秋月啊,今下午过来了一趟,没做多久就离开了。怎么,她还没回去吗?”
夏荷一脸失落,道:“是呢,松鹤居的人一下午都不见她了。姨娘,秋月大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孙姨娘笑道:“两个时辰前她就走了,这会子兴许在哪坐起来聊天忘了时辰了,她这个记性啊。”
没找到秋月,夏荷也不打算多待,她还想去其他院子里找找看看,便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姨娘和三姑娘用膳了。既然秋月不在,那夏荷就告退了。”
孙姨娘颇不为意道:“嗯。对了,夏荷,等秋月回去,你可要在夫人面前替她说说好话啊。”
夜色越来越浓,夏荷提着灯连续走访了几个秋月常去的院子,始终没有秋月的消息,眼看着她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夏荷就先回了松鹤居,将她刚才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殷夫人说了一遍。
“什么?没找到秋月?”殷夫人一脸惊诧道。
夏荷也一脸担忧道:“是。夫人不如多派几个人去找找吧。”
殷夫人细想了一会儿,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郑重其事道:“去通知管家,多找几个府里的人,挨个地方找秋月,务必给我把她找回来。”
那一晚上,管家带着十几个下人,将学士府的每个地方都跑遍了,都没有找到秋月的人。
嫣然听到秋月失踪的消息,也带上珠儿来了松鹤居,询问情况。
殷夫人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道:“秋月从来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这么晚了没道理不回来啊。”
管家殷域是秋月的丈夫,妻子的失踪让他更是坐立不安,从得知秋月没回松鹤居开始,他就带上了一脸凝重,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虽然镇定,但众人都知道他内心的担忧,道:“夫人,奴才想再带人去各种寻找一遍。”
嫣然理解管家的心情,劝道:“域叔,你别太担心,秋月姨肯定没事的。”
殷夫人也附和道:“是啊,当不住是被什么事情缠住脚了,你若不放心还是再带人找一遍吧。”
管家领命又带人出去寻找,又走了一遍学士府,终于还是放弃了寻找。他黯然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是一夜未睡。
夜刚过丑时,永和堂里,孙姨娘和柳妈总算等到了夜深人静。她们换上了深色的衣服,悄悄地将秋月的尸体抬出永和堂,来到了后院的深井,等她们将人投入井里的时候,发出“扑通”一声。
孙姨娘和柳妈警戒地看了看四周,幸亏后院这边晚上没有人,否则刚才那一声响非得惊动了他人。
孙姨娘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走吧,摸黑回去。”
秋月的事一了,柳妈心里也松了口气,与孙姨娘一起朝着永和堂走去。
等到了永和堂,孙姨娘房中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她对着镜子卸妆,突然发现头上似乎有一只发簪不见了,惊声道:“我的那支玉蝴蝶簪子呢?”
柳妈匆匆地走过来,道:“姨娘,兴许今天没戴吧,看看是不是在首饰盒里。”
二人翻了一遍,仍旧没找到那只簪子,孙姨娘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喃喃道:“莫非是掉到了刚才回来的路上。”
柳妈吓得脸色一白,道:“姨娘再好好找找,兴许是今日里换妆的时候,落在了别处呢?”
孙姨娘仔细回忆着傍晚那会出门的时候,她清晰地记得从怀里掏出的簪子里,就有那支玉蝴蝶簪子。她气得一拍梳妆台,急声道:“肯定是掉在刚才的途中了。不行,我们得出去找,如果明天被人发现,那秋月的死肯定要怀疑到我身上了。”
柳妈焦急道:“这么晚了,外面漆黑一片,怎么找?”
“只能这样了,”孙姨娘又重新穿上了那神色的外袍,道:“去取两盏灯来,我们出了永和堂再点上,趁着夜里没人沿途找找,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那只玉蝴蝶簪子。”
直到东方的天色已经有些朦亮的时候,学士府里的下人们马上就要起身了,孙姨娘和柳妈才垂头丧气地回到永和堂。一夜的疲惫,还是没有找到那支玉蝴蝶簪子,孙姨娘的心跳一直都平静不下来,不解道:“奇了怪了,来回找了几遍了,怎么可能都没有?”
柳妈也一直没想明白这事,道:“难道丢在屋里了?”
又是翻箱倒箧似的找了一遍,还是不见蝴蝶簪子的影子,孙姨娘疲惫地坐在床上,心中的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天色浮白,下人们陆陆续续都起了床,开始每天的工作。当后院的厨娘去井里打水的时候,发现水桶怎么也深不下去,打不到水。心里奇怪的狠,从井口往里面一看,似乎看到淡紫色的衣袍,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来人呐!有人淹死啦!”
后院中的下人们纷纷放下的手头的活,跑到了井边。几个力气大的男仆人,齐心协力将井中的人拉了上来,被水浸泡之后,人的面容已经肿胀不堪。可即使是这样,众人还是看清楚了死者是谁,正是昨夜里管家大肆寻找的人,殷夫人身边的头等侍女——秋月!
殷嵩刚起身,就听到后院的人来回报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当他听清楚对面的人说的死者是秋月的时候,忍不住惊道:“你说什么?”
“回老爷,死者就是管家妻子,在夫人身边伺候的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