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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鹣鲽情深

宠爱无边:皇妃逆袭 十玉 4415 2022-11-07 21:06

  “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殷嵩想都没多想就一口回绝道。

  嫣然心头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急躁,娘亲的病明明只有云海国的鲛珠才能有救,为何殷嵩听了她要去云海国的心愿,不但不支持,还一口回绝呢,不解地反问道:“父亲,这是娘亲最后的生机了,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离开我们吗?”

  书房中透出几分阴冷,殷嵩凝着眉头坐在书桌旁不吱声,殷詹也同嫣然一般着急,边安慰着嫣然,边不断地往殷嵩那边看。

  “父亲,如果你担心然儿去有危险的话,那詹儿愿意去云海国,不论结果如何,希望能为娘亲试一试。”殷詹的话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有些突兀。

  殷嵩猛然抬头,凌厉的眼风一扫,殷詹就乖乖地闭了嘴。殷嵩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又想到卧病在床每日被噩梦纠缠的殷夫人,心头的滋味真是表达不出来,只冷着脸肃然道:“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你们当云海国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去就去的吗?那鲛珠如果能那么轻易就给了你们,那之前长风国和云海国的战争又是为何而起?”

  嫣然还是不肯放弃,多走了几步来到殷嵩面前,既然硬的不吃就来点软的,抱着殷嵩的胳膊,撒娇道:“父亲,我知道你是最舍不得娘亲的。如果诸葛早说此病无药可救的话,那然儿也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可是如今你我都知道鲛珠可以救娘亲的命,我们如何能看着娘亲还在受苦?那云海国虽然路途遥远,可然儿都相好了,有马然和赵风在路上照应,一般的盗贼根本无可奈何。

  而且珧姐姐现在是云海国的王后了,有了她的帮忙,说不定云海国国王就愿意将鲛珠给然儿呢!就算然儿空手而归,那也算为了娘亲尽力了,即使娘亲……娘亲真的……,那然儿也不会被愧疚折磨的太久。”

  “是啊,父亲。詹儿也可以陪然儿一起去,这样您总该放心了吧。”殷詹趁机补充道。

  殷嵩不耐烦地抽出胳膊,一脸的不可商量,决然道:“詹儿,你怎么也和然儿似的添乱?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身为羽林军统领,保卫帝都安全,怎么能收走就走?还有然儿,你是御赐的合乐郡主,虽然是郡主可终究是个臣子的女儿,异国是你想去就去的吗?

  去云海国,根本就是两个国家的事情,如何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么多寻常百姓都可以去云海国,为何然儿就不行?父亲,你这么说,只不过是不相信然儿能拿到鲛珠罢了!”嫣然顾不得身份尊卑,极力争辩道。

  殷嵩冷眼一瞪,斥道:“就是因为你是郡主,不是普通人,才不能这么任意而为!”

  嫣然不能理解殷嵩一次次的拒绝,恨声道:“不!父亲,无论你怎么说,然儿是一定要去云海国的!”

  “你不能去!长风国求鲛珠不成,发动战争。你难道要因为鲛珠,又要让云海国以为天龙国仗势欺人,趁虚而入,引起新的战乱吗?”殷嵩一张脸涨的通红,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气,对着嫣然厉声喝道。

  嫣然被他言语中的严厉惊得一震,他从来没有见过殷嵩这般生气过,而且是因为去云海国求药的事情上,她看向殷嵩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失望,原本她以为殷嵩是最在乎殷夫人生死的人,肯定不会阻止她去云海国的,可事情的结果竟然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果然男人的感情都是凉薄了,即使平日里看起来恩爱非常的夫妻,到了这般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竟然考虑的还是国家的事,而不是殷夫人的生死。

  失望和不解想蔓延生长的野生蔓草,缠绕在嫣然的心脏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又透出生生的疼,那一个个被扎根的小孔,无一处不流出哀伤的汁液。嫣然流着泪看着殷嵩,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怨气横生道:“父亲,圣上有你这样的臣子,天龙国有你这样的栋梁,真是百姓之福,可是娘亲才是那个陪你爱你守护你的人,你就这么狠心将她放在了你的理想之后,嫣然无话可说。不过,天龙国,嫣然是去定了。”

  说完这段话,嫣然就像一阵风一般,跑出了书房,都没有去松鹤居里看殷夫人一眼,直接朝着芳华苑跑去。

  殷詹就嫣然悲恨交加的离开,很想追出去,可看到殷嵩那张铁青的脸,又不敢随心所欲,只劝道:“父亲,为何一定要阻止然儿去云海国呢,为了娘亲我们——”

  “闭嘴!你懂些什么?”殷嵩直直地打断了殷詹的话,斥道:“然儿这一去来回奔波路途遥远不说,其中的艰难险阻根本不是她一个弱女子承受的。而且鲛珠作为云海国的国宝,怎么会拿出来给一个异国的臣子之妻,这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不仅如此还容易引起两国的嫌隙,这样得不偿失的事,为何还要痴迷不悟地坚持。”

  殷詹被殷嵩说的羞愧地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没有体谅到殷嵩真正的用意,嫣然也是误会了他。

  殷嵩又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中的悲伤如漫漫深深的水将人毙溺其中,道:“我何尝不想让你们娘亲好起来,哪怕是倾尽所有也可以。可上天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有时候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很可怕。可即使我愿意那样做,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然儿她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道理。刚才我的话说的也有些过了,你去好好地劝劝她吧。”

  刚才的话中,殷嵩一口一个“我”,而不是“为父”,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卸去了身份,将自己心中的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那是他一直憋在心里,一直不敢对外人讲的话。

  他是殷夫人的枕边人,殷夫人每个夜晚那一次次的梦中惊醒,他是第一个知道;每每伸手触及她脸上的那一片湿凉,他心里的感觉真恨不能替她受了那份苦;他的惊醒让殷夫人越发的感到愧疚,甚至在他的身边不肯睡去,不是因为怕噩梦缠身,而是不想吵醒他,这份体贴他又如何感觉不到?

  可是他能为殷夫人做的太少,只能在她惊醒之后当做全然不知,静静地背着身子不去看她,这样她又可以重新入睡;他只能忍住心中的疼痛,在每个清晨尽量地表现的精神饱满,这样她就不会过于自责;他只能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面容,还是假惺惺地安慰她,觉得她今日的气色比往日好了点;他只能在她问起睡得好不好的时候,编造出善意的谎言,说他昨晚一点都没有听到声音。

  ……

  殷嵩作为这一家之长,他怎么能将他心里的苦,说给他们听。他不想让嫣然去云海国白跑一趟,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嫣然安全的担忧,更是怕她在满怀希望的时候,发现她所谓的希望只是一个五彩缤纷的泡泡,在阳光下的美丽一触就消失了。

  而那个时候,殷夫人可能精神和身体变得更差,甚至很可能已经不在了,那个时候,又有什么能弥补嫣然的缺憾?

  他考虑的很多很多,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妻儿都过得更好一点,至少在这段有限的日子里。

  殷詹听了他的话,已经动身去了芳华苑,而殷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似乎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一下子苍老了好多。

  过了不知道多久,殷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又恢复了原来冷静的样子,眼角带上了一丝难得的温柔。他静静地从书房中走出,径直地走向了他和殷夫人的寝室。

  寝室中传出殷夫人清寡的声音,他站在那一挂珠帘前静静地听了一小会儿,殷夫人和夏荷不过在说些女人间的话题,听起来心情像是不错,应该是诸葛早的功劳吧。原以为她还在睡觉,故意放轻了脚步,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殷嵩在门口故意轻咳了一声,伸手掀起那一串串莹白的珍珠,喜笑盈盈地走了进去,身后的珠帘因为他的放手,不断地碰撞着,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如一支欢快的歌。

  殷夫人刚听到殷嵩的咳声,就不由得探出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眼角流动着融融地笑意,眸子里有什么不知名的情愫在两人相交的眼神中,不断地传递。

  夏荷偷偷地看了看这学士府的两位主人,知道他们彼此有些东西要分享,心里既是感动又是羡慕,幻想着有一天也能遇到一个良人,不需要多完美,只要如老爷夫人一般就可以了。想着想着,夏荷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替殷夫人掖了掖被角,迈着轻松愉快地小步走了出去。

  那个一室的温馨,就留给他们二人慢慢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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