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呱呱坠地
傍晚时分,夕阳挥洒着最后一丝余晖,映的西方的天空橙红一片。有成群结队的雁群飞过天际,离开这一日凉过一日的北方。
裕亲王府,袁衍江和皇妃段萍敏、侧妃张怡蓉正在享用晚膳,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只不过这三人各有所思,再难得的美味吃起来也味同嚼蜡。吃着吃着,袁衍江身边的侍从岳青突然从外面进来,附在袁衍江耳边说了两句话。
一瞬间袁衍江满脸喜色几乎遮掩不住,从主位上站起来,迎着那两位皇妃不解的目光,道:“军中出了些事,本王要速速赶往军中,如果事态严重还要留宿军中,两位王妃不必等我,就提前歇息吧。”
段萍敏眸间闪过一丝怀疑,很快消失不见,故作贤良地嘱咐道:“夜间寒冷,王爷一定保重身体。”
而侧妃张怡蓉则表现得一副依依不舍,想要出言挽留又不敢耽误军情,只弱弱地说了句:“王爷,怡蓉等你回来。”
袁衍江根本没心思理会那二人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风驰电掣般离开了王府,留下侧妃张怡蓉痴恋地望着他的背影,欲语还休。
段萍敏看她那副样子,冷笑一声,道:“妹妹,别费那么感情了,你即使站在那里望穿秋水,王爷今夜也不会回来了。”
“姐姐,你如何得知军中是有大事,王爷回不来?”张怡蓉还一副将信将疑的问道。
段萍敏看也不看她,脸上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语气冰冷道:“我如何得知?呵呵,因为那袁衍江的心根本就不在你我二人身上。”
张怡蓉听她直呼袁衍江的名字,惊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道:“姐姐,你……”
段萍敏凌厉地目光扫过张怡蓉的惨白的花容,心里又气又恨,咬牙切齿道:“白长了一副好皮相,连王爷的心都守不住,真是废物!如今太平盛世,哪里来的紧急军情,恐怕今夜是那个小贱-人的临盆之日。”
听到的信息太过震惊,张怡蓉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吸气,面上早已惨败一片,泪水决提般奔涌而出。
“啊——嗯——呃——”
“夫人再用力啊,不用力孩子根本出不来啊!”
飘飘两手抓着身下的棉被,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疼得涨红,汗水不断地从她额头上流下,她从来都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从下午开始,腹部就开始一阵阵地抽痛,从一开始的半个时辰一次的频率,渐渐缩短成接连不断的疼,每一次的疼痛都像要掏空她体内所有的力气,除了痛她已经别无感觉。产婆说她要生了,她匆匆派人去通知了袁衍江。
夕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飘飘只觉得身体内的能量一点点的流失,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哆哆嗦嗦道:“我、我没劲了,生、生不了了。”
产婆一直密切地观察着她的情况,焦急道:“夫人头胎就是难生,你这样可不行,再不生会把小主子憋死的,快点用劲啊!”
飘飘此刻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脑海里浮现出她和袁衍江在一起的一幕幕画面,嘴角浮出一丝轻笑。
产婆见她有些倦怠欲睡,狠下心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厉声道:“夫人,想想你们期盼了多久的孩子,你忍心让他还没看见父亲就窒息而死吗?”
飘飘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清醒过来,又强撑着身体用尽了周身所有的力气,“啊——”
“再用点力,快,孩子的头要出来了!”
“啊——呃——”
为了他们的孩子,她不要放弃,飘飘几乎能想到袁衍江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肆意的大笑,她想到袁衍江就在过来的路上,一次次给自己鼓劲,终于在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中,室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产婆将脐带剪断,把孩儿抱在了襁褓之中,脸上神情一松,笑得合不拢嘴,道:“恭喜夫人,生下了个儿子。”
还带着少许血腥味的孩子被抱到了跟前,飘飘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襁褓中,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张着粉嫩的嘴巴嚎啕大哭,哭声震天。这是她和袁衍江的儿子,他们共同期盼了十个月的儿子。
被汗浸透的发紧紧地贴在飘飘的脸际,她艰难地露出一笑,道:“这是爷的第一个儿子,他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这个时候,小院的门骤然被撞开,袁衍江冲进了院中,他早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那种升级为人父的喜悦感几乎让他落泪。
袁衍江刚进到室内,产婆就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道:“爷,夫人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
袁衍波望向床上那张精疲力尽的脸,焦黄又有些浮肿,但袁衍江从没有觉得飘飘如此刻般美丽,扑到了飘飘的床前,道:“爷来晚了,飘飘你受苦了。”
飘飘咧嘴一笑,道:“为了爷,飘飘愿意受苦。”
产婆抱着孩子不听地晃动,看见那二人恩爱非常的样子,似乎又说不尽的话,好心提醒道:“爷,夫人刚生产完太累了,让她睡会吧。您过来抱抱小主子。”
袁衍江在飘飘额头上印下一吻,才笑着伸出自己宽厚的臂膀。刚出生的孩子是那么小,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袁衍江从来没抱过孩子,面上带了些紧张,一时手足无措。
在产婆的教导下,袁衍江终于接过了孩子,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孩子那么轻让他不忍用力,生怕伤到了孩子。他抱到飘飘面前,心里的喜悦就像是得到了全天下。
产婆悄悄地退了出去,让他们一家三口享受着幸福的宁静。
没过多久,外面突然破门而入的声音,产婆被这突然出现的大批人吓得待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而守在外面的岳青,看到来人心下一惊,转而抱拳行礼道:“王妃!”
段萍敏横眉冷对,厉声道:“袁衍江和那个小贱-人的孽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