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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出水芙蓉

脱脱丞相 霓裳贞正 2944 2022-11-07 21:21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至元元年(1335年)贞懿公主已然出落成蒙元皇室贵胄中的绝世美人。真是眉如远黛、眼若星辰、肤如凝脂、谁见谁怜。只是这位公主性情孤冷,鲜著女妆,常侍男衫。奈何身份贵胄,身边的人竟然无人敢言,时间长久,大家都习以为常,也就见怪不怪。

  母后不颜忽鲁都殡天以后,不答昔里随脱脱帖木儿回到大都,其实她现在已经是“孤儿”。她没有任性,顺从地住进慈福宫。只是这偌大的宫殿显得太过孤寂,借着文宗皇帝将自己的儿子燕帖古思送到太平王府寄养的引子,脱脱说服伯父伯颜向文宗皇帝请旨将7岁的不答昔里公主寄养在伯颜的左丞相府。弘吉剌•;卜答失里皇后与丞相伯颜一向交好,也落得做个顺水人情,没有阻拦。从此不答昔里以公主的身份住进丞相府里。伯颜人虽粗暴,但对至亲骨肉却是护犊情真。加之怜她父母情境,时常升起愧疚之心。对不答昔里更是百般呵护。脱脱自小长在伯父身边,一直住在丞相府里,自是三天两头过来看她,见不答昔里常去后花园的水榭山石间百~万\小!说,怕她不小心掉进池中竟差人做了个凉亭给她。只是脱脱的师父吴直方说什么都不肯收不答昔里为弟子教授儒学,反而斥责脱脱:“公主学得女戒女德便是俱佳。莫要妄读经史子集,女子无才便是德。”弄得脱脱不知道该向公主如何交代。后来不答昔里知道这些后对脱脱说:“我和他没有师生之缘,哥哥不必为难,你就问他:管夫人(元代著名诗人——管道升)难道只读过女德么?”以致弄得那位吴先生惴惴不安。不过从那以后,脱脱常常带些书籍给她,有些书上还有那位先生的注疏。其实以她的心智自学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只是她时常想着母后的嘱咐想把这一切事情都做得符合世间常理,以致于不让别人怀疑自己是妖孽而已。

  这几年,她除了重大节日去宫里点卯,拜见长辈外,一直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外出过,她认真学习刺绣女红,剩余的时间就是读书。宫里的教习尚宫来了几次看她学什么都一教就会,一点就通,后来也就不来了。只是后花园的山石,她请求伯父和脱脱哥哥找来一些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加筑高台,引水入池,并且把那个凉亭移到高台上面,还制了个匾额:“幻云斋”挂在上面。她每天都要到上面呆上两个时辰,有时候百~万\小!说累了就静坐参禅,有时候若有所思地向西南眺望。那匾额“幻云斋”两年后换成了“静云居”。现在只挂着“云居”两字。已经升制为“浚王府”府邸里的人谁也没有在意她的折腾。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大元这几年是权臣燕帖木儿的天下,文宗也只不过是个傀儡。伯父伯颜会在燕帖木儿死后才会掌权,又会成为权臣。但是这一切她都不关心,她只想时光快点流逝,让她快点长高长大。因为在这个大元朝能让她心心心念念呆下去的就只有脱脱帖木儿。但是她明白脱脱只把她视为公主妹妹。因为她实在太小了,谁也不会明白她的心思的。只是在她将要9岁的那一年她的所有心思都成了泡影。脱脱哥哥娶了孔氏宗族的一个女子为妻。脱脱哥哥结婚的那一天她哭得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就差点像林黛玉那样喊着:脱脱哥哥你……背过气去了。但是这一切还真是怪不得脱脱呀,而且他一直恪守着对皇后姑姑的承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的一切。如同父兄一般保护着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简直完美的一塌糊涂、无可挑剔。无论是皇族、宗族里的长辈们都夸赞他的行为。他更视为责任和使命。

  脱脱大婚后的第二天就像往常一样来到幻云斋看望不答昔里,看到她眼睛红肿着愣神坐在亭子里,以为出了什么事,连问了两次:是不是病了?也不见她言语。就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额头是否发烧。却不想不答昔里竟然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嗡嗡的哭起来。回到大都以后脱脱从没有见这个孩子哭过,一时间竟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焦急的问道:“公主出了什么事吗?快点告诉哥哥。”

  “脱脱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早结婚呀?你为什么不等我长大再结婚呀?”她将头扎在他胸膛里边说边哭。她还说不出口等我长大了娶我的话,但她真的就是那样想的。

  脱脱听了她的话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这个孩子嫌他结婚了,一定是怕他不管她了。他赶忙安慰她道:“不答昔里,哥哥虽然娶妻成家了,仍然会照顾公主殿下的,直到你长大出嫁为止。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脱脱哥哥,为什么不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呀!”她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脱脱听完这话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公主妹妹看哥哥结婚也想嫁人了,等你再过几年哥哥给你物色一个绝世潘安做驸马,招进府来。”他哄着着她说道。

  “我只想嫁给哥哥,我只想嫁给哥哥……”她再怎么表白在脱脱的眼里也终究不过是女孩子的一句过家家的玩笑话。因为她实在太小了,没有人会认真的。虽然她那一年能够背诵《诗经》里很多情歌。也背给他听过。但他只以为她和他一样是上天的宠儿: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天赋:过目不忘、博闻强记的本领。所以此时的脱脱抱着怀里哭着喊着嫁给他的不答昔里公主只是开心的大笑而已。并未认真。最后他怕亭子里吹来的凉风皴了她红肿的脸颊,就抱着她下了亭子将她送到了房间里,并嘱咐她好好休息。

  从那以后,不答昔里又像往常一样有规律的生活着。只是将“幻云斋”改成了”静云居”。脱脱帖木儿仍然在朝廷里尽心尽职的办差。文宗驾崩了,宁宗不到两个月也驾崩了。朝廷不停地办着丧事。身为大丞相的太平王燕帖木儿也因为荒淫过度死在房事之中。脱脱随同伯颜赶到良乡将已经等在那里半年之久的不答昔里的同父异母哥哥妥欢帖木儿接到大都登基继位——史称元惠帝。年号:元统。伯颜因䣁;戴之功升为中书右丞相,把持朝政。燕帖木儿的儿子唐其势为中书左丞相,唐其势不满大权落在伯颜之手,次年起兵造反。脱脱带兵平定唐其势余部叛乱。因作战勇猛,智勇双全,立有战功,脱脱回到大都后拜御史中丞,两年后晋为御史大夫。那一年回到大都时,已经是至元元三年(1337年)。等他来到府里再见到不答昔里公主时。她已然出落成窈窕淑女了,身高也已经漫过脱脱的肩膀。但是她仍然像孩子一样扑到他那宽厚的怀里。

  “脱脱哥哥,你可回来了!”他任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在外面平叛的日子里唯一让他惦念有些放不下的人竟然是这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孩子——不答昔里。如今她已经亭亭玉立,像出水芙蓉一般美丽。她真得是长大了。已经敕封为:贞懿大长公主。并且有了自己的汤沐邑(封地):云南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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