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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我只是在等待翻身的机会

  陈尔雅听罢,不再保持沉默:“母后,母后息怒,您不可如此仓促就把她召入宫中,这样会使宫内人心紊乱,万万不可啊。”

  程君怡直接起身,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儿子:“那你说让本宫怎么办?”陈尔雅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对于白氏女怀有身孕这件事尚不知真假,宫人嘴碎,等落实了此事,母后再召见她也为时不晚。”

  程君怡被陈尔雅的一番话说的唤醒了理智的思绪:“那你说如何验证?”陈尔雅慢条斯理的告诉程君怡,“不妨再等些时日,若是此言为真,她的肚子一定会发生变化,到那时,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若是现在就找太医去给她诊治,消息走漏,她定会买通太医,所以,雅儿求母后一定要三思而行。”

  程君怡走到陈尔雅面前,抬手放在已经比她高出很多的陈尔雅的肩上:“雅儿,你长大了,懂得在这种大事上如何抉择了,母后为你而感到骄傲,这场夺嫡之战,你可千万不要输给陈治啊。”

  夺嫡?又是夺嫡。陈尔雅非常不喜欢夺嫡,争权这些字眼,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原本和睦的兄弟情义变成了尔虞我诈的血腥战场;原本和平相处的亲人变成了刀剑相向的仇敌;原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全部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权力,陈尔雅如今变得失去了本真,他不得不戴上面具,把心里真正所向往的深深埋葬,留下的,只有那无情嗜血的手段和手中的利剑。

  “是,雅儿知道了,定不会让母后失望。”陈尔雅低下头缓缓说出这句话,程君怡得到陈尔雅的承诺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容。

  陈尔雅从凤鸣宫里出来,心中百感交集。他深深的感觉到,如今,程君怡的眼中只剩下了权力和地位,再无其他。他童年时,对他无微不至既做严父又做慈母的程君怡早已停留在他童年之时。陈尔雅想,或许,权力这东西真的就像是一瓶毒药,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痴迷,程君怡为它不顾亲情,陈治为它不顾友情,白梓谣为它不顾爱情,这就是权力在这些人眼中的魅力,世间任何万物皆抵不过此。

  陈尔雅回到墨染殿的偏殿,老太监伸手接过他身上的狐毛大氅,将上面的风尘抖落。陈尔雅坐于案前,陷入了深思。

  当时,本来程君怡想召见白梓谣入凤鸣宫质问,陈尔雅却忽然阻拦了。不是他不想赶紧揭发白梓谣和陈治的罪行,而是,陈尔雅非常清楚,白梓谣是个诡计多端的女子,如今无凭无据,仅仅是听了几个宫人的言语,她一定不会认账。若她在程君怡面前巧言令色,再加上程君怡那时怒气上头,很难保持理智清醒的思考,如果白梓谣抵赖成功了,她一定会让宫里的人都闭嘴,到时候就算是生下了她和陈治的孩子,也没有人再相信陈尔雅的话了,所以在关键时刻,陈尔雅宁愿多等些时日,也不要当下解决此事,否则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

  这日晚间,天边映出一抹轻悠悠的淡色红霞,冬日的晚上太阳总是落山很早,在宫里人尚未用膳之时,天就黑的差不多了。

  凌方穿着红色下袍,胸前盖着银甲,手按腰间佩刀,脖子上系着一条打猎时射到的紫貂做的围脖,围在脖子上非常暖和,得到太监的通报后,陈尔雅召他入殿。

  凌方刚进来,就搓了搓冻僵的手,他把手放在炉子前烤着,嘴里不住的呵出白气。陈尔雅见凌方抓耳挠腮的样子不免想到了自己的皇弟陈尔瑜,觉得这个少年异常可爱,陈尔雅勾唇轻笑,起身将一个别致精美的手炉递到了凌方面前。

  凌方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接过手炉:“多谢殿下。”陈尔雅看着冻得惨兮兮的凌方,不禁有些好奇,“这么冷的天,你来找我有何事?”

  凌方好像发现什么惊天大事一样:“不知宫中的事殿下可有所耳闻?就是姓白的那婆娘和陈治的事。”

  陈尔雅点点头,将一壶温好的清酒拿来斟了两盅,一盅放在了凌方面前,陈尔雅掀袍坐于案前,指了指对面的垫子,示意凌方坐在自己对面。

  “这事都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陈尔雅端起酒盅抿了一口杯中物,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

  凌方早就快冻死了,看到温好的酒,也顾不上继续讲白梓谣的事,拿起酒盅一饮而尽:“既然殿下知道了,那皇上和皇后娘娘那边是何意思?”

  陈尔雅见凌方的酒喝完了,又给他续了一盅:“父皇那边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但是我今日去见了母后,母后大发雷霆,当即说要召白梓谣入宫审问,被我拦住了。”

  凌方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殿下,你疯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放弃?你是不是变心了,心里没有燕飞姐姐了?难道你是在怜悯这个婆娘吗?”

  看着凌方激动的样子,陈尔雅淡淡的说:“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心。”是的,我对虞燕飞的爱从未变过,尽管她现在已经消失了,我心里依然爱她。

  陈尔雅把自己心里的计划告诉了凌方:“既然我那么久都等待了,煎熬了,还急在这一时半会之上吗?”

  凌方想了想,觉得陈尔雅说的有道理:“是臣方才冲动了,还望殿下恕罪。”凌方起身向陈尔雅认罪。

  陈尔雅示意凌方坐下:“无妨,经历了这么多宫廷斗争和这几年来的变化,我也学会了静观其变,凡事都要三思后行,不要只想着图一时之快。”

  凌方点点头,表示明了。他这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这宫廷斗争,也许不同于江湖,江湖上的人无论正派邪派,只会真刀真枪的打,顶多用用暗器,毒药来对付对手,而不会玩弄心计,像宫中这般尔虞我诈。幸亏,他是一个不起眼的都尉,若是位居高官,恐怕,要被很多人加害。凌方想想就觉得后怕。

  冬日的夜晚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好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死亡了一样,唯有宫门前挂着的灯笼和值夜的宫女太监尚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淡淡的烛光从墨染殿的偏殿中射出,宛如一支金色的利剑,冲破黑暗,给这寂静的冬夜增添了一分温暖。灯下有两个身材颀长的少年,一个眉清目秀,另一个英气逼人,二人坐在灯下,在冬日的寂静中长谈。

  凌方将盅里最后一点酒喝完,少年的脸颊有些绯红,他脖子上的紫貂围脖已经解了下来,拿在手中:“殿下,若是休了那婆娘,你还会去找燕飞姐姐吗?”

  陈尔雅捏着酒盅的手轻顿了一下,低声回答凌方:“也许会,也许不会了。”他不知该去何处找她,若是可以,他愿意踏遍千山万水,天涯海角去寻她。只是,她如今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他要去何处寻她?他宁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他怕,怕万一有一天听到她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他想,那时,他或许会心碎魂破。

  凌方大惑不解:“殿下这是何意?方怎么有些听不懂啊。”陈尔雅摇了摇头,“无事,等把眼前的事情办完了,说不定可以从白梓谣那里问出些什么。”

  陈尔雅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凌方的问题,他只能这样回答。他其实猜测,虞燕飞早已不在人世了,只是,他没有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所以一直选择逃避不肯面对,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等到她有朝一日回来,尽管希望很渺茫。

  凌方不依不饶:“什么?殿下还指望着那个婆娘能说出什么啊?”陈尔雅知道她或许不会说出什么,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回答袁方,在给别人希望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希望。

  白府中,四周同样是静悄悄的,一弯冷月悬挂在天上,寄托着远方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白梓歌披着绒毛斗篷,马尾在寒风中轻轻飞扬,颀长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是一个孤独的女侠。她站在台阶上抬头仰望天边的冷月,她的妹妹白梓谣此刻或许在宫里也像她一样对着同样一弯月而思念她吧?

  “小姐,外面冷,您还是进屋吧。”白梓歌身边的小婢女捧着一碗温好的酒来到白梓歌面前,她低声关心主子,示意她进屋。

  白梓歌把目光从天穹上收回,接过婢女手里的碗,将酒一饮而尽:“你若是冷的话,可以先回去,我再站一会也无妨。”喝下酒后,白梓歌感觉浑身上下有一股暖流像水一样划过,身体从头到脚都暖和了不少。

  今晚白梓歌不知为何,没有一点睡意。妹妹离开她已经有两个月了,从回来探亲回去也有十多天了,从回去到现在,她一点妹妹的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如今在宫里怎样了,想必一定和靖王生活的很幸福吧?白梓歌心里如此期望,但事实并非如此。

  白梓谣安排给虞燕飞送饭的婢女每晚都要去柴房查看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她才敢回去就寝,出了差错,白梓谣会拿她试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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