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饱尝天涯离别苦
没错,她就是想虞燕飞,这个陈尔雅深爱着的,一直小心翼翼捧在心尖的女子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曾经白梓谣想过杀了虞燕飞,可是转念一想,杀了她太便宜她了,何不折磨了她,又让陈尔雅痛在心上,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果虞燕飞死了,痛的就只有陈尔雅,虞燕飞被埋入冰冷的地下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才没有那么傻,让这个婢女轻易死掉。
白梓谣发泄完之后,站在虞燕飞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没错,白梓谣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像成为了全世界的主宰,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女皇,如果她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也不会入所有女子都觉得寂寞幽静的深宫之中,即使面对爱人的冷落她也无动于衷,甚至还能在成婚不到三个月之久在宫里勾搭上其他男子,这才是那张单纯面具下隐藏的真正面孔,这才是白梓谣温和柔弱的外表下隐匿的真实灵魂。
昏暗的柴房散发着阴暗潮湿的霉味,微弱的烛火在寂静的黑暗中摇曳闪烁着,仿佛是深夜里的鬼魅,深秋寒冷的风已经带着明显冬的气息,从柴房的窗口一阵一阵吹进来,吹的人身上发寒,冷战不断。
柴房里站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昏暗的烛火把她的身影映照在地上,墙上,好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得到自由的女魔鬼,乌黑的长发就是她满头的毒蛇,纤细的玉手好像在一瞬间就能掐住人的脖子,将之性命取走。
白梓谣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虞燕飞,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白梓谣缓缓蹲下身,靠近虞燕飞,虞燕飞吓得向后挪动了一下,却被白梓谣一把抓住手臂。
虞燕飞吓得尖叫一声:“你……你要作何?”白梓谣没有说话,冷笑一声,看似纤细柔弱的手狠狠捏着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臂,使劲掰,虞燕飞吃痛的叫着,白梓谣趁机将脚踩在虞燕飞的脸上,虞燕飞的脸一边被白梓谣踩在脚下,一边紧贴在地上。
白梓谣踩上虞燕飞的脸后,还不忘用绣鞋鞋底狠狠拧着脚下那张脸:“求不求饶?老娘就问你求不求饶?”
虞燕飞已经被她踩的说不出话来了,见虞燕飞咬着嘴唇,依旧不肯求饶,白梓谣松开虞燕飞的手臂,脚从她脸上拿下来,皱着眉说:“还真是倔,既然……你不肯求饶,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直到你求饶为止。”
虞燕飞跌跌撞撞直起身子,眼里的绝望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她拼命摇头,忽然,虞燕飞从地上一跃而起,已经忘记脚上和手上被铁链拴着,她站起身拼命向柴房的门跑去,跑到一半,却发现手脚已经被铁链桎梏,白梓谣站在一旁冷笑着目睹一切。
虞燕飞挣扎了一会,白梓谣过去用手一提,就把虞燕飞再次推回刚刚的干草堆上,虞燕飞摔在上面,被白梓谣用脚踢过的地方摔的痛彻心扉。
“我告诉你,别想着跑,除非我放了你,既然我把你抓来,你觉得你还能跑出去吗?”白梓谣拿起烛台,蜡油已经燃的滋滋作响,她冷冷一笑,过去一把抓住虞燕飞的肩膀,扯下虞燕飞身上的衣物,在她的肩上滴了几滴蜡油。蜡油像怪物一样在虞燕飞白皙的肩上滋滋作响,吞噬着她洁净的皮肤,无助的少女被蜡油烫的躺在地上惨叫,白梓谣站在她的对面,像是欣赏最动人的乐曲一样听着虞燕飞被蜡油烧的惨叫声。
“时候不早了,老娘今天也累了,记住,你一天不求饶我就一天折磨你,直到你求饶为止,对付你,我有的是手段!”白梓谣带着烛台转身打开柴房的门,她关上门,柴房里瞬间一片黑暗。
白梓谣离开后,虞燕飞卷缩在墙角兀自啜泣,低低的抽泣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好像是谁在弹奏断肠曲,任何人听了这哭声,都会觉得凄惨悲伤。虞燕飞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白梓谣用什么手段,她都不会向她屈服,因为她没有错,错的人是白梓谣,白梓谣不但伤害她,还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从她身边抢走了陈尔雅,她追求自己的爱,寻求幸福有什么不对?为何要向她求饶屈服?所以,虞燕飞绝不会求饶。
就在虞燕飞沉思之际,柴房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断断续续,后来愈发清晰可闻,虞燕飞仔细在黑暗中倾听辨认是什么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撞进了她的心里。
冷月的霜华像一只银色的箭一般射入柴房,虞燕飞在惨白的月光下赫然看到一只灰毛老鼠!虞燕飞从小就害怕老鼠,当她看到月光下的老鼠的时候,不觉尖叫出声,站起来想要逃走,可铁链像妖怪的利爪一样,牢牢将她束缚,使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逃不出这可怕的魔窟。
一时间,柴房里充斥着老鼠的吱吱声和少女的尖叫声,还有铁链撞在一起的哗哗声。这凄清冰凉的夜,注定不会平静,但白府上下所有人此刻都已进入梦乡,没有谁会听到这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无助的叫喊。
宫里的夜同样漫长又清冷,陈尔雅在灯下握着剑,看着剑柄上摇曳的黄色同心结陷入沉思。往昔再度浮现在少年的眼前。
多少午夜梦回,她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清纯的少女在开满凤凰花的小径上冲他温柔一笑,刹那间,大地飞花,春风和煦,世间都因她而明媚灿然,如此美的繁华盛景中,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她,再无其他。
当梦醒之时,清纯的少女提起衣裙,跑入花丛深处,他努力追寻着那抹青绿色的身影,无奈,却被大片的凤凰花迷失了视线,最终只能任由少女消失不见。
每当这美丽的梦境在瞬间破灭时,陈尔雅的心里不觉涌出深深的惆怅,她在哪里?他心爱的虞燕飞究竟在何处?每当陈尔雅想抓住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总是以飞一样的速度消失在他的梦境中,这让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一样,失落且迷茫。
当初在清灵谷疗伤的那段时光,无疑成了他和虞燕飞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如果可以,陈尔雅多么希望他们永远都能生活在清灵谷中,可是,不能。
因为他是皇子,当今皇上的嫡长子,既然是皇子,就要担负起一个皇子的责任,就注定不能以儿女情长和简单的平民生活为生命中的全部,况且,这也不能是一个皇子的梦想,因为,这样的梦想对一个皇子来说,太过渺小,皇子的责任和心愿,本就应该是保家卫国,为国为民,治国平天下,舍小家为大家,这也是陈尔雅幼时所希望的,也是在先生面前许下的诺言和心愿。
陈尔雅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剑喃喃自语:“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原来,是如此困难。”
当初立下的誓言与志向是那么的凌云浩大,如今做起来却如此艰难。俊美的少年为此不禁悠悠叹息,可是,就算再难,他也不会放弃,就算是为文苍,为父皇,为一直以他为希望和骄傲的母后,陈尔雅都不能放弃。
陈尔雅与虞燕飞的恋情或许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即使不能在一起,她也会永远住在他的心里,当繁华落幕,铅华洗尽,他登基为帝,回眸刹那,依然会看见记忆中那个清纯的少女,站在夕阳的余晖下,对他露出一抹温柔熟悉的笑意。
黎明时分,陈尔雅是被老太监的轻唤声从梦中叫醒的。老太监本是进来打扫一下宫殿,却看到陈尔雅抱着剑倚靠在桌案前睡着了。
老太监将一件白色的狐毛大氅小心翼翼的披在陈尔雅身上,轻轻推了推他,老太监在他的耳畔轻轻低喃:“殿下,天已经亮了,您若是还要睡,就到寝殿中去睡,这里凉。”
陈尔雅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昨晚他一不小心就趴在这里睡着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知道。陈尔雅把大氅往身上拢了拢:“今日父皇不用我去早朝吗?”
老太监轻叹一口气,将一个手炉递给陈尔雅:“离早朝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殿下准备一下吧。”
陈尔雅接过手炉暖了一下冰凉的双手:“好,你先退下吧。”老太监退下,陈尔雅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梳洗了一下,走在去往宣武殿的路上。
正走在路上,他碰到了也去往早朝路上的陈治,陈治看到陈尔雅,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虚假的笑意:“皇兄早安,一起去听早朝,如何?”
陈尔雅看出了陈治眼里明显的轻蔑,那种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是个傻子,似乎是被骗了什么还浑然不觉的样子。
陈尔雅不动声色,点点头:“好,走吧。”在路上,陈治有意无意在试探陈尔雅对皇位的态度,好像陈煊已经到了老年,文苍马上就要换下一任天子一样。
“皇兄,我并非有意与你夺权,我也不想啊,我也想我们都是兄弟,应该和睦相处,而不是尔虞我诈,只是……毕竟我们生在皇室,这些是避免不了的。”陈治踢着路边的石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违心的话。
陈尔雅看着大殿之上殷红的朝阳:“七尺男儿,定当有凌云壮志,心系天下,只想有普通安定的生活,那只是妇人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