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青认真地听着，不时问几句，她懂得多，学得杂，可古代社会的女性生存规则还是模糊的，特别是具体细节更是一概不知，而这些要是学精了以后会活得很好。

　　想要玩转规则首先要把规则吃透，这和出千前踩点是一样的道理。

　　用专业知识角度看待这些，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接受起来就没那么抵触了。

　　宋氏见女儿很认真地听她讲解很高兴，以前本能地感觉杜婉青并不喜欢她讲这些，这是母亲的直觉，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这也叫她在杜婉青面前找回了做母亲的感觉。

　　“娘，你以后多跟我讲讲这些，我怕我再犯错。”杜婉青靠着宋氏。

　　这一刻她也感受到了什么是母亲，这种教养能叫她少走多少弯路，少吃多少亏，之前宋氏紧张杜谨诚而忽略自己的不满也没有了。在古代，儿子确实要比女儿重要，这有什么计较的呢。忽然想起老师，那个牵着自己的小手，一直牵着长大的人，眼睛不由发涩。

　　“好。”宋氏摸着女儿的头，慈爱地笑了。

　　一时母女心里都是满满的。

　　潘文博的提议很快杜谨诚就转达了杜婉青，杜婉青想了想摇头。

　　“为什么？”杜谨诚有点急，他从没吃过这么好的菜，看过这么好的菜，要是能卖，绝对能卖个好价！

　　杜婉青笑了，耐心地解释道。

　　“哥哥，成本太高，咱们的饭馆走的是平民路线，价格定高了没人买，低了赔钱，所以不适合推出。”

　　饭馆的饭菜成本低，价格低，勉强高一点的，成本也高不哪去，而淮扬菜制作费时费力，要求又那么高，谁去做，她吗？最讨厌就是厨房了，偶尔来一顿还可以，天天下厨还不疯了，何况还是古代的原始厨房。要是教个徒弟，短时间内也出不了徒。

　　再说了，就他那饭馆的模样定星级酒楼的菜价不是找抽吗？所以还需要弄个有档次的地方，那得多少本钱才能铺开？有了麻烦怎么办，买卖大了，麻烦可就不是几个砸店的小痞子了。

　　杜谨诚听完妹妹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可他还是不甘心。

　　“那就这样算了？”

　　杜婉青眼底露出狡黠的笑容，认真地道。

　　“哥哥，这是潘公子提议的，你要把我说的原因跟他说清楚，不然我怕他多想。另外要是他有办法解决，你就说我愿意带徒弟，可时间可能长点，总之你不能直接拒绝。哥，你听明白了吗？”

　　妹妹说的话杜谨诚向来不会多想，直接照做。

　　“我明白，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杜谨诚走了，小妹过来神秘兮兮地道。

　　“姐姐，你收我为徒吧，行吗？”

　　杜婉青看看小丫头仰着小脸可爱的样，拎起她来悠了一圈。

　　“当然，你想学什么，姐姐都教你！”

　　那边杜谨诚按照妹妹说的答复了潘文博，并没有隐瞒这是妹妹的意思。

　　潘文博听完，半开玩笑地道。

　　“你妹妹心眼挺多啊。”

　　虽然和潘文博熟悉多了，杜谨诚还是有点拘谨，尴尬地笑笑。

　　“我家穷，我妹妹想得多，潘公子你别多想。”杜谨诚也不傻，脑袋转的没有妹妹快，但这不代表事后不明白，现在也猜到了妹妹什么用意了。

　　“是我想得多还是你想得多啊？”潘文博说着笑笑，“行了，我理解。不过，我还是和你妹妹直接说吧，别看你读书不错，可开店经营你不行。”

　　这一点杜谨诚也同意，只是犹豫潘文博要和妹妹谈，是不是有点不妥？

　　潘文博看出杜谨诚的意思，有些不悦。

　　“明日吧，你带着你妹妹，我们去福运楼，具体详谈。”

　　杜谨诚很有眼色，察觉出潘文博的不乐意，有些莫名其妙，点头答应，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管潘文博对他们多好，都不能忘了潘文博的身份。

　　回来一说，杜婉青也不知道潘文博怎么了，只当少年心思多变，并没在意，而是将心思放在和潘文博见面上。

　　按照现代的说法，福运楼是平城七星级酒楼，吃喝玩乐一条龙。

　　第一次来也是潘文博请的，不过当时是正月十五，闹哄哄的，赏花灯是主要节目，又和那位县令千金处得不愉快中途出来离开，只记得品尝的菜味道不错，也没注意其他的，这回得好好看看了，可惜玩乐方面大失所望，就是几个女子在台上唱唱跳跳。

　　古人的音乐她没兴趣，舞蹈更是觉得简陋，可怜那些看客们还一副打鸡血的样子拍桌子跺脚的，她真是很同情啊。

　　唯一叫她舒服的是，这里弄得很人性化，上次来潘文博是包场的，不知道原来这里的右边是女子专用的大堂，可以和男人们一样欣赏大堂中间的演出，甚至也能和熟悉的男客说几句，即使和男子一起坐在一起吃饭也不会招来关注的目光。

　　其实她一直都很奇怪的，为什么古言情里的女人那么苦逼呢？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千金小姐，也避免不了和男性接触吧，兄弟、爹舅舅叔叔亲戚等等，表哥表弟，男女授受不亲，和男人说句话就剁手跺脚沉塘什么的，那么夸张还能活吗？

　　额，跑题了。

　　杜婉青天马行空地想，手中筷子却不停，已经把桌上的菜都品尝了一遍。

　　“觉得怎么样？”潘文博慢条斯理地问。

　　“还不错。”杜婉青随口应道。

　　杜谨诚插了一句。

　　“我觉得很好吃。”

　　“可没你做的丰富，也没你做的好看。”潘文博道。

　　都是北方菜，口重、炖煮为主，单一了些。

　　“谢谢夸奖，北方菜就这样。”杜婉青笑笑，放下筷子，看看潘文博，“我问个题外话。我觉得咱们平城对女子限制的不那么严，其他地方也这样吗，潘大哥？”在杜谨诚面前她都称潘文博为潘大哥。

　　潘文博眨了眨眼，很意外杜婉青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想了想。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去过的地方大多数如此，大周国地处北边，一直以来男人在外征战，女人在家生产和保护家园，所以民风开放，对女子限制不那么严。”<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