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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审宫人 真相似初显

十世劫 九命紫林猫 4333 2022-10-30 09:02

  看着下面跪着的八位徐良娣住处的宫女太监,大多数人在瑟瑟发抖,特别是这八人中有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八岁的孩子,不停的抹眼睛,似乎已经被吓哭了。

  “人都在这里了吗?”张馥郁问李喜。

  “都在了。”

  张馥郁问:“昨夜是谁在值夜?”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的说:“回禀太子妃,是奴才。”

  “我记得你是徐良娣的掌事太监,只不过徐良娣不喜欢太监伺候,所以你们从未进过她的殿内,一直都是在外边伺候。”

  “回禀太子妃,奴才及奴才的这些徒弟们,从未进过徐良娣的殿内,所以主子出了事,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啊。”说着,这言语中便带了哭腔。

  “我原本以为和你们也没关系,我本来已经派人去彻查东宫典药局,我还以为徐良娣出了这种事情,是典药局出了问题呢。”张馥郁道:“但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宫人们出了问题。”

  “太子妃娘娘饶命!奴才们哪敢?”底下立马有人开始求饶。

  “把这些人都拖出去先杖责十,昨夜谁夜值杖责二十,打完我再来审。”

  “太子妃,这……”李喜有意指向那个孩子,“抓得时候奴才问了,才六岁半。这杖责十下恐怕小命不保。”

  “他就免了,把他叫来问话。”张馥郁烦闷不已,因为要调来一些和汉王没有半分关系的人过来侍奉,而宫中的人但凡有点资历的,不是认识朱高煦,便是和朱瞻圻有瓜葛。无奈只能让皇宫里挑一批年龄小的,越小越好,放在东宫培养。刚好东宫现在小皇子小公主不少,多了些玩伴伺候也是好的。

  这孩子,本是想等着徐良娣生了皇子,预备给徐良娣的孩子用的。不成想这才进宫半年刚阉了就碰上这样的大事。

  “你叫什么?”张馥郁问道。

  “奴才拴贵,拜见娘娘。”

  “你就是那个给徐良娣煎药的小太监?”

  “正是奴才。”拴贵低着头不敢看太子妃。他年龄小,看这体型还是个孩子。张馥郁想起和他一般大的嫡次子朱瞻墉,也是这般身量小小,孩童的模样。

  她心中不免怜悯,问他:“昨日你可听到徐良娣的住处有什么不正常的动静吗?”

  “回禀太子妃娘娘,奴才昨夜睡得早,不曾听闻。”

  张馥郁点点头,也是,虽然宫中的太监多为早起,但这么小的孩童,正是嗜睡的年龄,睡的深沉也正常。

  “你可知你们殿中的宫女太监,有哪个与徐良娣有矛盾?”

  “哥哥姐姐们对主子都很衷心,没有谁是会害主子的。”拴贵回答。

  这时张馥郁才对面前这个孩子有些刮目相看。这孩子跪在他面前虽然是瑟瑟发抖,甚至头上都汗津津的,但所说之话倒是条理分明,口齿清晰,这是少有的胆识。

  这时候李喜进来,对张馥郁说:“太子妃,那帮奴才没有一人愿意招的,许是这惩罚太过仁慈了些。”

  末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倒是有个和拴贵一个屋里的小太监说,昨晚看见拴贵偷偷摸摸出去了。”

  “太子妃!那人是拴福!他仗着比我大几岁,总是欺负我,现在又诬陷我昨晚上出去。太子妃娘娘,您长得如同仙女一般,定能看出来他是在诬陷我。”说罢这拴贵开始连连磕头,还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甚是可怜。

  “你这奴才倒是伶俐。”张馥郁微微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再抬起头眼神却凌厉起来了,“你这般伶俐,栓福即便是比你大那么几岁,恐怕也斗不过你。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倒是个人才。李喜,去,把这孩子拖出去,打到招了为止。”

  李喜一愣,本想问什么,但转头看看那孩子躲闪的目光立刻又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太子妃看人向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李喜上前来抓这小子。拴贵没等李喜把他拖到殿外,朝李喜的胳膊上狠命一咬,转身便逃。

  “嘿,小兔崽子,够狠啊,来几个人,把这混小子给摁住了!”眼见这胳膊上都被要出了血,李喜也是恼怒,一声下令,冲出来几个太监把摁住拴贵,李喜冲上去给这混小子两个大嘴巴,瞬间他的脸颊便高高鼓了起来。

  李喜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进殿内,扔在太子妃的脚下。

  “既然知道跑,便也知道现在不招也没有多大意思了。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还是说了吧,你这么小应该还不知道钱财是何物,也不可能与徐良娣结仇。你这小身子骨,别说挨十杖,五杖便可要你半条命。若说出来个道理,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命。”

  殿上跪着地孩童还是静默不语,李喜刚要再打,只见这孩子恶狠狠地看了李喜一眼,似是不忿,看着李喜停在半空的巴掌,恨声说道:“徐良娣她该死!”

  “这么小的孩子喊打喊杀的倒是有几分好笑,你且说说,这徐良娣如何该死?”

  “她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这话一说出口,张馥郁“嗯?”了一声,问道:“可有此事?这我还当真不知晓。”

  “我半年前进宫,进宫啥都不知道。后来听典药局的王内使说,徐良娣的父亲在城郊葛村要占用良田,给他自己建造府邸。王内使说的占用的土地,刚好便是我们家的。我当时挺担心,觉得我母亲指望那一亩三分地要过日子,应该是不会让出土地。结果王内使说了那块地方已经被徐良娣的父亲霸占了,那些不听话的老百姓都被杀死,我母亲也死了……”

  “这事情都是你听王内使说的,倘若是他在说谎又当如何?”

  “我后来拜托王内使带我回去一趟,他也答应了,我把我从小带在身上的银锁给他,他有天趁出去采购药材的时候把我当成他的学徒带出去了。我到了我葛家村的家里,见门户闭着,我母亲不在屋子里。我问邻居,邻居说我母亲因为不愿意让出土地被人抓了起来,这会儿恐怕已性命不保。”

  “我一个人无权无势,我年纪又小,其实我很早就想给徐良娣下毒,我身上一直带着从王内使那求来的毒药,可是一直不敢。刚好这次她生病眼看快不行了,我以为我不用动手她也能遭了报应。没想到半路上又冒出来了宫里的太医。我一想到她或许死不了了,心中便难受,于是昨天晚上趁他们都不注意打盹的时候,把药粉下在了她床头的水壶中,今早她果然不行了。”说罢这小子还有些得意。

  “好大的胆子!徐良娣岂是你能杀的?你也不看看你到底是谁!李喜,把这小奴先给我关起来。不给吃喝先饿三天!”张馥郁怒道。

  拴贵被拖了下去,关进了东宫的私牢。

  李喜把事情办好后,来找张馥郁复命。

  “去查罢,还用我吩咐吗?”李喜刚进门还未说话,张馥郁便又下了一道命令。她的头疼病又犯了,支撑着给侍卫们又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们务必去典药局把赵内使和王内使抓起来,同样也要打入东宫的私牢。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还要处理好徐良娣的安葬。天气很热,尸首放不了多久,除了需要向宫里汇报,还要通知徐家的人。

  本来这些事情张馥郁不用亲自督办,只需要排好人手去办即可。但是她莫名的心中背负上了愧疚,总觉得自己不亲自修书一封告知徐家并且聊表歉意,是无法心安的。

  至于拴贵所说的——徐良娣之父徐弯城擅自占用百姓田地的事情,张馥郁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倒不是说拴贵在撒谎,他都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撒谎,撒谎的是那王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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