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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探真相 拴贵逃鬼门

十世劫 九命紫林猫 3796 2022-10-30 09:02

  p>“最近这几日不见你,既然回来了,且说说都做了什么。”张馥郁见刚从宫外回来的李喜,一边缝着给小儿的衣裳。

  “回禀娘娘,徐良娣的事情奴才已经调查清楚了。刚放了赵内使,而王内使和拴贵现在都被囚禁在东宫的囚牢里等您发话呢。”末了,李喜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我已经把拴贵的母亲带到了东宫,人现在在宫女们的厢房里歇着。”

  “你且说罢。”张馥郁这边说着话,手上的活还没停。

  “是这样,这王内使不知受了何人指使,偷偷换了赵内使药方上的药。他刚入典药局的时候人了赵内使做师傅,也一直帮赵内使打点药局内事务,所以他帮赵内使称药分装,偷换药物,赵内使并不知晓。”

  “宫外的情况怎么样?”张馥郁问。

  “拴贵说徐良娣家要抢占他的田地,并打死他的母亲,这事子虚乌有。据拴贵的母亲说,那日她听闻城东有大善人在施粮行善,她贪图那一斗的大米,便去了。拴贵家离那边很远,所以她去了一日才归,也没找到行善的人家在哪儿。因此还闷闷不乐了好几日。”

  “那拴贵碰到的邻居是怎么回事?”

  “拴贵的母亲说她也不知道,那早上说城东有人施米的就是她邻居。等她回来,却发现全家三口人都走了。”李喜答道。

  “这么说,是有人收买了拴贵家的邻居,然后把她母亲支走,再告诉拴贵,是徐家人要征地,把他母亲弄走的?”

  “确实如此。奴才派人了解了一下,葛家村根本没有被征地,徐大人一个言官,本身无实权,也不可能征地。拴贵那孩子是被骗了。”李喜道。

  “你去把拴贵还有他母亲都带过来,所有的事情还是让他母亲和他说罢。”张馥郁叹道。

  李喜去把拴贵和他母亲带来,两个人在大殿里经历了惊讶、激动、哭泣、懊悔……看得张馥郁一阵唏嘘。

  哭完闹完了之后,张馥郁还未发话,拴贵的母亲——那个叫做孙王氏的女人,抓起头上的一支竹簪,顶住了自己的喉咙。

  “你这是作何?”张馥郁惊道。

  “娘娘,太子妃娘娘,我知道我们家拴贵犯得事情几条命都不够赔的,但是您看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留他这一条狗命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

  张馥郁沉默了,看着面前跪着的不年轻的女人,倒有了一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大胆!拴贵惹的事情足够砍了你们家所有的人,你还想和太子妃讨价还价?”李喜见张馥郁沉默不语,看着张馥郁的脸色,训斥了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

  “我知道我家的拴贵犯了大事,我也知道这些,可是太子妃娘娘,您就不能看在他还这么年少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吗?留他一条贱命就行,求您了!”说罢底下跪着的这女人失声痛哭,抽噎着说:“哪怕他的凌迟我来承受都行,我心甘情愿!”

  “你把他送入宫中,断了子孙香脉,现在又说可以为了他去死,你不觉得这么说有些太过于虚情假意了吗?”张馥郁这么多年也看惯了朝堂上的争斗,后宫里的你死我活,对于这么浓烈的母爱,她是不信的。

  “那贱民只希望先把贱民的这条命给娘娘,希望娘娘能够饶过拴贵,不要凌迟他,给他一个痛快。”孙氏嘴角勾出了凄惨的微笑,不知为何,张馥郁还觉得那抹笑容美得有些动人心魄,“我其实不愿意把他送到宫里的,但是不送进来,他大概也是活不了的。”

  “娘……你别这样……”拴贵从刚开始的震惊和自责中苏醒过来,现在他本能的感觉到母亲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他想把那根簪子夺下来,可惜晚了,那根簪子眼见就要到扎到孙氏勃颈上。

  “够了!”张馥郁拍桌而起。

  李喜一个侧踢,把孙氏给踹了出去,簪子落在旁边。

  “你若是想死,也不要弄脏了我的大殿。”张馥郁眼神冷漠,“带着你的儿子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在京城看到你们。”

  孙氏和拴贵都愣在当场。拴贵不愧伶俐,一转念便想到了张馥郁的意思,连忙磕头,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谢娘娘开恩”,孙氏哭着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到了张馥郁的脚下,道:“娘娘恩情,我们母子俩永世不忘。”

  “李喜,送他们出去,以后别让我见到他们。还有,去他们家看看,给她们些盘缠,让他们离京城远点。”张馥郁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回了内殿,似乎这正殿上压抑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来气。

  “还都愣着干嘛?走啊?小心太子妃娘娘改了主意。”

  “是……是……”孙氏连连答应,随着李喜出了东宫。

  “李公公,我想问王内使他怎么样了?”一路上拴贵都在咬着嘴唇思索什么,李喜和他们一起上了东宫下人们乘坐的马车上,拴贵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刚刚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了,现在怎么担心别人?”李喜没好气的回答道:“早就寻了个名头弄到大狱里打死了。”

  说完又警告他:“这种事情你还是少知道为妙,一个小孩子惹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出去少说东宫的事情,听到了没有?”

  这话带了三分关心,拴贵听了之后半天没怎么哭的他现在倒哭了个痛快:“我知道了,我对不起太子妃,也对不起徐良娣……”

  “回去之后,你的生活里就没有什么徐良娣和太子妃了,放聪明点,否则我饶不了你。”李喜训斥道。

  “怎么,事情都办完了?”最近朱瞻基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对画眉,挂在张馥郁的内殿之外。张馥郁心烦之时便会来内殿的侧门外逗一逗这鸟儿,心中也会高兴一点。

  “办完了。”

  “李喜,我也是见过沙场的人,当年守城曾见过残酷至极的屠戮。可当年我让你淹死那个小男孩,我这心中却总是忐忑,仿佛落下了心病似的。如今这时光更迭,那事分明已过去了十年,我却不敢对一个明明犯下错误的同样大的孩子动手。你说,是不是日子太过安稳,让我多了些不必要的仁慈呢?”张馥郁逗着鸟儿,声音却带着一种疲惫。

  “奴才不敢妄言,”李喜垂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我且问你,你淹死那个孩子心中可有愧疚?”

  “回太子妃。老奴手上的鲜血染得多了,为了能活下去,自然会让自己的心变成铁做的。”李喜的声音中沉闷又没有一丝的感情,让张馥郁有些失落。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张馥郁还在逗着鸟儿,似乎刚才的对话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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