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正缩在怀中的娇妻,见她只睁了一只眼偷偷张望自己。
发丝打湿,紧贴在香颈桃腮,
衣裙入水,更显出曼妙玲珑。
眉头轻蹙,一腔愁绪惹人怜,
朱唇轻启,有若仙露待君尝。
尤其是她竟然双手拽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不放,吕布不由失笑道:“夫人何以这般心急?”
严秀丽听夫君调笑,还未回过神来,但觉手中之物似有异动,细细思量,才知此为何物。
一时如遭雷击心肺,面色赤红过耳,急忙松手,便要夺路而逃。
吕布岂能让她如愿,将她拉入怀中,笑道:“夫人既然入水,不如同洗同洗如何?”
严秀丽虽然羞赫,但终究已为人母,便也任由着他捉弄,一番温存自不必说。
严秀丽沉沉入睡,但吕布却如何都不能睡去,回想今日遭遇,越发疑云重重。
究竟是什么人派了那么多死士来截杀自己,谁又有这个能力培育这么多的死士而不被人知?
次日一早,吕布要去觐见皇帝。
由于成廉重伤,吕布便只带了颜一随行。清晨的洛阳街市门可罗雀,没有半个人影。
当吕布走上长长的宫道,秋风拂面,竟让人打了个冷颤。忽然想起昨天傍晚的肃杀之气,正与此刻相同!
走到半途,吕布忽然若有所思,转身回到宫门,对还在宫门守候的颜一,掩耳轻诉几句。
颜一并不迟疑,打马飞奔而去。
今日的皇宫与往日似乎大有不同,三步一哨,五部一岗,尽都是些陌生面孔。
方一进大殿,大殿外门便已被关闭,六名精装的宫门卫士持刀把守。
吕布不以为意,迈步就要进正殿,却被两名卫士拦下道:“请大将军交出佩剑!”
吕布冷哼一声,自不理他,往前疾走,两名卫士抽刀拦于身前大叫道:“请大将军交出佩剑!”
吕布被气笑了,道:“我是大将军吕布,有皇帝圣旨,可带剑上殿。”
卫士道:“今日不可。”
吕布道:“今日当真不可?”
卫士持刀道:“自然不可。”
话音未落,吕布已一剑斩断此人咽喉,卫士只以双手紧按喉部,发出咯咯之声,转眼翻身倒地,抽搐不已,鲜血流满一地。
另几名卫士面无人色,只吓的连连后退。
吕布出手极快,剑上未沾血迹,还剑入鞘道:“此人违抗圣旨,已被正法。”
再不理会众卫士,迈步进了大殿。
几名卫士,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布踏阶而入,走进大殿之中,大殿内众臣齐聚,比任何一次早朝都来的齐整,各自神色诡异的朝着他望。
不理众人目光,自行至皇帝下首坐定,只待皇帝前来。
这时,一名卫士飞步而入,在光禄勋郑公业耳边低语。郑公业眉头紧皱,只望着吕布不语。
这时,皇帝自后殿而入,见吕布端坐下方,一脸局促表情一览无余。
众臣见礼,吕布只端坐不动。司徒黄琬怒斥道:“大将军何以见圣驾不拜?”
吕布只淡淡道:“请皇帝见谅,臣昨日被奸人刺伤,不便见礼。”
皇帝道:“无妨,众卿入座。”
众臣方坐定,便有司隶校尉杨瓒表奏道:“皇上,臣要参劾大将军吕布勾结朋党,祸乱朝纲,意图谋反之罪。”
又有尚书张种上奏道:“臣要参劾大将军吕布作战不力,枉送将士性命,应以军法处置。”
光禄勋郑公业亦上奏道:“臣要参劾吕布,持剑上殿,枉杀宫卫性命,有弑君嫌疑。”
执金吾士孙瑞上奏道:“吕布目无君王,欺皇霸权,协兵自重,意图谋反,当处以极刑,夷三族!”
几人连番上奏,气势汹汹,网罗罪名,竟要致吕布以死地!
皇帝端坐未动,只是道:“大将军有何话说?”
吕布起身行至殿下,凝望众臣,冷笑道:“还有谁?一并讲来!”
众臣一时窃窃私语,无人再敢发声。
吕布从袖间取出三枚箭头,丢于士孙瑞面前,道:“执金吾可识得此物?”
士孙瑞拿起细看,道:“此乃我北军禁卫专用箭疾,我岂能不识?”
吕布道:“你识得就好,我昨日经过永宁,遭遇匪徒袭击,用的正是此箭!”
士孙瑞大惊失色。
吕布道:“想不到执金吾率领的北军禁卫竟然如此英勇,本侯佩服之至。只是…”
转头看向皇帝接着道:“士孙瑞身为皇帝亲卫,玩兵弄权,妄图弑杀重臣,传皇帝令,斩其头,夷三族,尽削其首,游街示众。”
说罢,一剑斩断士孙瑞头颅。
满朝大臣一齐惊呼出声,小皇帝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郑公业起身纵向一侧,叫道:“众人都亲眼目睹了,吕布大殿行凶,意图谋逆,人人得而诛之!禁卫听令!”
说罢看向大殿正门。
然而等待良久却毫无动静。
吕布轻笑道:“不如我替光禄勋叫人,听我将令!”
大殿诸门尽开,无数卫兵手持短刀而入,不拜君王,只拜吕布!
正是张辽统辖的皇城守卫军。
吕布道:“光禄勋士孙瑞、尚书张种、司隶校尉杨瓒蛊惑皇帝,祸乱朝纲,传令削首示众,夷三族!”
三人被卫兵拖了下去,口中犹自叫骂不已。
吕布行至皇帝身前,皇帝只吓的往后缩。
吕布将皇帝从肩提起,环视众臣,道:“诸位不是天天骂我是奸臣,我岂能受此不白之冤,今日我便做一回奸臣,叫尔等看看如何?”
说着便将皇帝扔下,自坐在龙椅之上。
众臣惶恐莫名,莫敢相视。
吕布心中却忽然涌现一股悲凉,想自己为皇家出生入死,几次三番命悬一线,到头来,竟抵不住几个奸人的谗言,可怜了一腔忠君报国志,尤为可笑。
悲怆来袭,一时竟忍禁不住,悲声痛哭起来。
正哭间,忽听耳畔有人柔声呼唤,回首望去,却是爱妻严秀丽,正目光关切的看着他。
时空变幻,原来竟只是一场梦。
吕布躺在床上,心中悲愤犹自不散。
严秀丽轻抚夫君胸膛,柔声问道:“夫君何以梦中痛哭?”
吕布道:“可能是看清了一些心中的执念,今后将再不受其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