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高论!”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人在什么位置就会想什么位置应该想的事。在刘晔心中,吕布绝对是一个谋朝篡位的大奸臣,绑架皇帝,伪造诏书,枉杀忠良,累累罪恶罄竹难,即便万死也不能抵其罪,他不相信单凭杨修一张嘴便能指鹿为马黑白颠倒。
“晋王自并州入伍以来,从普通兵卒扶摇直上,破匈奴、败董卓,在朝廷风雨飘摇之际扶持皇室、铲除奸恶,即便遭人苟陷还是初心不改,接纳皇室于安邑,先后平定燕赵之地,将雄居河北多年的袁氏逆贼铲除,使我大汉河北之地再无割据势力,在此之后修水利建学堂,使田有水灌溉,稚子有好学之地,立商会兴吏治,使百姓钱帛丰足,官吏有向上出头之日。到如今我大汉国库丰盈,兵甲百万,雄兵所到之地诸侯反贼皆成粪土,中原大地,百姓安享太平之乐,纷纷归还故里。如此丰功伟业,古往今来唯始皇与高祖能相提并论,受封为王岂非顺应天命!”
“无耻狂徒,安敢将吕布与高祖并列,还说吕布不是逆贼!”
“哈哈哈,高祖以仁义得天下,晋王匡扶汉室以仁义报之,不似尔等蛇鼠两端见利忘义之徒,有何面目在此狺狺狂吠!”
“杨德祖,枉你身为士族后代,竟不念先帝恩德,攀附逆贼,行不仁不义之事。吕布有谋逆之心天下皆知,尔等父子世受皇家恩遇,在此汉室危急存亡之际,不思忠君报国惩奸除恶,却恬不知耻与奸贼为伍,卑躬屈膝奴颜卖笑,吾家中黄犬亦比尔等父子强出许多,竟还敢在此颠倒黑白,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
杨修但闻刘晔如此嚣张,竟敢将粗鄙之言加于己身,简直是胆大包天!自杨修成人以来,只有他骂人,何曾被人骂过,更何况是当着数万大军之前,指名道姓的辱骂,顿时让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无耻老贼,安敢胡言乱语!你既为刘氏后裔,当知高祖创业之艰难,应当尽心竭力报效朝廷才是,而你却公然依附反叛之臣,分割大汉疆土,待尔兵败身死之后,有何面目与大汉二十三位先帝相见?马超何许人也?不过是乞食之犬,若非晋王接济,只怕他早已经成为饥饿暴民的腹中之餐,如今稍有得志,便忘恩负义,大兴兵戈,肆意掳掠大汉城池,屠戮大汉百姓,你这等不忠不孝之徒,有何脸面在此大言不惭?”
“我家将军乃是正义勤王之师…”
“闭嘴!无耻老贼,身为刘氏子孙可记得皇帝被马贼挟持之辱,可记得皇帝之所以逃亡之缘由,当日皇帝饥肠辘辘无以果腹之时,何不曾见过尔等假面忠良之人?洛阳罹难成为一幅焦土,数十万百姓十不存一,百年神都尽被马贼害成瓦砾。如此祸国殃民之徒、背信弃义之辈,何以言正义!而你老贼不以刘氏基业为重,公然依附叛贼,助纣为虐,使得关中百姓受尽苦楚。你可知关中百姓无不想把你食肉剔骨,似你这等不明是非,背祖叛宗的不肖子孙,简直侮辱了刘门姓氏,就是死后也入不得宗祀,你的子孙也将以你为耻,世代抬不起头。”
“二臣贼子,你欺人太甚。”刘晔气的吐了一口血,摇摇欲坠,差点跌落马下。
“无耻老贼,我劝你改了姓氏,追随马贼去往西凉,否则刘氏列祖列宗的英灵必来与你相会,来看看你副奴颜卖俏的嘴脸是如何的与马贼情投意合!”
刘晔终于再也无法克制,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翻身跌落马下。左右将校急忙出列救其回营,却发现刘晔已经气绝而亡。
临阵折将大为不吉,更何况是马超颇为倚重的军师,西凉军的士气顿时跌入了谷底,再也不敢贸然进攻,两军依旧在河岸之处隔河对峙。
马超失去了军师,再也不敢托大,急招驻守在弘农的大将梁兴、马玩带兵支援,只留杨秋率领兵马两千余人在弘农、池绳一带搜刮粮草。至于弘农对岸的安邑守军,马超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是因为,据他所知安邑城并没有多少守军,既要镇守都城,又要守卫皇宫,根本就分不出多余的人马。再就是黄河并没有完全解冻,河中浮冰如刀枪利刃一般,绝没有人能够平安渡河,更何况是上万人的军队。
因此马超笃定弘农看似凶险,暂时却稳如泰山,只要他将五万人合兵一处,必能攻陷洛阳,到时候再调军队去驻守弘农也不迟。
风陵渡,魏越带着从各处抽调而来的五千兵将,一路踏着残雪薄冰,历尽艰险终于到达黄河渡口,可面对着奔腾不止,其中夹杂着无数碎冰的黄河水,没有人敢踏上其中一步。
若在平时,渡口处自然有渡河的船只,虽然不比孟津、官渡等大的渡口,可是运送哥几千人倒也轻松,用不了多少时间。可现在碎冰漂浮,借着河水奔腾之力,犹如利刃阔斧一般,渡船根本不敢行入其中,数千人只能望着河水手足无措。
魏越此来立下军令状,必在三昨日之内赶到弘农,如今已经过去了两日,可他依旧对眼前的黄河毫无办法,照这样下去,别说是三日,就算再给他三日,这自上游而下的冰河,也不会完全消融,大军难道就困在这里不成?
必须迅速过河的魏越派遣斥候五六百,沿河岸各处搜寻能够渡河之处,,他已经关注河岸快两日,发现河水之中浮冰深厚,有的犹如巨石,这说明河水刚刚解封,那么就有可能还存在着某一些河岸狭窄之处,还有冰封未解的地方,只要找到一处没有破冰的河岸,那么大军就可以趁着夜黑温度下降的时候渡过黄河,这样还有可能在天亮之前到达弘农,否则误了行军的时间,他也不必再回安邑复命了,直接跳河就义就好。
“豹子哥,听说西凉兵都是从小吃人肉长大的,是不是真的啊?”
一队人马约十几人,正是先前在安邑守城的城门守卫,几个热血之人无一遗漏的被征召到了魏越的特攻营之中,几个年轻人倒也高兴,能够上前线,总算是涨了脸面,再也不用被人嘲笑为窝囊的看门狗了。而几人中年龄最长的豹子却显得异常凝重,他姓曹名豹,本是徐州人,从前跟随刘备征战,刘备败于曹操之后,他便跟随刘备逃难到了安邑。
后来刘备唯恐吕布加害自己,带着兄弟几人从安邑逃走,却把曹豹给留了下来,曹豹原也是一方大将,自然很容易在吕布军中谋得一职,先后跟随吕布两次征战兖州,立下大小无数战功,只是他因私怨与大将牵招不和,被人联合打压,这时竟然沦落到了守城门的地步。
曹豹原本对并州军也没有多少归属感,要不是并州生活平稳,本土没有战乱之祸,他早就有可能投奔别处了。起初他对这场战争并没有兴趣,这次被征召为特攻营,他也抱有抵触心理,可后来他慢慢察觉到这支队伍的不同寻常之处,这样重大的使命意味着,这将是一只崭新的,独立的,与陷阵营、先锋营、狼骑营相提并论的新编制,这对曹豹来说是一个机遇,在军中他虽只是偏将,可万一立下大功,便有可能逃出牵招的阻碍,另起山头,再不必仰人鼻息,从此以后便将是海阔天空。
“胡说八道,西凉兵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除了粗壮一些,并没有别的不同。”
曹豹随口答道,他被分配到这一片区域巡查,直到现在一无所获,所见河面皆都是碎冰,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封而未破之地。
几人随口谈论着古今,沿着河岸朝上游行进,忽闻隐隐的水流击溅之声,远远传来众人耳中,声势非同小可。
几人循声前往,只见前方有一断崖,黄河从断崖处降落,就像是一幕挂在山上的银河,激流的河水从空中降落,冲击在断崖之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里竟然是一处瀑布!
在瀑布的下面,急湍的水流汇聚成一片开阔的巨大湖泊,远比下游的河道要宽阔不少,平静的湖面与下流急湍的河水形成鲜明的对比。下游的碎冰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很显然碎冰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湖泊的表面竟然还保存有一面完整的冰面,看上去平整光滑,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豹子哥,冰面,是完整的冰面!”
十几名兵将兴高采烈,对于这个神奇的发现感到无比兴奋,要知道他们为了找这样一面完整的冰面,已经足足走了大半天。一队人对着冰面欣喜若狂,反而把壮丽的瀑布风景没有看在眼里。
“我先去试一试,看看冰面是否结实。”曹豹要做清楚查验的详细情形,万一冰面太薄,非但无法通过,反而有葬身河底的风险。
“我来试,我身体重,只要我站上去没有问题,那么其他人就应该没有问题了。”一个身体粗壮的胖子抢上冰面,灵活而又臃肿的身体,在冰面上滑来滑去,竟然完全能够保持身体的平衡,而冰层也看上去似乎足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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