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哐当”巨响,城门已经被吕布先锋营攻破,巨大厚实的门板直接在铆合处断开,无数门洞中以身体推挤着城门的守城军士,被巨力撞击,随着门板倒地,砸倒无数兵将。
攻城兵士见城门大开,一时间欢声雷动,数万兵士如潮水一般涌入城门之中,仅城门处的一点守军根本难以抵挡,转瞬便被斩成肉泥。
李儒眼看着城头爬上的吕布兵将越来越多,已经与城上的守军旗鼓相当,此时城门再破,当下心如死灰,急令众人道:“撤,快撤!”
说罢率领亲随往城楼阶梯处狂奔而去,一众守军本就死伤惨重,早已经心无战意,只是碍于军令,不敢临阵奔逃,这时有了李儒将令,哪里还敢犹豫,一个个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各显神通从城头四散奔逃,再也顾不上蜂拥爬上城头的吕布先锋。
吕布一声大喝:“呵!此时才想走,不觉得晚了吗?”
手中画戟翻飞轮转,将围在身前不及退走的十几兵将斩翻一地,又使画戟一击击飞牛辅两三丈远,再不顾飞落连连喋血的牛辅,率令奔上城头的先锋营兵将,紧追溃散的李儒残兵,接连斩杀数百人,一支杀到城内台阶之下。
可溃兵亡命奔走,一路丢盔弃甲,一下城墙便无孔不入,纷纷消失于黑夜之中,奔走之快,让身后追赶的吕布等人只能够望影兴叹。
这时城门已经失守,无数兵将从城门中蜂拥而入,校尉丁旭率领着数百精锐骑兵,遥见吕布身影,忙引马奔上前来,急道:“丁旭不辱使命,侥幸攻下城门,如今敌军尽向城中四散奔逃,该如何处置,还请君侯示下。”
吕布道:“先不忙清剿城中残兵,你速派遣军士驻守各处街巷要道出口,务必不让李儒残兵在城中流窜。”
丁旭得令而走,而这时溃败四散的守城曹军早已经消失于街巷四周,只留腿短跑得慢的,被无数蜂拥而来的吕布大军接连攻杀。
此时城墙已经全部被先锋营攻占,郭汜亲自押解着身受重伤被五花大绑的牛辅等一干将校,从城头台阶疾走而下,呼叫道:“城墙已无一个曹军兵士,这些曹军将校兵卒交由丞相处置。”
一众俘虏数百人,皆被长索接连捆绑,连城一串,就像是市场上待宰的牲口一样,各自双目无神,在一众先锋营兵将的呼喝声中,施施然从城头接连而下。
吕布此时自然还顾不上这些俘虏,向郭汜道:“李儒逃向城中,东西二门皆有我重兵,他必向南门奔逃,你速领骑兵一支,即刻赶去南门,务必赶在李儒等残军逃走之前,拿下下蔡城南门,勿使一个敌军逃脱。”
吕布三门重兵围困下蔡,只留南门不攻,便是要让守城曹军没有拼死之心,令他们自以为还有后路,无心死战,大军便可轻取城池。
没想到李儒、牛辅之辈竟然心存死志,不但拒绝归降,还下令守军竭力死战,没有半点想要朝南退走的打算。
这一战固然斩杀守军无数,吕布自己的大军却也是死伤不计其数,足有数千人丧生在下蔡城前。
战事大局已定,守军四散溃逃,吕布奔走各处,收拢犹在四处追击散兵游勇的各部大军,统一号令其布置阵型,依次结队,沿着长街各处要道分兵向前,不留一个溃兵藏身的死角。又颁下严令,令大军不可扰民,只需清剿街上游走的残兵即可。
大战一夜,此时皓月斜挂,东方泛白,已经到了破晓时分,城中各处皆被阴影笼罩,各处失火之地都已经归于平息,反倒没有先前大战时圆月当空那样的明亮。整座城池就像是蛰伏在黑暗处的猛兽,让吕布也心存忌惮,不敢太过分散兵力。
吕布率军从长街直往城中,追到城中长街交叉之处,忽闻前方喊杀声震天响起,正是李儒等人奔逃去的方向。
吕布急率大军寻声迎上,只见黑暗中无数曹军如被猎狗驱赶的羊群一般,仓惶向着自己方向奔逃而来,许多人甲胄凌乱,兵器头盔大多都已经不知去向,更有人慌乱中跑丢了鞋子,赤着双脚,垂首亡命飞奔,只恨父母生养他之时没能多给他长出一双脚来。
吕布下令大军列阵迎敌,齐射弩箭以阻止敌军临近脚步。
在上万弩箭箭雨中,溃兵死伤一地,纷纷惨呼倒地一片,这才发现前方已经无路可走,急忙停下脚步,推推搡搡围成一团。
无数兵马呼啸着从四面长街围拢而来,兵甲鲜亮,火炬接连一片,将四方长街映照的通亮。却是赵云、张辽等部已经攻陷了东西两门。张辽更是在攻下东门之后,分出精锐骑兵三千人,绕行到南街敌军败逃的必经之地,将仓惶败逃的李儒等人堵了个正着。
三千骑兵面对上万兵甲不全的溃兵,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只一个冲锋便将上万逃兵杀得溃逃,反身又向来路逃回。
此时终被四面围杀而来的吕布大军包围在长街之上,四方要道皆被兵阵阻断,再无逃出生天之路。一众溃兵各自都面无人色,惶惶挤做一团,李儒等一干将校被溃兵护卫在中央。
而在他们周围,放眼望去,四面八方被重重包围,长戟如林,兵甲如云,塞满了无数街道,无数弩箭强弓皆张弓蓄势待发。
即便李儒自负聪明一世,在这时面对十倍于自己的吕布大军,深陷重围之下,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一时间心如死灰。
此时东方升起一丝光彩,将半边天空的几朵云彩染得通红,天色已经大亮,偶有雄鸡鸣叫之声从四处响起,反倒显出被十万大军拥堵而密不透风的长街,诡异的宁静。
吕布纵马向前,单骑出列,靠近溃军大阵,数千溃军神情浮动,纷纷被吕布气势所摄,不由连连后退几步,不安气氛一时弥漫四周。
吕布横刀立马,冷冷扫视众人道:“尔等已深陷重围,插翅难逃,今日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李儒拨开身前近卫,从众人阵中缓缓走出,凝望吕布道:“丞相若能善待我这些兵将,不追究他们的过往,他们才可安心归顺。”
吕布冷笑道:“你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今日的选择只有生死。”
李儒昂首闭目道:“我家小皆在寿春,若临阵投敌,他们必不得善终,李儒技不如人,既然被你所败,只求一死。”
吕布见他一心求死,自不再与他多说,画戟指天喝问众人道:“你们呢?”
一众残军一时不知所措,主将不降,他们又怎么敢带头归顺,可又见吕布画戟指天,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他们这些溃兵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一声哐当声响,有将校终于抛舍了兵器,出列跪伏在前,惶惶道:“我愿归顺丞相,以效犬马之劳。”
有人带头,溃兵终于不再观望,各自原地跪伏一地,齐声道:“我等愿归顺丞相。”
吕布见眼前数千人跪满一地,只有李儒一人昂首闭目等死,也不由长出一口气,若这些人真的誓死不降,他说不得只能下令射杀,到时恐怕屠夫之名便会终身相伴,被天下人唾骂。
当下令宋宪押送降卒整编,又对左右道:“将此人拿下,众将在城中休整一日,明日随我直取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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