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布自得到如意只身去往东郡刺杀曹操之后,立时心急如焚,曹操手下战将如云,许褚、夏侯惇等名将与自己尚有一战之力,如意却只还是个孩子,若在后世还算不上成年,虽然自幼习武,却哪里是那些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不世名将的对手,此一去当真是龙潭虎穴,一不下心便有性命之忧。
他原本计划先攻取豫州,在下扬州,这样便能将曹操围堵在齐鲁之地,前后无援四面临敌之下,曹操必再无翻身之日。
可眼下情形异常窘迫,如意身在敌营,虽是便有杀身之祸,容不得片刻迟疑。收到如意讯息的当日,吕布便下令大军兵分三路,大举进攻豫州诸郡,赵云为南军,沿线攻取平春、光州、庐江等郡县。张颌为北军,一路自颍川而下,攻取蔡郡、南顿、鼎城等郡县。吕布自领大军十万亲征曹操大将于禁镇守的汝南。
于禁兵力羸弱,不能分兵驻守,在吕布分兵时根本无暇顾忌其他,只集中优势兵力死守汝南不出。南北郡县接连失守,豫州大半守将闻风易帜。
汝南被吕布十万大军猛攻三日却不能破,双方死伤惨烈,便是城头的于禁也是心惊肉跳,实在不明吕布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似乎并不顾忌兵将死活,每日强攻汝南不休,城上城下堆积的双方兵士的尸体,足有万余人。
三日后,汝南城终于不堪吕布大军的接连攻杀,多出城墙被重型攻城车摧毁,吕布大军十万人蜂拥入城。
于禁再不能挡,率领参与万余人狼狈逃窜。原以为吕布定会在汝南休整,绝不会率领疲惫之师沿路追击,可事实却大出于禁意料之外。
吕布大军兵不卸甲,马不停蹄,入汝南而不停留,直追这于禁的参与溃军不放。两军追打几次交手,于禁几乎被杀的全军覆没,沿线郡县根本无力阻挡,于禁每入一城,吕布便破一城,曾有一日连下三城的壮举,于禁几乎成了吕布行军的向导,所过之地绝无幸免,纷纷被吕布大军所摧毁。
此后十日,吕布紧追于禁残军,根本不给他布防求援的机会,原本应该是艰苦的攻防战,却便成了一边倒的追逐战,这根本就是一场狩猎,吕布是猎人,而于禁便是奔走在豫州各地的猎物。
之后,于禁仅率领参与兵将千余人,仓惶逃入扬州境内,与镇守扬州的曹操大将曹真沿淮河布防,谁知吕布大军却忽然掉头北上,留下心中犹自惴惴不安的于禁、曹真等人不知所措。
豫州之战前后不到半月时光,吕布三路大军十几万,各取郡县无数,豫州十三郡尽数丧于敌手,行动之快可谓是神鬼难测,于禁只觉自己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之时,豫州已是他人囊中之物。
虽知吕布沿途北上,但于禁早已是风声鹤唳,竟不敢在入豫州一步,只在淮河沿线布防工事,提防吕布大军如先前一般从天而降。
吕布攻取豫州全境之后,自知兵马劳顿,接连几次昼夜交战,大军再不谊行军,否则大军只怕还没到东郡,十万大军便会累死在行军的路上。
于是,吕布三军在细阳会师之后,吕布便命魏越率领皆是轻快骑兵的狼骑营先向东郡进发,自己坐镇大军之中,让三军休整一日。
之后吕布收到陈留张辽传信,言道曹操领大军十几万亲自攻取定陶,陈留危在旦夕,请吕布火速驰援。
吕布快马急报魏越临时改变行军路线,向着定陶进发,自领经过一日休整的十几万大军火速追随其后。吕布知道,既然曹操安然无恙,自己也没有收到曹操遭逢刺杀的消息,便知如意定还没有得手。
曹操既然来了定陶,那么如意未必不会暗中跟随,此去定陶应当还来得及在如意动手之前,攻破曹操大军。
大军放到定陶郊外,已是深夜,吕布却并不准备休整,下令大军准备攻城器具,务必连夜攻下定陶城,活捉曹操于军中,也可阻拦如意以身犯险。
吕布远远看见魏越试探攻城,并无收效,便知曹操定是一早便有了准备,暗道今晚必有一场生死大战。
急令大军疾行,上前与魏越的前锋狼骑营汇合,临到营前,却见魏越等将校纷纷列阵迎候。
吕布匆忙挥手,大步行入军帐,待众将归位才道:“怎么样,你们试探攻击,可知城中有多少守军。”
魏越心有旁骛,惴惴不安道:“我军先前试探,得知城上守军约数千人,由大将许褚统领。”
吕布点头道:“看来曹操并不知道我军突然到此,大军应当尚在城外驻扎,如今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曹操必有准备,但调遣大军并非即刻便成,还需许多功夫,我等正好趁着城中兵力空虚,给他迎头一击。”
军师杨修道:“君侯所言极是,我等千里而来,正是为了曹操,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正该举兵强攻,否则等曹操兵力到位,我等再想攻下定陶城,将会千难万难。”
田丰亦道:“我军攻城器械早已准备妥当,虽是可发起强攻。”
吕布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众将听我号令。”
一众战将纷纷出列候命。
吕布道:“令张颌率领先锋死士三万攻取城墙高点,赵云率领五万精锐刀斧压阵其后并攻取城门。王凌指挥重型弩车压制曹军城头攻击,剩余大军随我在后压阵,待城破之时,一举入城,城中曹操兵将不论死活,不可放其走脱。”
众将慨然领命。
吕布又道:“城中女眷不可损伤,但有女子身在军营,先活捉,再报与我知。”
吕布传完将令,鹊见魏越目光闪烁,心中颇为不喜,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却还在开小差,厉声道:“魏越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魏越浑身一震,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咬牙道:“我有要事向君侯独自禀奏。”
吕布面色一肃,他知道魏越此人固然有些鲁莽,却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此时有事单独呈奏,想来必是大事,便令左右尽都退下,让他们依计行事,先行准备攻城事宜,问魏越道:“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说,要因此误了攻城大事,我定不饶你。”
魏越目光闪烁道:“我方才在定陶城下救回了小姐。”
吕布一纵而起,带翻身前桌案也不管不顾,急走到帐下,一把捉过魏越,几乎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魏越只觉得自己被吕布凌空提起,便像是被老鹰捉住的小鸡,全身悬浮在空中,自己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心中惊骇自不必说,胀红着脸道:“我等方才试探攻城,发现小姐与严超将军正在城下冒着箭雨奔逃,似乎才是刚逃出定陶城,我军即刻全力压制城上弓箭,将小姐与严超将军尽数救回了来。”
吕布闻言,心中提吊了半月的巨石终于落地,整个人仿佛都温暖了几分,身上凌厉的气势冰消瓦解,将魏越放松了开来,双手为其捋平肩上了披风,和声笑道:“你果然是我的副将,如意现在何处,快让她来见我。”
魏越脸色却越发难看,强打神采道:“小姐似乎受了伤,不过已经经过了军医的包扎,如今还在昏迷之中,军医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吕布刚放下的心中巨石不由又提了起来,急道:“混账,何不早说,快待我去见她。”
魏越一时无言以对,心道:我倒是想说,可也要有机会啊。
但见吕布焦急神色,哪里还敢怠慢,急令吕布往偏帐如意所在之处行进。
吕布一入帐中,果然见如意正昏睡在床榻之上,虽昏昏沉沉,脸上却挂着一脸愁容,没有紧蹙,仿佛有说不尽的苦恼,端是让人心疼。
吕布急到床前查看,见她虽然昏迷不醒,脸色却血气包满,呼吸平稳有力,身上衣衫虽染满血渍,却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唯有左足处有绷带包扎固定,却不是能够伤及性命的重伤,吕布这才安然放下心中巨石,长出一口气道:“严超伤势如何?”
魏越道:“严超将军身受多处箭伤,更加上失血过多,军医说能不能挺过来,便看今晚。”
吕布看着安静沉睡的如意,心中虽安心了不少,但又换上了满心自责,若非他存心调遣如意归还并州,便不会有今日之伤,当日若将她留在军中听用,如意也不会受这般苦楚。
心中虽然悔恨,但他却不是心小之人,为如意把被子整理盖好,才道:“严超舍命往东郡护卫如意,虽有我的将令,却也是一片忠心,如此豪杰之士不可辜负,你这便领我去看看他的伤情。”
二人来到严超营帐,吕布上前查看,果然见严超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身上包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有多少伤痕,吕布感念其护卫如意之心,对魏越道:“让军医无论如何要保他性命。”
魏越道:“这时自然,我早就让军医时刻守护,必保严超将军安然无虞。”
此时,账外众将集结,田丰在外低声唤道:“启禀君侯,大军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进攻,请君侯下令。”
吕布率魏越行出军帐,见众将跃跃欲试,神色肃穆道:“攻城!”
战鼓骤然响动,由十几个方阵组成的十几万大军,在战鼓声中列阵向前,一步步踩踏出惊天动地的齐整声响,传荡在夜空之中,让着宁静的夜空,平添几分杀意。
战况一如所料,曹操在城中果然并没有多少兵力,在一轮进攻之后,城墙各处皆纷纷失守,城门亦被赵云攻陷。
吕布虽有心亲自进城捉拿曹操,但如意尚昏迷不醒,他却有些不放心,只令赵云、张颌同进定陶,追击曹军残兵败将,自在军营坐镇,以待如意醒来。
然没等到如意醒来,却有入城又归的赵云禀报道:“我等入城之后,只发现少股曹军,并未发现曹操本人以及其主力。我军轻易掌控城防,特来向君侯禀报。”
吕布冷笑道:“曹操倒是见机的快,但他为何回不战而走?”
赵云笑道:“这君侯定如何也想不明白吧?你看我带来了谁!”
赵云身后闪出一个久违身影,高大强健一脸正义凛然气息,依礼而拜:“张辽拜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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