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出趟远门,路上那是相当的无聊,如若不是一路上的风景,仇同棉估计都要疯掉了。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仇同棉一路风光看尽,感叹古代的蓝天白云。遥望长江,浩浩荡荡向东去。想到后世天天宅在家中,未能好好看看这祖国大好河山,觉得自己以前白活了,无论以后命运会怎样,仇同棉只想对自己说,从今天起,过好每一天。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虽不是孤帆,却还是应了此时此景,江面船只络绎不绝,似乎与那滚滚长江水一样,无穷无尽。
此地是安庆地界,仇同棉对古代的地域划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从两天前就听闻管家说到了安庆,却没成想,一个安庆府走了三天,还未走出。
突然,杨学政的马车停了下来,掀开了轿帘,对走在傍边的仇同棉道,“同进,你脚步快些,去前面问管家,问到了何处了”,仇同棉应道。
小跑到队伍的最前面,管家说听闻老爷问话,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又与边上一个当地的下人对了会话,回神对仇同棉道,“应当是快要过江了,过了江,就出了安庆府地界了,你也可问下老爷的意思,是顺江而下,还是路上前往扬州”。
仇同棉回身把话转述给了杨学政,杨学政听完后,让队伍停了下来,对着仇同棉道,“这几日,为师未曾搭理你,可曾心中有不满”。
仇同棉不知道为什么师傅突然问这个,摇头道,“未曾不满,学生知道,师傅定是看出同进的问题来,所以不满,也是为了学生好”。
杨学政听完姗姗笑了起来,一改先前脸色,满面红光,似乎看到这美丽至极的锦绣江山,身上的风寒都似转好了。
队伍停下后,杨学政就让管家吩咐吃些干粮,休息一会,好准备渡江。
却看到远处似乎有一高高的宝塔,树立在长江岸边,问管家道,“那是何地”?
管家顺着老爷指的方向看去,知道老爷问的是那种宝塔,回道,“应当是迎江寺,前些年,来过此地,也曾去过。老爷,要不要乘着下人休息空档,前去看看?”
杨学政听后点点头道,“恩,是该去看看,我这身子,这两日却好了很多吗,正好散散步。说完,对着还在眺望宝塔的仇同棉道,同进定也未去过,不如陪为师一起前去看看。”
仇同棉听后开心道,“听老师吩咐。”
见仇同棉愉快同意后,便上路了,看着挺近的,可却还是走了近半个时辰。杨学政对着官家道,“我观那迎江寺附近住户挺多的,也有集市,想必附近肯定也有渡口,这般,你反正也去过了,你且回头告知队伍往这个方向走,我与同进进寺庙看看,时间也省了,要不然等回头再去寻路,怕是要摸黑渡江了。”
官家听到后也知道这一来一回路程不短,怕耽误渡江,点头应道,转身回去了。
又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爬上寺庙门口,此地是江边上的高低,视线极好,只见门口右边墙壁上字:“佛日增辉,**常转”,门口左边墙壁上字:“庄严国土,利乐有情”。
进了寺院,见到处都是香客,不知往何处去。便让仇同棉寻来主持方丈,通报了身份后,主持便领着二人,走了条香客少的路,向宝塔走去,主持很健谈,一路上和杨学政很是聊的来。
迎江寺,它上接九华山,下临匡庐,北攘天柱,南临长江,可谓得天地之灵气,占人文之辉光,据民间传说,安庆地形如船,塔为桅杆,若不以锚镇固,安庆城将随江东去,故而设之。
先前杨学政见到的塔,名叫振风塔,振风塔矗立寺中,始建于宋,重建于明隆庆四年,原名“万佛塔”,是长江流域少见的迎江七级浮图。远看如同一直立的圆锥体,挺拔秀丽,气势雄伟;近看由砖石砌成的楼阁式建筑,嵌空玲珑,庄重华美。该塔七层八角,内共有168级台阶,每层有石栏环卫。塔中心为八角瓜皮顶空厅。振风塔塔门布局多变,游人登上二层以后往往入而碰壁,不得其门而上,因此人声笑语不绝,一旦得门而上,则又勃然而悟,其乐无穷。每层檐角发戗,戗下系铜铃,随风作响,悠扬远送。塔的底层供奉一尊5米高的接引佛,二层供弥勒佛,三层供五方佛,四层以上有浮雕佛像600多尊,塔顶为八方体须弥座,上接半圆形覆钵和5个铁球(佛称相轮),1个葫芦宝瓶,用铜轴串在一起构成塔刹。浑厚的塔身衬着造型优美的塔刹,巍然高耸,直入云霄。“塔影横江”是一幅晴空月夜美丽奇异的图画,被誉为安庆胜景之一。“过了安庆不说塔”、“万里长江第一塔”和“宝塔王”的美称,引得历史上许多文人墨客慕名而来,留下美好诗篇。
塔顶上,杨学政见仇同棉一路上兴致勃勃,便扶着护栏道,”先前,我见你因家父去世的事,打击不小,整日精神恍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可今见你精神似乎不错,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仇同棉心想,我可不是什么精神恍惚,变了一个人,我是真的变了一个人,像杨学政这种做官已久的老油子,怕是最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出了仇同棉的不同,想来也是应该的。看来,应该是以为我因为老父亲的事才这般变化。不如顺着他的误会来解释。
”老师,我这两日就如您的身体一样,却是心情好多了。“
杨学政听后道,”恩,你能这般想,为师心中宽慰多了。”看着远处的的长江道,“不知道你功课又没有丢下,你就以这长江来做首诗吧。”
仇同棉听后顿时傻了,这不要命吗,突然想起了腰间的手机,脑海里询问其手机关于清时期有关长江的诗歌,却没想到半天没找一首合适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苍天啊,难道清朝人不写长江吗。
见杨学政和老方丈等着自己开口,便找了一首写黄河的,地面改成了徽州,得到答案后,仇同棉故作沉吟道,
洪波舣楫泛中流,凫淑鸥汀揽胜游。
数点渔舟歌欸乃,诗情恍在徽府洲。
杨学政听后,微微点头,“诗不错,有长进,明年的春闺,我对你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主持听后也是极力夸奖道好诗,对仇同棉道,“先生若是同意,我让弟子抄写在塔中,好为先生留个名。“
杨学政听后哈哈大笑道,对着仇同棉道,“还不快谢谢方丈的好意。”
仇同棉高兴对着对主持拱手道,“如此,谢过方丈了。”
杨学政没想到让他谢谢方丈,却没想到这么直接,一点也不知道谦虚。
方丈听后,急忙道,“这可不必谢,也是先生的诗好。若不是这诗,便是换成任何人来,老衲也定不会让其在塔中留名的。“
学政见天色不早了,就与方丈道了别,拉上仇同棉,去寻队伍去了。
找到队伍后,杨学政决定顺江而下,在扬州地界上岸,再从扬州往天津地界去,到了天津便是到了京城。
五日后,因为是往下游而去,又是顺风的原因,让其原本需要七八日才能到扬州,提早了许久,期间杨学政上岸见了好些同窗,都是仇同棉陪同的,也让仇同棉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充分的认识。
随后便一路北上,最后来到了天津,这路上是最耽误时间的,花去有半月有余。仇同棉仔细算了算,怕是离开安徽后,有小一个月了。
天气也开始转冷,北方却更加冷了。
天津驿站里。仇同棉见杨学政早已康复,别主动对杨学政说道,“老师,学生看天津地界不用停留了,过天津离京城只有两三日路程了,为何还要在此休息,回了京在休息不更好吗。“
杨学政对仇同棉道,“你未曾在官场上待过,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也是正常的,为师离开京城这么久,官场上的消息,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听闻了,这两日,你不曾发现,这驿站住的都是回京述职的吗,这已经形成一种惯例了,就是因为这里离京城近,才都选择在这里休息,与同僚相互打探京城消息,好回京述职。“
仇同棉没想到还有这事,也是学到了,对着杨学政道,“谢老师教诲,老师,不止回京述职的官老爷,学生发现,还有好多于我一般来京赶考的,怎地都这般早。”
杨学政点头道,“想来应该是许久未开恩科,多了不少老举人,人一多,远的地方路程就更远,早些上路,也是对的。”
仇同棉不认同杨学政说的话,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没做声,与学政道了声老师好生休息,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