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女教母
伴随着玛格丽特高亢的悲鸣,小嘉莉终于降生。眼看玛格丽特发狂,拿起剪刀狠狠刺向女儿,苏然也无力解救,只能以后徐徐图之。
如既定命运所示,不知是巧合还是出于求生本能,小嘉莉蓦然睁开双眼,清澈无垢的眼神让玛格丽特犹豫停手。
此时异变陡生,庞大的能量力场散逸开来。小嘉莉与苏然的精神潜能产生微妙的共鸣,一个灵动纯粹充满活性,一个深沉如渊浩瀚磅礴。两相激荡下无形的冲击波把玛格丽特掀飞,撞到墙上晕死过去。而以小嘉莉为中心形成的精神力漩涡逼近苏然,出现融合吞噬的征兆。
危急时刻苏然越发冷静,着力把游离的精神力聚成一束。由发丝粗细到韧如铁线,顺势缠绕、分割暴动的精神能量,化整为零不断吸收,以补足自己被嘉莉汲取的部分。直到完全分化小嘉莉失控的能量,苏然才得以脱身。
床/上的小嘉莉咧着嘴露出无齿的笑容,好像做了个有趣的游戏一般,令阿飘苏然产生太阳穴炸裂的错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意外的联系让两人的精神力互通有无。苏然的意识体彻底凝实,纯白的身形清晰可见,甚至拥有控物能力。
谁知接下来应验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然仔细的检查玛格丽特的伤势,产前身体严重亏空,能平安生下孩子实属幸运。产后虚弱的状态下受到剧烈撞击,脑部尤为严重,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急救也白搭。好在前世短命早已“久病成医”,苏然用精准的感知配合控物能力给玛格丽特导出淤血,处理好外伤,勉强保她一命。
棘手的情况不止于此,漂浮到天花板上的小女婴又给苏然一记暴击。的确,双方能力互通有无——嘉莉的精神特质是活性无疑,苏然的特质尚不明确,精神量却相当庞大,导致小嘉莉提前十八年觉醒念动力,这才是苏然能够控物的真/相。
这边救下玛格丽特,苏然转头就镇压了天花板上作妖的小祖宗,从此长期头顶保姆Buff带着两个孩子劳心劳力。没错,是两个孩子。玛格丽特醒来后痴傻呆滞,心智退化到无忧无虑的幼年时期,母女俩俨然成了双胞胎姐妹。
人都是逼出来的,为了保住玛格丽特的监护权,避免母女俩分别流落到精神病院和孤儿院。苏然苦修意识暗示,彻底清理了玛格丽特狭小的人际圏,安排她深居简出,偶尔露面即可。
除了当保姆,苏然还得养家,若不是牛奶阿飘状态,能用钱解决的事对苏然来说都不是问题。
趁着夜幕的掩护,苏然潜进电脑城和网络中心,花费玛格丽特大半的积蓄“自助”办理业务,为怀特家装上电脑开通网络。
在所剩无几的积蓄花光之前,苏然炒红了玛格丽特名下的网店——“嘉莉的礼物”,一家高订手工服装店。选择这么做一方面是贴合怀特家的现状不易暴露,另一方面是利用低级位面的漏洞。
按常理判断,一个正常的世界应该拥有完整的产业链,但低级位面却存在“残缺”。仔细观察人们的衣食住行,总有让人费解之处。比如,劳斯莱斯之类的名牌汽车,没有专门的生产厂家,仿佛是私人加工厂拼装的挂牌车;住房有别墅、洋房或公寓之分,网络上查不到任何对应的房地产公司;有高档服饰箱包,人们仅限于到实体店消费成品,毫无定制概念,更不要说追捧当季新品、名家设计之流。
基于身份不便,外加担心玩脱低级位面,网店是苏然最好的选择。玛格丽特本身就是缝纫店的女工,好手艺远近闻名。
如今玛格丽特“返老还童”,操刀上任的就成了苏然。作为一个十世认证的资深妹控,缝纫是必须点亮的技能,不是亲手做的衣服怎么配得上可爱的妹妹!
没过多久,苏然全款买下怀特家租住的复式洋房重新装修。蓝白相间的清爽外观不变,屋内采用地中海风格的设计,明快自然的暖色调和简约大气的格局让人身心舒畅。原本简陋的木制家具、无处不在的宗教标志、凌/乱的房间都不复存在,整个怀特家今非昔比。
从嘉莉记事以来,家,一直是温馨舒适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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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奔流而过。
生孩子苏然是外行,但要论教养孩子,玛格丽特还差了几个星域的距离。
因为嘉莉提前觉醒,年幼时根本无法自控。苏然不得不以先天体虚为由,把这个成天撒欢捣蛋的小家伙留在家里自行教育。嘉莉依旧是留在家中长到十一岁,可与既定命运里的她判若两人。
苏然从未对嘉莉隐瞒她的身世,反而借此鼓励嘉莉坚强独立,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照顾好玛格丽特。
嘉莉有两个神奇的小秘密,除了妈妈谁也不知道——她是魔法小公主,她还有一个仙女教母!嘉莉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尽管没有父亲,母亲神志不清,但有仙女教母无微不至的疼爱自己。
两岁的嘉莉能自己看懂童话故事起,就如此坚信着,哪怕苏然根据她惊人的学习进度开始科学教育也没掰回来。只能说小孩子的罗曼蒂克,人老成精的苏然永远不懂。
十一年前,苏然借着嘉莉的影响初步凝实意识体,可如何觉醒精神力却毫无头绪。偶然的发现让苏然灵光一闪,用念动力操纵针线缝纫是运用精神能量的方式之一。那么以精神能量代替针线呢?
只要反复提炼精神能量,精纯到极致就能破虚为实长期存在。同理,非实体难以觉醒精神力的问题迎刃而解。
比起针线这样简单的小物件,要重塑意识体显然工程浩大,拼的是水磨功夫。提纯精神能量不仅繁琐枯燥,还需要超高的控制力,但好处显而易见。
一则打下坚实的精神力控制基础;二为精神能量质变威能大幅提升;三是用精神力针线制作服饰效果惊人,细如牛毛的针孔几不可见,隐形的丝线让整件衣物宛若天成。“CG”出品必属精品,无法仿制,无人超越,引得人们一掷千金疯狂追捧“嘉莉的礼物”。
同时完美解决了嘉莉不能自如控制念动力的困扰,精神力纯化是嘉莉打小每日必做的练习,苏然负责言传身教全程指导。
“瑞,瑞!功课完成了,我们可以开始练习吗?”双马尾的金发萝莉从二楼一跃而下,落地前滞空缓冲,一蹦一跳的跑到缝纫室门口,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夕阳透过碎花窗帘照进室内,为飞针走线的苏然晕上一身花色。如今真·冰肌玉骨的意识体形有如水晶雕琢,神形兼备,灵光氤氲,实力强横远胜以往。
凌空齐舞的针线消散无踪,苏然停下工作,冲嘉莉招招手说:“今天的练习免了,你已经做的很好,我们得给你准备几套新衣服。”
“新衣服?我的衣服够穿,不需要再多了,瑞。”嘉莉娇养长大,也知道适度节制。
况且做精神力纯化练习能独占瑞一晚上,做几套衣服两个人一小时左右就能完成,好不容易把妈妈哄去看动画片不来抢人。嘉莉心中的小九九算的很清楚,做衣服,亏了。
嘉莉的盘算苏然门清,这孩子太过依恋她,柔声解释:“社区教员下通知了,我也赞同你明天去学校报到,当然要做几套美美的新衣服,我的小公主。”
咔嚓,缝纫室的玻璃应声而裂,苏然随手一拂瞬间复原。嘉莉心虚的眨巴眼睛,乖巧的低下头做认错状,心里的弹幕已经爆屏:我不要上学/那些幼稚的小萝卜头一点意思都没有/白天都见不到瑞宝宝不开心/教员作死要不要搞事……
深谙套路的苏然祭出摸头杀顺毛,怅然若失道:“唉,不愿意去就算了,本来我很期待嘉莉在学校的优秀表现。新衣服也不要,是不是嫌弃我的手艺不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嘉莉对苏·魔王·然的抗争还没开始就丢盔弃甲。一头扑进苏然怀里,嘉莉好一阵撒娇卖萌,叠声承诺自己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爱护学校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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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嘉莉换上新装,掂起脚与舍不得小伙伴的母亲吻别,准备开启校园地图。
灿金色的双马尾被苏然束成双花/苞,一袭纯白的半露肩泡泡袖连衣裙,及膝的燕尾摆微微蓬起,精致的蔷薇暗纹围绕裙身若隐若现,配上粉蓝色藤纹的公主鞋,衬得娇俏甜美的嘉莉如花精灵一般。
银色保时捷停在校门口,嘉莉母女的出现惊艳众人,周围的女孩更是兴奋不以。除了套上“玛格丽特光环”混淆视听的苏然,嘉莉自小就是知名人物——身为“CG”设计师的女儿,嘉莉一向是店里的御用童模,常常被各大杂志转载,在一干爱漂亮的女孩中早就刷了个脸熟。
带嘉莉办好入学手续,苏然并未马上离开,隐去身形到学部办公室调取学生信息。果不其然,几个重点目标都与嘉莉同班。
克丽丝·哈根森,叛逆乖张的少女,把嘉莉逼至绝境的主谋。从嘉莉入学开始就带头嘲笑她,伙同其他女孩孤立嘉莉。后来愈演愈烈,在浴/室欺侮嘉莉,发布不雅视频到网上,毕业舞会时泼嘉莉猪血并公放不雅视频。
苏·斯奈尔,美丽高傲的校花,意外成为嘉莉悲剧结局的推手。嘉莉性格本不讨喜,两人交集不多。因卷入/浴/室欺侮事件,苏对嘉莉心怀愧疚,不赞成克丽丝的行为与其决裂。为了补偿嘉莉,苏放弃毕业舞会,让男友携嘉莉参加,克丽丝得知后设下圈套。
汤米·罗斯,英俊帅气、家境富有的校园王子,苏的男朋友,两人十分恩爱。初时对嘉莉印象不好,因为苏的请求殷勤邀嘉莉参加舞会。汤米风趣幽默,待人友善,与嘉莉接触后有所改观,鼓励她表现自己,很快获得嘉莉的好感。在舞会上汤米维护嘉莉,间接死于克丽丝之手,导致嘉莉发狂。
如果说一开始嘉莉不过是苏然的任务对象,十一年的朝夕相处羁绊渐生。两人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嘉莉的平安喜乐也在苏然考虑之列。苏和汤米原就没有恶意,只需应对克丽丝就好。
保护孩子最好的办法不是为他遮风挡雨,而是在可控范围内任他经历风吹雨打。嘉莉力所能及的事,苏然向来止于关注,从不插手。有钱有势的哈根森家,还有克丽丝未来的外校男友才是苏然引而不发的对象。
比利·诺兰,克丽丝的男友。诺兰家黑白两道都有些背景,所以比利凶狠蛮横屡屡犯禁却能逍遥法外。直到嘉莉屠杀事件的严重性远超控制,比利是主犯之一自知无法收场仓皇出逃。
人心莫测最为善变,机关算尽也并非万无一失,苏然不会小视任何威胁。大家相安无事最好,小打小闹也罢,若是对嘉莉动真格的,仙女教母与魔王不过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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