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茵不放,缠得密不透风,子辰越喘越急,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舜茵的手指在他腰上轻揉了几下,舌尖用力吮吸他的肩头,子辰撑起的身体不知不觉沉下去,舜茵拥着他翻转过来,坐在他身上,子辰被她吻得透不过气,勉强说:“不要,放了我。”舜茵似是意乱神迷,直坠而下,子辰的全身猛地一颤,舜茵的吻像仲春的池水,甜丝丝浸泡着他。子辰的脸上,头发上都是湿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水,被亲吻得发红的双唇微张着喘息,舜茵抱着他,贴住他的胸膛,轻语:“你的心跳得好快。”
子辰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仍然在喘:“老婆啊,我迟早死在你手上。”
舜茵把手指塞进他的唇,逗弄他的舌尖,笑靥如花:“我就是要怀上孩子,你的我全要!”
子辰说:“我在想要不要去做手术,不能这样没完没了的生。”
“你敢!”舜茵柳眉倒竖,“才不过生了一个你就嫌多!你要敢去做手术,我就把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全都变成太监!”她嘴里说得狠,手却轻柔无比,撩起水浇淋在他脖子上,细心的抚摸,子辰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伸手理她的秀发,问:“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孩子?你觉得孩子们将来都会幸福吗?”
舜茵说:“因为,你是爸爸,我是妈妈,所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拥有一个最美满的家庭。这个家庭充满友爱,彼此信任,永不离弃。这样的家庭,在起点上就有了幸福的保证。将来无论遇到什么,孩子们都会有力量去面对。我希望孩子们能把这种爱传递下去,让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到美好和希望,就像你给我的美好和希望一样。亲爱的,满足我这个梦想吧。”
子辰没话可回,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舜茵见他这样,噙住他的双唇热吻,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子辰低声嘟哝:“又要啊?”舜茵不答,悄悄挨近,娇躯轻扭,将胸前沉甸甸的雪团放进子辰的掌心,子辰的双臂猛然收紧,翻身压住舜茵。
舜茵笑说:“逗你的,我得好好疼你,才舍不得总折腾你呢!”伸手轻轻在他鼻尖上按:“你是我的幸福,所以,得捧在手心里才行呀。”
子辰的手使了点劲,舜茵贴在他胸前,子辰耳语:“你真软……”舜茵笑而不答,双手抬起来,从他肩膀上越过去,取了浴凳上的毛巾,打开来替他擦。
舜茵擦着子辰的头发,向上抬起身体,胸部刚好在子辰眼前,他诧异的问:“这里怎么了?”
舜茵笑:“辰辰快长牙了,吃奶的时候咬我。”
子辰轻轻碰了碰:“很疼吧?”
舜茵说:“当女人有什么办法,谁都一样。”
子辰将她搂进怀里,好半天才说:“给儿子断奶吧,都咬成这样了,你也不说。”
“再等等,颜颜吃到一岁呢。儿子起码要吃到十个月才行。”
“都破了……”
“不要紧的。”
子辰说:“挤出来好了,放在奶瓶里喂他。要不然就断奶,反正不能让那小子再咬我媳妇。”
舜茵失笑:“老婆重要,儿子就不重要啦?”
子辰急了:“不许再这么喂他!要喂就挤出来喂。”
舜茵听见这命令的口气,只得点头。子辰又将她周身上下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伤处之后,才小心翼翼用毛巾给舜茵擦身上的水。嘴里说:“晚上把摇篮放我这边吧,不然你半夜睡迷糊了,他一哭你又解扣子。”
“你白天上班多辛苦啊,晚上为了帮我,每天都睡不好,实在太累了。身体这么弱就是累出来的,儿子放你那边绝对不行。”
“什么叫帮你啊,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何况你二十四小时带着他,比我累多了,你还是女人呢。”子辰笑,“我们一起照顾他多好,这些记忆将来会很珍贵,夫妻间是要分享的,明白吗?”
舜茵往他怀里扎,子辰怕碰到她胸脯的伤口,急忙托住舜茵的两腋,将她轻轻抱在腿上,舜茵两手搭住子辰的肩头,有些想哭,却没让眼泪流下来。子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脸上的水滴在舜茵眼睛上,沿面颊滑落,似喜极而落的泪。
关于“唯一的一个”这种说法,就像传说中的鬼魂,每个青年男女都在谈论它,但没有人见过。然而舜茵知道子辰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那一个。她坚信在她离开人世的时候,子辰一定会在身边守护,如果他先离去,那么她也一样。婚姻没有日趋平淡,相反,这契约像经过一整个冬季酝酿的生机,忽如一夜春风来,繁花千树竟开,开向更加绚烂的夏天,而那夏天之后,永是夏天。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到郊外,钻进绿林中采摘鲜果,在溪涧里寻找无名的小鱼,但不是为了捕捞,而是为了观赏它们灵活的泳姿。他们经常在野地里架起篝火,计划要烧烤活物,但最终他们都担心那些小兽是辛勤的父母、或是恋爱中落单的情人、或是偷溜出来闲逛的孩子,于是引逗它们靠近,给它们吃烤熟的玉米粒。
涧扣长城脚下有很多吃虹鳟鱼的农家店,广场上有阔大的养殖池,顾客可以自己用套着网兜的长杆在池中选取。子辰和舜茵都不喜欢这种行为,他们只是在池边看那些可怜的动物,有时候他们会买下一大桶鱼,装上清水,开车到很远的水库,把这些鱼放归自然。舜茵特别喜欢这么做,子辰拿着网兜在水池里捞鱼的时候,经常有来旅游的女孩子挤在子辰身边东问西问,子辰有时候被挤得脸通红,丢下网兜回到舜茵身边,换她去做,舜茵站到池子边也没什么好事,总有热情的男人冲上来抢过她的网兜,卷起袖子殷勤的替她捞。这以后小俩口决定一起上阵,但是,当他们蹲在池边看鱼的时候,又有旅游者拿着照相机或是摄像机对着他俩没完没了的拍。
李澈和叶蓁蓁夫妇有时候会主动要求加入周末的郊游,四个人出游之后的情形很怪,李澈夫妇俩永远不呆在一起,而是徘徊在各自旧爱的身边,没话找话。舜茵觎了个空,把子辰叫到一边,小声说:“这对夫妻好奇怪啊,你说他俩为什么要结婚?”
子辰把矿泉水的瓶盖扔起来又接住,蹙起眉看着远处的那两个人,说:“谁知道呢,我已经懒得分析他们了。”
“这样过日子很没意思,而且迟早得散。我以前就是的。”
“你知不知道活着为什么越来越艰难?”
“为什么?”
“因为骗子越来越多,傻子不够用了。”
“他们俩算是坏蛋吧?”
“嗯,算坏蛋的入门级别。拉一把有洗白的可能。”
“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坏人之间通常成不了朋友,虽然他们看上去具有那么多的共同点。”
“有什么奇怪,同极相斥呗。”
“他俩将来会把孩子教成什么人呢?这样的父母……”
“没准是个盖世枭雄。”
“是的,希特勒或东条英机那种。”
“那咱们赶紧生个罗斯福吧。”
“这话可是你说的!”舜茵做了个鬼脸,“不过要等明年了。”
“什么意思?”
“我那个两个月没来啦!”
“你又……”子辰喝下去的水差点喷出来,极力镇定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舜茵,“没开玩笑吧?怎么一碰就怀上啊?”
“咱们俩的遗传密码太相融了吧。”舜茵窃笑,“以前我没有这样啊,你呢也不是吧?你和她用措施吗?”
子辰“嗯”一声。舜茵咬牙在他脸上戳。
子辰捶自己的头:“这样生孩子的频率,叫人家怎么想我啊,简直太像流氓了。”掰指头默默的算,然后愁眉不展的叹口气:“舜茵啊,你真的不能这样不停的生,身体真的会受不了的。儿子才几个月呢。你不想别人都骂我虐待老婆吧?”
“我也不想这样啊,他还没断奶。”
“那以后不要任性了,这几年都别再生了。”
“好吧,”舜茵不情愿的点点头,偎在子辰的胳膊上,望着遥遥的山麓:“你知不知道,只有身体里有你的孩子,才会觉得每一秒你都和我在一起,儿子出世以后,我恐惧极了,因为你不在的时候,就算抱着儿子也不能让我安心,我要和你镶嵌在一起,我的血肉,和你的基因,时刻镶嵌在一起。”
“那,将来我们的骨灰放在一只盒子里吧。”
舜茵答应了一声,手臂拥住子辰的身体。有几滴无声的泪水,悄悄砸在他肩头的棉质衬衣里,泪珠穿透衣料,浸湿他的皮肤,子辰望着远方没有动,只是将搂着她的那只手臂抬起来,手背触到她眼睛的位置,用手指轻轻一擦。<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