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庞统凭窗而立,洒下一杯酒,道:“无辜从人,天下之乱,殃及你等,非我庞统不仁,实在大义在先。希望你等下辈子有富贵,不要再于恶人手下从事。”
此后两人十分谨慎,不敢妄动。
洛阳城内,吕布常来往于军营之内,特别是他所管辖的五万人,都由他亲自提拔将领,每日操练。一日,董卓来他营地探军队训练情况,前呼后拥,带了整整一千近卫兵士。吕布远远望见,忙上前恭迎,道:“义父!今日怎有空前来?”
董卓在马上笑道:“我儿每日为军操劳,我若不来看,怎知你功劳。今日见这军士威风凛凛,果真练得一帮好兵。”
他身后一骑乃华雄,道:“都亭侯果真武勇、统率戒备,军士整齐如林,纪律严明。”
吕布深知这华雄常派人来探查营内情况,此人定对他有虑。吕布得宠,他必然视为眼中钉。吕布故装讶然道:“华大人何出此言,我乃泛泛之辈,所练之兵怎能与你帐下凉州雄兵相提并论。”
华雄闻而大笑:“奉先实在过谦了。”
吕布陪笑道:“哪里,哪里。”董卓见两大将如此友善,心情大悦,便回府去。吕布视其后背,恨不得拿把弓射他下马。吕布心想:“眼下手握五万人,若要他们为我抵抗几十万人是以卵击石,只有继续等待。定要拿下兵权,把老贼同党连根拔除。”
董卓势大欺人,进出宫廷如自家后院。一日,他到帝宫请见,但少帝在后花园,他本欲前去,却见一宫女长得丰满,色心便起。他一把拉着宫女闯入帝宫内,把她推倒在龙床上。宫女吓得脸色惨白,董卓却笑道:“你等贱婢,我让你上龙榻,是你三生积来的福分。”他竟于光天化日之下,扯去宫女外衣,拉下锦绣肚兜,朝着****咧嘴垂液,扑了上去。如同一头猖狂的猛兽,这宫女心知命贱,哪敢反抗,便被其蹂躏一番。不仅是这宫女,就连龙床都被糟蹋了。
此事被前来拜见少帝的司徒王允撞见,这位老大人气不能言,身为三公之一,惧于董卓势力,只好避而不见。
董卓日渐无束,自领大将军一职,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虎贲中郎将。吕布所得职务为皇宫禁卫军,可随意出入宫廷周边巡视。一日,见董卓带人从宫门而进,他随后跟上,岂料董卓进了中宫,侍卫守在外面。吕布淡定跟进,周围侍卫知他是董卓义子,毫无提防。吕布到中宫外,暗窥宫内情况。
皇后甄玉走了出来,见董卓后惊慌失措,道:“董太师,今日来我寝宫何事?”
董卓严肃地说道:“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他说归说,却根本没有下跪,站在皇后面前整个人笔挺的像个皇帝。
甄玉观四周,见宫女具不在,忙说道:“今日我偶感风寒,不得多闲谈。想先回榻休息会,太师请回。”
忽然,董卓一本正经的模样扭曲了,淫笑道:“皇后到底是皇后,长得该大的地方大,该苗条的地方苗条,真是美物啊。”
甄皇后本就才十六岁,见其出言不逊,大惊失色。董卓上前一步,挽住她的手,又笑道:“我最喜白日与美人相聚了。”
吕布听得怒气冲天,可碍于周边侍卫林立,不得妄动。他心叹道:“豺狼的手下到底也是豺狼,此乃大汉皇后被辱,竟然能闻之不动。”
皇后忽然怒上心头,甩开他的手,叫道:“我乃堂堂大汉皇后,你怎可如此无理!”
董卓依旧笑意盈盈,道:“我就喜欢烈女。”
吕布知大事不好,心想豁出去了,这老贼实在可恶。正于此时,有宦官高声道:“皇上驾到!”
只见二十四人抬着龙辇驶入,实在威风。董卓听闻后不悦,对着皇后冷笑道:“卑臣告退了。”董卓大摇大摆的出宫,周围侍卫跟上,路过龙辇都不拜,全都当作没看到。吕布混于其中而走。行到一条大路上,董卓坐上十六人抬着的轿子,此该是王爵才能坐的,可他早就有恃无恐了。刚坐定,吕布在车边拱手道:“义父!”
董卓见吕布,欢喜道:“孩儿怎在这里?”
吕布心想那些侍卫都是董卓的老兵,若把自己跟进宫的事情说了可不好,便道:“孩儿正在巡视,看义父刚进中宫,不知何事,本想来看看,谁想少帝来了。想必是坏了父亲的好事了。”
董卓大笑了起来:“孩儿可知我心。那小儿来了很是扫兴,若他不来,我试过深浅了,可于你一用。哈哈,我父子俩也可一同享受那国母。”
吕布内脏如火烧,但表面却是赔笑道:“父亲对孩儿之恩,真是没齿难忘!”
两人在路上大笑,声音回荡于四周。
夜深人静时,吕布叫来庞统于屋内喝闷酒,叹道:“权利过大后,人的欲望越来越大,把持不住欲望的人,早晚迷失自我。这老贼实在可恶。”
庞统皱眉道:“兄长怎么了?”
吕布便把董卓欺皇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庞统闻声恨不得掷杯,道:“汉室啊汉室,怎得如此卑微。”
吕布的眸子里映着庞统,他凝视道:“贤弟,我已无计可施,你说说,我们到底何时能办完大事?”
庞统道:“忍,再忍一会,我定想出办法来。”他将酒水倒在桌面上,以筷子滑动,绘出简单的洛阳城轮廓,不断画着。他心想:“兄长原来的五万人马,又增现在的三万虎贲军,八万人可否敌那董卓的五十多万人?”画来画去,想着想着,还是将筷子一扔,似乎一筹莫展。毕竟这些都是后话,没有兵符在手,那些兵是否会完全听令于他去拼命还是个问题。
汉少帝得知董卓辱皇后一事,气昏在地,终被人救醒。时有司空张温来拜见,知此事后,怒声道:“此人不除,汉室不保!”
少帝胆小,见他如此大胆的说话,忙低声道:“司空大人小心说话,宫内遍布眼线。”
张温低声道:“已有了良策。”
少帝大喜道:“司空大人有何良策?
张温附于他耳边说了一番,少帝皱起了眉头,怒道:“怎可如此?成何体统!”张温劝解道:“我等都是待宰之辈,为保皇上安全,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否则恐再无机会。”少帝犯难,许久叹了口气,道:“此乃天要弄人啊!”
一月后,太阳刚起,董卓再入中宫,进皇后寝宫,命退宫女。甄皇后刚穿状打扮,见董卓不惧,微笑道:“太师怎得又来了。”董卓呵呵笑道:“当然是来看皇后娘娘的。”说罢,已经忍不住一把将皇后揽入怀内,皇后并未推搡,脸红道:“太师怎可如此,我乃正宫皇后。”董卓抚其脸蛋,淫笑道:“我要的就是皇后。”
甄皇后将其推开,小声道:“才是天亮,大人怎可如此。小女子口干舌燥的,没有心思。”
董卓大笑道:“酒水小事!”
甄皇后道:“我这里别的没有,伺候皇帝的琼浆玉液倒有。”说罢,从远处的桌上亲自倒了一杯酒过来。董卓看了过去,笑意盈盈,道:“果是皇帝的酒,我是要喝的。”
甄皇后递过去的时候手一抖,董卓疑虑甚多,推杯道:“不如皇后娘娘先饮一口。”甄皇后未有迟疑,饮下半杯,道:“太师真是的,哪有让小女子先喝的。”
董卓见他喝下后没事,才放下心来,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你乃皇后娘娘,我等臣子怎敢先喝。”说罢,抱起甄皇后。皇后脸色微变,却说道:“太师真急。”
董卓笑道:“我一睡醒,就想到皇后娘娘了,实在忍不住。”他把甄皇后放在床榻上,脱去外袍,内里是一件金丝软甲。他未脱软甲,而是扑在皇后身上,亲了起来。甄皇后见他在自己的脖颈处渐渐亲了下去,一手摸到枕头下面,握定柄部,猛地举起一把匕首。董卓已惊觉,那匕首刺入了他肩胛处,他怒叫一声:“贱人!”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连叫的机会都没了,此刻一把推开甄皇后,把匕首拔出,血流不止。董卓持匕首对他怒目而视,甄皇后已经吓得全身发抖。
董卓弃刃而去,命人把守中宫,不得有人出入。他刚步出中宫外高墙大门,口吐黑血不止。从人忙将他送到御医处,诊断为中毒。他方知那酒水有毒。此时,甄皇后也是吐血不止,索性她已备好解药,拿出后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