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一看吴世循倒下,赶紧将狗憨拉到一旁问道:“你把吴世循毒杀了?”
“他被杀一百次也不冤,这回我对他还是客气的。”狗憨无头无脑地说。他的胳膊轻轻一摆便脱离了屈原之手,走到靳尚躺的病床旁,再次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唉,要死你就死呗,真看不惯这幅死相。告诉你吧,你那手下吴世循屡犯小的尊严,小的实在忍无可忍,把跟着果老师傅学的几招露了一下,刚才给他喂了一包酸奶粉,管他睡七天七夜不饿。你老就包涵一次小的吧。”
屈原听后,才明白狗憨并没有要吴世循的命,只是教训而已,但看他与靳尚说话,便指着靳尚对狗憨道:“哎呀,你不要自言自语地说嘛,要说,你就叫他快醒过来,老臣还有事要问他。如果就这样叫他找阎王报到,真是太便宜他了。”屈原本想让靳尚早点醒来,又怕狗憨不同意,只好敲敲边鼓。
狗憨瞧了瞧靳尚道:“最好让他多睡几天,叫他家里人,叫他的跟班都知道,作恶多端,是没有好下场的。还有啊,让他早醒来,知道小的打了他的心腹吴世循,小的不是又多了一层危险吗?”
屈原想了一下说:“不一定。老臣想要是让他及时看到吴世循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好吧,有你这样高明的医术,老臣也不必担心靳大夫的死活了。老臣这就回复大王,给大王一颗定心丸吃。”
“哎,也是的,就让靳大夫看看吴世循的熊样,检验一下他对吴世循是救,还是不救。”狗憨改变主意,决定先把靳尚弄醒过来。并对屈原道,“大官人,您先去吧,小的保证,如果大王想见靳大夫,一定会见到他的。不过,这事不能让陈医官知道。”
屈原好奇地问:“为什么?”
狗憨卖了个关子说:“不为什么,以后您就知道了。”
陈医官身体恢复的特快,他下地走了几步,没有任何不适。他听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卫兵救了自己,便求景茵公主引见。
公主现在对狗憨是刮目相看,那是相当的欣赏他了。听陈医官救自己引见狗憨,便欣然答应。
但想到庄蹻闹着要回东地,不安心在医院静养,又不能及时带陈医官去找狗憨。为此,她不能离开庄蹻病床半步,好在小卜、丁怀越也在一起照顾着庄蹻,便对小卜说:“要不你带陈医官去见狗憨,互相有个照应。”
“还是我去吧。”丁怀越自报道。
小卜拉着丁怀越的手说:“怀越,你等下,庄将军的伤病一两天也好不了,为了使他能安心静养,你在这儿好好照顾将军,我派人回东地,请夫人他们来郢都,好互相有个照应。再说,我们出来也有些天了,是该有人回去报个信,使老家的将领们放心。”
“你要一个人去吗?”丁怀越不想离开小卜。
小卜点点头说:“我肯定是一个人回去,但你对外就说我没走。就说我上山给将军找药去了。”
陈医官在丁怀越的搀扶下,来到靳尚的病房,但不见狗憨的踪影。
陈医官听说他到熬药房去了,便叫丁怀越在病房等,自己悄悄地去找狗憨。
可他到了熬药房,却不进去,而贴身在门缝上,窥视着狗憨的一举一动。
只见狗憨背着这药房里的熬药师,正私自往药罐里下药。好奇心驱使陈医官不顾一切地猛敲木门,并对室内问道:“贼人,你下的什么药?又要毒杀谁?”
狗憨听到外面的响声,机灵地将手中的药藏到裤腰,然后转过脸说:“陈医官,您怎么知道小的在下药?偷看多长时间了?”
陈医官笑着道:“我刚到,是来感谢你的。哦,你就是狗憨狗郎中吗?”
“小的是狗憨,但不是狗郎中。现在的郎中是有些狗性,但不是小的,小的是个跟班,不是郎中。”狗憨反复划清自己与郎中的界限。
陈医官解释说:“哦,不是这个意思。本人身为郎中,听说是你这个不是郎中的人救活了不才,所以陈某人特别感激你。但陈某头脑中一直有个不解之谜,那就是陈某当时被逼着喝下肚子里的东西明明是剧毒汤药,但陈某现在居然没有被毒死。你说,这怪不怪?”
“这有什么怪的?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没有死,说明你从来没死过。”狗憨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寻找机会将药加进去。他故意对熬药师说,“你陪陈医官说会儿话,小的到病房拿样东西。”
这熬药师是认识陈医官的,经常照着陈医官开来的药方熬药,就答应道:“好的。”
“哎,不必了,你们都忙,我还是回病房休息,不打扰你们了。”陈医官边说边往门口走,脚步的速度超过了狗憨。
机灵的狗憨看陈医官要出门时,转身迅速将腰包里的药下到药罐子里,然后对熬药师道:“让它先熬着,等会儿小的再来。”实际上,他发现陈医官出门后没有走,而是将身体贴着墙偷看熬药房内的情况。
狗憨想不通,他能看到什么呢?狗憨反复想自己的每个细节,似乎没有出现漏洞啊。他决定走出门,与陈医官来个面对面。
陈医官看到狗憨往外走,已经来不及躲藏了,往前走吧,太假,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偷看行为;后退吧,也来不及了。怎么办呢?眼看狗憨要到门口了,陈医官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抬起头往门里走。他推开门时,正好撞着狗憨。
“哎呀,谁这么巧?这个时候推门啊。”狗憨摸着自己的额头故意问道。
已推开门的陈医官尴尬出现,与狗憨在门口相碰。
陈医官笑脸说:“哎,你出去呀?”
狗憨没有想到陈医官先下手为强,逼自己离开。
这样一来,狗憨自己不想出门也不行了。他只好硬着直往门外走,并向陈医官回了个点头,说是。
等狗憨一出门,陈医官就将自己的鼻子凑近那个药罐子闻了闻。
那药罐的气味一冲,他就感觉不对劲。于是,就要拎起药罐子离开炉火。
哪知,陈医官刚将药罐子拎起,正往一个砖墩上放时,狗憨突然冲进来并说:“哎呀,看小的这记性,将一件东西丢在这儿忘记拿了。”他看到陈医官拎开的药罐歪在砖墩上,又道,“陈医官,你这是要干嘛呢?这药要温炖至沸了才有效,现在才温热。”
陈医官结结巴巴地回答:“哦……不是……那个……哎,你这药里有断肠草啊?你如实说,是不是放有断肠草?”
狗憨看瞒不过陈医官,干脆答道:“是的,这又不是秘密,小的自己炖药自己喝,不用你管。”
陈医惊讶地说:“什么?这是你自己要喝的药?”
狗憨答:“是啊,你管得着吗?”
“我不信,”陈医官对狗憨的作法起了疑心,“你老实说,这是给谁熬的药?是谁叫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