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脑子转的快,即刻道:“禀报大王,依老夫之见,现在谁也不能斩。因为景茵公主没有出现,斩了伍关良,就有可能永远失去高贵的公主。”
屈原同意道:“是啊,千重要,万重要,救出景茵公主最重要。”
阿彩举起手,对大王说:“小女子有话说。”
靳尚从来没有见过阿彩,所以极力反对道:“你个从麻袋里钻出来的女子,在大王面前没有话语权。”
屈原力挺阿彩说:“嗯,这个女子老夫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虽然是从麻袋里钻出来的,但楚国没有规定她没有话语权啊。”
楚大王作了个有力的手势道:“说。”
阿彩离开庄蹻两步,面对楚大王道:“大王在上,小女子是昨夜被他们劫持的,俺既无财,又无色,所以,他们把小女子装进麻袋准备投江的。但另一个说,不要她喂鱼了,把她弄到大王那儿,骗骗那个傻子大王。”
楚大王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一片,指着伍关良问道:“是那个秦军探子说的吗?”
阿彩转身看了一眼伍关良,点头说:“是的,就是他。他说有一个什么靳大夫撑腰,一起把大王当木偶来玩……”
靳尚恼羞成怒地吼叫道:“你瞎说,乱说,当面报仇,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大王,如此下贱之妇人留下,是楚国的耻辱。”
伍关良也喊冤说:“是啊,这个妇人乱说一气,大王,小的投奔您,都是为了楚国强大来的呀……”
楚大王稳坐那儿,一言不发。
靳尚知道这时的大王拿不定主意,是正犹豫不决的时刻。
于是,他进一步上猛药道:“大王注意了,有人想利用这个妇人转移大王的视线。幸有老夫及时看穿,大王应该按既定方针执行,庄蹻不除,大楚难稳,大王更是难安……”
屈原打断靳尚的话,缓慢地说:“靳尚你应该事事为大王着想,挑拨离间的话不说,更不要做……”
伍关良情急之下,对自己的同伴道:“一斤水,你说话啊。”
一斤水似才从梦中醒来一般,环顾左右后说:“是啊,庄蹻庄将军杀不得,大王如果真要杀他,不如先杀小的吧。”
靳尚上前一步揶揄道:“哎呀呀,大王明鉴,看这个一斤水多忠心耿耿,多有自我牺牲精神啊,人才,人才啊。”
屈原看穿了靳尚的用意,及时拦住他的话说:“靳老儿休胡言,这种人说的话,你也信?”
靳尚呛了屈原一句:“那你代替庄蹻去死,也吗?”他转向大王说,“大王明鉴,现在真相大白,你看,连秦军的挖出都甘愿为庄蹻去死,如此可以看出,庄蹻在与秦军的所谓交战中,结下了何等深的友谊啊。老夫想啊,请大王亲自巫城,不知是甜枣,还是陷阱?”
楚大王听到此,感觉到自己处境的危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令道:“庄蹻,叛性不改,与秦军勾结,害孤王于巫山,定斩不赦!”
一旁早已待命的十多名侍卫一起冲向庄蹻,大厅里顿时混乱一片。
怒气冲冲的楚大王,看庄蹻被侍卫捆绑,量他纵然有飞天之技,也难于自救。他这时眼睛扫到一斤水扛来的另一只装生鲜果的麻袋,看那麻袋动弹的厉害,便发话道;“嗯,你那鲜果果然鲜,鲜的会动弹。嗯,好玩好玩,真好玩。”
对庄蹻下手的众侍卫一听,都停下看着大王。
一斤水一愣,赶快对大王道:“禀报大王,小的说给大王献的贡果,适才看到这场面,吓的都忘记了。现在,小的将贡果献上。”
靳尚看众侍卫停下不干活了,急切地大声吼道:“你们这是搞的哪一出啊?大王旨令,斩杀庄蹻,都停下看什么?”
屈原想大王转移目标是有用意的,但这个可恶的靳尚咬着庄蹻不放,势必要置庄蹻于死地,得反击。于是,他大声说:“靳老儿此言差矣。今大王为国操劳至半夜,感动苍天大地,连麻袋里装的鲜果也被感动,提醒你我,要为大王解劳去乏。众人也难得有此一静,你休要败坏了这难得的氛围。”
久久郁闷的楚大王连声赞道:“对对对,屈爱卿说的对,开袋拿鲜果来。”
大王此刻期待着这会动弹的鲜果,究竟为何方神仙呢?
整个大厅一片宁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一堆似动非动的神奇鲜果袋。
一斤水地麻袋搬到正中并对着楚大王。
他手法闲熟地解开袋口上的细绳子,拨开袋子说:“小的给大王送来了一颗高贵的开心果!”
慢慢地,麻袋口出现一撮沾着草的黑发……
楚大王的眼睛跟其他人一样,一直紧紧地盯着,一看出来的东西异常,大声叫道:“嗯,这是怎么回事,你戏弄本王的吗?”
靳尚顺着说:“对,老夫看是屈老儿有意戏弄大王。”
楚大王怒火中烧地厉声问道:“屈老儿,是这样的吗?你要为庄蹻出气,就这样戏弄本王?”
正在楚大王发怒时,从麻袋里钻出来的那人,却背对着大王,脸朝靳尚笑着。
大王一看这景,更加恼怒。
靳尚身体战战兢兢地道:“公主?你是公主……大王,公主她……她……”说后,一下昏迷在地上。
庄蹻回头一看,惊叫道:“景茵?公主,真的是你?”
阿彩扑向景茵公主说:“公主,你……你……原来,你是这样的……”
楚大王一看靳尚昏迷,指着他道:“你,你们,搞的什么名堂?你们是人贩子吗?专门贩卖妇女的?”
屈原看场面尴尬,打破沉静说:“大王在上,请大王不要为此气坏了贵体。据老夫观察,这事完全由秦探子伍关良和靳尚一起策划,意在离闻大王与庄蹻的关系,可怜他们要景茵公主跟着受苦受累受惊吓,实是罪大恶极。”
出了麻袋的景茵公主慢慢转向楚大王,喊着“大王,王妹可见到你了。”
楚大王看景茵公主披头散发的,一点也不像公主妹妹,就指着景茵问道:“你真的是王妹?”
景茵公主用手将面前的头发分开,并将秀发一一捋顺,对大王说:“回大王,我是景茵,现在回来了,愿接受大王惩罚。”
楚大王赶快站起来,将景茵公主拉到座位上,令其坐下,然后道:“王妹受惊了,都是王兄不好。你现在回来了,最王兄最高兴的事,怎么说到惩罚上了?”
屈原也说:“大王说的对,景茵能够安全回来,是大王和我们都期盼的,是大好事。”
景茵公主看了一眼庄蹻,对楚大王道:“王兄为什么总是与庄将军过不去?他带兵打仗,收回故土,是多么辛苦啊。大王亲自来巫城,是和将士们一起庆祝胜利的,怎么能听信馋言,陷害忠良呢?”
大王故装糊涂地问道:“你说什么?”
景茵公主也不理大王的,展开双臂将庄蹻身边的侍卫一个个打翻在地。
机灵点的侍卫要么下蹲,要么跑一边,才躲过公主的小铁拳头。
然后,她将庄蹻松绑,指着伍关良和一斤水、靳尚说:“该绑的是他们,怎么绑到功臣了?”
靳尚反对道:“景茵公主不懂事,最好不要插手大王的事。老夫等为除楚国后患考虑,而你,公主只看眼前利益。”
在公主与靳尚说话的同时,伍关良择机往外溜,被公主看到。她冲上去将伍关良牢牢拉住说:“你不能一走了之。王兄在上,这个人才是离间大王与庄蹻关系的罪魁祸首,应该处以极刑。”
伍关良看到靳尚对自己使眼色,壮着胆子站出来道:“你诬蔑人,小的听说公主失踪,好心好意全城寻找,才跟一斤水一起将你们扛到大王下榻官邸,现在你却诬蔑小的是罪魁祸首,高贵的公主,你讲不讲良心啊?”
景茵公主更加气愤地揭露说:“你们看看这个叫伍关良的秦军探子,撒谎脸一点也不红。本公主当时被一斤水装在麻袋里,扛在肩上,你们两人说的话,本公主全听到了。离间大王与庄将军的关系,是你们这次劫持本公主的最主要的目的,当然离间以后,有靳尚老臣提拔你伍关良任个一官半职,最不济,也会因楚王宫与秦王宫的桥梁作用,你们回到秦国,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伍关良结结巴巴地指责景茵道:“你……你……血口喷人。”
一直沉默的一斤水上前,对楚大王行过礼后,又向在场的所有人行拱手礼。礼罢,对着大王说:“大王在上,本人一斤水,曾是庄将军的俘虏,这次参与劫持公主,实愧对庄将军的信任……”
靳尚赶紧打断道:“慢,你说愧对庄蹻对你的信任,是吧?”
一斤水肯定地说:“是的,庄将军对小的是相当信任的。”
靳尚环顾在场所有的人后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庄蹻与秦军探子互相信任,里通外国。好,好,供出来了就好,由大王裁决。”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