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憨不乐意地说:“大王喜欢嘛,小的也没办法,说好的,救了那人,保证还给大王的,小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庄蹻笑着道:“好可爱的狗憨,唉,就这名字起的有点那个,根本就不憨嘛,为什么要叫狗憨呢?”
景茵公主知道点底细,脱口说:“还不是靳尚捡他回来时,不把他当个人,随便起的个名字。”
钟一统则说:“狗憨这名字好,特别是男孩子,名字起的贱,有利健康成长,我们老家有这样的说法。”
庄蹻反问道:“那你的名字怎么叫一统呢?大一统,钟一统,多威风有意义啊。”
景茵公主也赞道说:“是啊,楚国能跟你的名字一样,就吉利了。”
钟一统傲骄地道:“哎,就被公主阁下说中了,你们不知道,我爹大小还是个官吏,说生我那年,咱们楚国正强大,要统一中原呢,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霸气的名字。”
庄蹻听后,打趣地说:“你现在干的就是大一统的事,要好好干,当成事业干,以实现你爹的愿望。”
钟一统信心十足地道:“跟着庄将军,肯定拼命干。”
狗憨天真地说:“小的虽然名字不咋的,但也能干事啊,庄将军一定要带着小的,不要让小的再回郢都了。”
庄蹻一听,好像想起了事一样,赞道:“哎,狗憨这回说到点子上了,走,咱们到一号军营,有要事。”
景茵公主理了一下头发说:“哎呀,出来透一下气,好舒服啊”。
钟一统以为景茵不想到军营去,便说:“其实一号军营的空气也一样新鲜,保证公主不会受气。”
一行几个人到一号军营后,庄蹻左右看了看,总感觉缺了一个人,他想了想,一拍脑门说:“哎,那个叫二愣的侍卫呢?”
庄蹻一问,大家都用眼睛寻找着,但没有侍卫尤二愣的影子。
景茵公主疑惑地道:“他三番五次地说要离开大王,跟着庄将军西征,现在真跟来了,但还没出征就跟丢了。”
狗憨惊讶地问:“公主您说二愣要离开大王?”
景茵公主点了点头说:“是啊,他不还头撞墙过,说一定要离开王宫,跟着我们一起……”
钟一统不经意地道:“肯定跑到大王那儿了,他与靳尚老的关系胜过父子,哪会离开大王跟庄将军去吃苦啊。”
的确,尤二愣趁他们与狗憨说话,早已溜到大王身边。
靳尚第一眼看到二愣时,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这么快就有情报了?”
子兰则道:“你回来的太快了,一路上能得到什么?真正他们要研究事时,必在屋里坐下说。”
尤二愣将大拇指一伸说:“还是令尹大人说的对,不愧是国之令尹,总揽全局,经验丰富。他们正在一号军营说商量大事呢。”
靳尚不解地问:“那你跑回来干什么?”
子兰催促着:“你快去,不要把大事错过了。”
尤二愣看了看周围问:“大王呢?”
靳尚脸色一沉道:“你问大王干什么?他睡觉。你快回去参加他们的事,不要坏事啊。”
尤二愣笑着说:“你二位不要急,我出来买点小吃,景茵公主喜欢这个,小的想把大王平常吃的点心带一些给景茵公主。”
子兰眼睛一瞪道:“你傻啊,景茵公主一看到大王吃的零食,不就知道你回来过吗?”
尤二愣舌头一伸:“哎呀,也是的,好危险失算了。好,我到街上现买,不留下任何痕迹。”
尤二愣两手提着两篮子水果、点心等,一溜风似地进了庄蹻的办公室。
狗憨率先接过水果篮子看了又看,把它提到景茵公主面前说:“按照天下惯例,公主先享用。”
钟一统逗趣地道:“我只听说一切是大官人先享用……”
庄蹻拦住说:“现在是公主最大,狗憨没有说错。”
尤二愣把手中的一篮点心和小吃递到景茵公主面前说:“这是专门为您买的,大家坐在闲聊,不吃点什么,会感觉时间难熬。”
景茵公主从篮子里拿了个雪枣就尝了一口,说:“这雪枣脆、酥、甜,点心中的上品。”
钟一统看了一眼篮子里的东西道:“哎,二愣来扰乱来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尤二愣,你也给出出主意。”
尤二愣还不知道头絮,试探地问:“说啥事,如果我有主意,肯定毫无保留地出。”
狗憨直接说:“我记得说到如何上什么圈套了,就是他们要把公主再带回去,是不是的呀?”
尤二愣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真不知道。”
庄蹻严肃认真地对尤二愣问道:“你给我们提供点有用的料,靳尚老大夫与大王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
尤二愣两手一摊说:“这您还不明白吗?靳大夫是三代元老,连屈老大夫他都天天怼,王宫里他怕过哪个啊?是的,表面上,他怕大王,一见大王跟老狗一样摇尾乞怜的,但背着大王呢,他就是大王……算了,不说这些。”
景茵公主直白地道:“你天天在大王身边,大王真的不把本公主出王宫的事没有当作逃跑看待?”
尤二愣肯定地说:“大王从来没有说过,只是靳尚子兰们要抓住这件事来做文章,但因为二愣上昨天公开给大王作证,他们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庄蹻欣慰地道:“这就好。”
尤二愣又说:“公主自从搬到与大王住同一官邸,大王就没有再为公主来巫城的事叹过气。所以,公主您不必怀疑大王,但对于靳尚子兰们应该有所警惕吧。”他想了一下,又道,“好像子兰怀疑公主搬去与大王同住一处,是迷惑大王的,好为以后逃的更远作准备,真是这样的吗?”
庄蹻笑道:“这子兰真富有想像力啊,他不当戏精就亏了。”
钟一统盯着尤二愣看了好一会,突然提出:“听你说的,他们暗中盯着景茵公主的吧,公主该怎么样对付他们呢?”
景茵公主岔开话题说:“你叫他回答这个问题有点难,即使回答了,也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狗憨突然冒出一句:“对,只要到时候软禁公主时,二愣子你不打前锋,就很对得起人了。”
尤二愣勉强地笑了笑道:“看你狗憨人小,说的话怪噎人。真要到那个时候,我尤二愣已经不在大王身边了。”
景茵公主无不担忧地说:“哎呀,我真担心到时候与王兄闹翻了,真的好怕好怕。”
尤二愣不解地问道:“公主怎么会有如此担忧啊?现在,您与大王不都是很好吗?”
景茵公说直接说:“再好,总有一天要离开巫城的是吧?一起回郢都,对这儿真是依依不舍啊。”
庄蹻一听,打趣地道:“那还不好说?到时候本人向大王建议,由景茵公主来做巫城的郡主,如何?”
狗憨拍着手掌说:“哎呀,这样好,到时,小的乞讨来到巫城,就这样问:你们郡主呢?小的要找她。”
景茵公主将狗憨的臂膀一打道:“小东西,还想要乞讨啊?不准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管以后多苦,本公主再也不会叫你去乞讨了。”
狗憨出人意料地向公主下跪,并连磕三个响头。
景茵赶快扶起狗憨说:“哎呀,都说着玩的,是闲话废话,你当真了,起来起来,快起来。”
狗憨站起来认真地道:“我当真了,以后真的不乞讨,不当流浪儿了,我要永远跟着庄将军。”
“报——庄将军——”一号军营的卫兵大声传递着口令。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风尘的士兵快步走向庄蹻所在的办公室。
钟一统已经出门,看着来到的士兵,先拦他在门外问道:“请问你是哪路的?”
来人根本不理钟一统的,将他往旁边一扒拉,就要往里面钻。
钟一统想前几天伍关良冒充西征军的交通员,差点酿出大祸,便不也有丝毫马虎,又拽住他往门外拉,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要急,找庄将军可以,但为了安全,不管你是谁,都要经过一定的程序不是?”
这来的士兵还算配合,他站直立正:“报告,本人是小卜将军亲自派来的交通兵,从枳城而来。”
钟一统将他身体上下搜了一遍,才自己让开,允许他进屋。
庄蹻伸出手指略一计算,小卜西征一晃半月有余。
这其中,不时有路透消息传递,说他带领的楚军,一路攻城掠寨,与秦军拼杀,直至占领江上游重镇枳城(今涪陵)。
这枳城,位于大江与延水(今乌江)的交汇处,具有很重要的战略地位。
小卜收复此城后,第一时间派出交通兵,将此消息送到巫城,以使庄将军放心。
庄蹻坐在靠里,狗憨有意隔在他与外坐之间,如果出现意外,好第一时间挡一剑。
那交通士兵一进来,低着头不语。
景茵公主问道:“你是楚军的交通兵,应该懂点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