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王赶快喊道:“哎,庄将军你不能走。”他罕见地离开王位走到庄蹻面前,指着那些人说,“这些人,统统由你带到军营,接受军事训练,孤王委托景茵和你,再挑选一批侍卫兵。”
庄蹻犹豫不决地道:“这……”
景茵公主打断庄蹻的话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你照大王的旨令办就是了。”
靳尚一听不同意了,他向大王进言道:“大王在上,你不能这样。侍卫兵关系着大王的人身安全,只有老夫和子兰挑选的人,大王才能放心……”
子兰从侧门出来,突然出现在大王的面前谏道:“大王在上,依子兰看,别的事情可以委托庄将军或景茵姐姐去办,这挑选大王贴身侍卫之事,大王当慎之又慎,慎之又慎啊。”
景茵公主一看王兄身边的两个臣子如此看重侍卫人员的挑选,便为大王打气道:“王兄决策英明,本公主将大力支持。”
楚大王拍掌应道:“好好,还有啊,庄爱卿一定要把那两个秦军探子处决掉,以决后患。”
尤二愣听后,深感自己因为一时的糊涂,失去了大王贴身侍卫的职位,实在划不来,于是大胆地说:“禀报大王,二愣有话要说。”
他要说什么呢?众人期待已久。
子兰一听,更是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并以手往下压,好像他还不放心,怕尤二愣不懂,便直接训斥道:“大王正在下旨令,你打什么岔?再说了,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是不是?”
靳尚也不甘寂寞地说:“尤二愣,你想说什么?说,是不说……”
景茵公主打断道:“哎,你俩想干什么?大王的安排被你们搅和,现在二愣有话说,又被你俩捣乱,尤二愣你大胆地说。”
尤二愣哭泣着说:“大王,小的有罪,对不起大王的栽培……”
靳尚插话道:“嗯?你是谁栽培的?大王会栽培你这歪瓜劣枣?”
尤二愣听他俩这么一说,气从心头起,大声说:“大王在上,这事实在不怪二愣,都是令尹大人和靳大夫一起商量好的,二愣不得不照着做。”
景茵公主“啊”的一声,疑惑地道:“尤二愣,你要懂得,对自己所说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尤二愣答道:“小的要是说了半个字的假话,大王怎么处置,小的都认了。公主记得前些天,小的以头撞墙,说是不想干侍卫的工作了,就是因为小的身为大王的贴身侍卫,但事事受人钳制,空有一身功夫。这下好啦,大王英明,要小的等随庄将军,感谢大王的宽恕。”
说后,二愣向大王深深地连鞠三躬。
景茵公主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大王道:“大王在上,现在一切都很清楚,靳尚、子兰利用大王新到巫城,对此环境还不熟悉的机会,与秦军探子互相勾结,妄图作乱。”
靳尚故意添油加醋地说:“大王,事态很严重啊。”
子兰则纠正道:“事态很复杂,后果很严重。”
庄蹻似乎听出了什么,他看景茵还要发言,便拦住说:“景茵公主且慢,大王自有主张,咱们都应该听大王的旨令。”
楚大王刚才正得意的样子,突然消失了。他不满地道:“庄将军,哦,庄爱卿,景茵王妹乐意处理这些事,主动为孤王分忧,你拦什么啊?”
靳尚接过话说:“就是,公主要为大王分忧,庄蹻恣意阻拦,你是想累死大王啊?”
景茵公主并没明白庄蹻的意思,她顺着靳尚子兰的话道:“为王兄分忧是应该的,景茵不怕担子重。”
楚大王拍着巴掌笑呵呵地说:“好、好,有景茵这话,孤王就放心了。”
靳尚请求道:“大王在上,依老夫看,大王是时候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景茵公主去独立完成了。”
子兰也跟着起哄说:“对,子兰支持。”
楚大王看景茵公主渴望帮助自己,便令道:“好,好,孤王听从两位爱卿的建议,将巫城发生的探子刺杀、臣子与探子互相勾结和侍卫兵擅离职守诸事,交由景茵公主全权处理,不得有误。”
景茵公主答应道:“嗯……”
庄蹻一听大惊,立刻打断公主的话,惊讶道:“啊?大王在上,这……这符合王宫的规矩吗?”
靳尚立即顶撞庄蹻说:“有什么不合王宫规矩的?庄蹻你想与大王唱反调吗?”
令尹子兰也帮腔道:“就是,大王相信景茵姐姐,景茵姐姐又希望多为大王分忧,干柴碰到烈火,多好啊。”
景茵公主一听子兰的话,恼怒地问道:“你怎么说话的?不是个人。”
子兰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脸一红说:“好姐姐请原谅,子兰的话文不对题,该死,该死。”他说着话时,用一只手轻轻地拍自己的耳刮子。
庄蹻看整个场面变成了大王与靳尚、子兰的一唱一和,知道自己和景茵公主进入了他们早已设好的圈套,便对大王行礼后道:“大王在上,庄蹻有事,先告退了。”说后,就往门口退。
景茵公主对庄蹻的行为不解,但一看如果庄蹻一走,自己跟掉进了狼窝子里一样孤单,就匆忙地对大王说声:“王兄请谅,景茵也告辞了。”
钟一统看大家都要散场子了,喊着庄蹻道:“庄将军,这些侍卫怎么办呢?”
庄蹻头也不回地说:“你交给大王,咱俩一起走。”
尤二愣惊慌失措地叫喊道:“还有我,带上我……”
靳尚看庄蹻与景茵已经出了门,笑着对大王道:“大王你看看,他们是步步紧跟,形影不离啊,还好,大王交给景茵公主的任务,她没有推辞。大王高,实在是高。”
大王也喜形于色地说;“对,她已经钻进了第一个圈,接下来会一直钻下去的,这委屈了你们两个了。”
靳尚心甘情愿地道:“为了实现大王的心愿,切实把景茵公主带回郢都,老夫吃点苦算什么?”
子兰担忧地道:“吃苦倒不算什么,怕就怕不一定能实现目标,只怕她这出去一趟,转身回来就会推掉那些事情。”
楚大王交待说:“只要你俩不说出去,任由她摆弄,景茵她就不会感觉上当。”
景茵公主追上庄蹻,埋怨地说:“哎呀庄将军,情况正在向我预想的方向进展,你为什么突然撤了?”
庄蹻反问道:“公主你还没有看出来?”
景茵公主天真地说:“看出什么?我看出王兄把处理靳尚和子兰的大权都交给本公主了,本公主就想趁此机会好好地整治整治他俩。”
靳尚和子兰两个对此是什么态度,你没看出来?
景茵公主爽快地说:“看出来了,他俩是心甘情愿地被本公主修理,因为是大王的旨令,他俩也不敢有半点的不爽啊。”
庄蹻看景茵公主情绪正高昂,似乎想独掌楚王宫的大权,把靳尚子兰之流都要干掉。所以此时不想再向她泼冷水。
钟一统和尤二愣快跑几步赶上庄蹻和景茵公主。
尤二愣边喘着粗气边说:“哎呀公主,多好的机会,大王给的权力啊,您应该把靳尚刮他三层皮,把子兰装在笼子里沉到江里浸一个时辰,这样才稍稍地解下我的气。”
钟一统笑着道:“天啊,你对你的直接上级有如此深仇大恨啊?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二愣很自然地说:“一点没夸张,都是心里话。庄将军,带我走吧,我是死也不回到大王身边了。”
景茵公主对庄蹻道:“庄将军你听到了没?还是得狠狠整一整靳尚他们,反正我自小到长到都看不惯靳尚倚老卖老那样子,有时想啊,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松去喂狗。”
庄蹻心平气和地说:“靳尚老固然有很多缺点,比如蹻刚到郢都时,他一心想杀害我,但不是都过来了吗?他主要是权力欲太强,芝麻大点事都要插一杠子,所以令人烦令人恨。蹻劝你们,没有必要再跟他计较,一是远离了他的老巢;二是大王也在采取措施限制他。”
景茵公主不服气地道:“照庄将军的说法,只有不管他的了,任他横行霸道,欺压善良?”
尤二愣边捋着袖子边说:“公主您一定要把大王的旨令落实,坚决不要放过靳尚老和子兰,不过,子兰年轻,稍微好点,主要是靳尚,要整的让他知道自己的骨髓是苦的。”
钟一统一脸不开心,他闷着头跟走在最后,东张西望时,一眼看到狗憨,开口喊道:“狗憨,你干什么去的?”
狗憨一看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便说:“我上次为那个假交通,浪费了大王一颗正能量丸,今天抽空采了草药,再做一些送给大王。”
景茵公主数落道:“狗憨啊,你不要整天把精力用在大王身上,完全变了,大王他身强力壮的,要什么正能量丸?都是靳尚、子兰这两个整天在他面前整这些,你以后不准再给大王弄这些鬼东西了,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