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卜看不见了田世飞部,又失去了对敌人主力的监控,不禁担心起田世飞们的下落。但他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所带部,决不能如同无头苍蝇去乱撞。
现在,面对空荡荡的部落头人府,小卜只有下令撤退这条路了,否则,再守在这里毫无意义。
撤退到哪里呢?小卜必须快速给出一个答案,不能让士兵们一片茫然。
理吴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军营去吧,等把情况弄清楚后,再出击也不迟。”
小卜冷静地判断说:“哪也不能去,理吴,你带你部守住这座头人府,将蛊笼看管好,只要发现他们有人进府,就悄悄地将蛊放进去。”
理吴领命而去。
小卜又对其余的士兵道:“大家不要有丝毫松懈,田世飞部可能撤回军营了,我们来填补他们埋伏的位置。”
田世飞因提前埋伏,早盯着敌人的动向。他发现放蛊虫的人没有来,再坚守此处就没有多少意义。终于线人来报,说此寨头上知道楚军营地空虚,所有土豪武装人员都开到楚军营地,目的就是将楚军营地一锅端,让出击的楚士兵成为散兵游勇。
田世飞一听,这计划是相当毒的,如果让山寨头人的阴谋得逞,楚军,更重要的是景茵必受重创。
这一次,小卜赋予景茵的任务,看似只是后勤保障一样的轻松。可哪料,这山寨头人不这样想。他偏不下面迎敌,而是专挑对手空虚的地方来。
夜深人静之时,山寨头人带着七、八十人,悄悄地往楚军营地里面渗入。他看此地静悄悄的,得意地叫道:“啊,果然是个空城,你们听着了,摸进他们的营房,看有人,就放火烧死他们。”
一个手下提问说:“头人,要是没有人怎么办?”
寨头人忽然想起自己原来的话,改口道:“对,没有人,就放火烧,有人,就放蛊。这是来之前我的命令,现在重申一遍。记住了吗?”
几十个人齐声应道:“记住了,头人。”
这赤裸裸的叫喊声,惊动了景茵和守卫营地的士兵。
为了保证营地安全,景茵是彻夜不敢眠。她冥冥中听到有响动,便警觉地起床暗里观察。
守在营地外面的二娃,已经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地往营地里面钻,便不动声色地暗示同伴。
景茵悄悄地过来问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二娃只是摆手,并不说话。
景茵以为二娃表示还没有准备充分,便高声说:“怎么搞的?快行动起来,将备好的东西拿在手上,随时准备对敌开战。”
离二娃不远的狗憨听到景茵这么大声音说话,以为不需要低调了,如果再拖有可能落后二娃。于是,他大声令道:“兄弟们,冲出去,包围敌人。”
“冲啊,包围敌人——”
突然的冲锋声,迫使景茵不得不号令道:“各队注意,把我们备好的礼物准备在手,见到敌人就喷洒。”
狗憨又高声喊道:“注意,一定要见着人后洒,不能浪费。”
二娃接话说:“听到了没,对准敌人泼洒,不要浪费。”
景茵指挥着各队,对军营形成三角包围,她突然看到敌人手中有火气晃动,又高声令道:“二娃、狗憨注意,防止敌人纵火。”
山寨头人没有想到,自己算好的这是座空城,怎么一瞬间反而被包围了呢?他对自己的武装人员令道:“看到有人的营房就放火烧,没有人的地方就放蛊毒……”
他手下的士兵打断说:“头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来前不是说,看到有人的地方就放蛊,没有人的地方就放火。”
山寨头人立即改口道:“对,有人的屋子放蛊,咬他们;没人的屋子放火,叫他们回来没有地方住。”但他突然感到自己脸上开始灼热,继而转为疼痛。接着,不断有人喊疼痛难受。
其中有个人大叫道:“头人,疼死我了,我要跳河。”
景茵大声令道:“抓紧时间泼洒药水,泼洒到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个。”
山寨头人一听,感觉跳河是抵御这种莫名其妙疼痛的好方法,便对手下说:“沾了药水的,冲出去,前面有小河,跳下去洗洗就好。”
头人一号令,他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这营地外跑。可跑到大门口,突然有雨点般的棍棒迎头而来,打的前面的人调头就往回跑。
头人反跑回来的一个人撞倒,躺在地上大骂道:“瞎驴乱撞,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但哪有人来扶他?哎,还真有人来扶。
田世飞把山寨头人扶起来,并反绑其双臂问道:“你是山寨头人?”
头人回答说:“是的,又怎么了?是你们先惹的我们。”
田世飞部的一个士兵喊道:“狗憨,狗憨,我们回来了,你们在哪儿?”
狗憨和二娃一听说田世飞回来,都从军营周围应道:“我们在这儿,你们出来,当心沾上药水。”
景茵也喊道:“田世飞,你们回来也不说一声,进入院内危险。”
田世飞回答说:“没有危险了,他们的头人在我手里。”他转而又对头人道,“快向你的队伍下令,都放下武器,如果再抵抗,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山寨头人叫苦道:“早就没有人抵抗了,他们身上都中了你们的药水,疼痛难忍,你快让他们跳河吧,求你们行行好。”
景茵听后,对田世飞说:“不要放了他,他们见人放蛊,见没有人的屋子放火,计划把我们一锅端,罪大恶极。”
山寨头人辩解道:“你说的是计划,但我们并没有实施,拿了火把,没有烧,带了蛊虫也没用上,反而被你们的药水治的疼痛难忍啊。放了我,快放了我吧。”
田世飞将头人的双臂往上一抬,疼的他嗷嗷直叫,但他仍不松动,并对其说:“要想得到宽恕,你必须做出友好的姿态,最低限度不能袭击我们。”
头人连连答道:“是、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