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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飞霜(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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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泪眼婆娑地慎重对我说:“一定要记得捎回些许音信给我啊。

  我点点头,只觉得眼睛涩涩地,很是难受。

  “切莫忘了啊!”二嫂反复地叮嘱我,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也一遍又一遍地点头答应。

  二嫂顿了顿,最后说了一句:“还要记得,你素来体弱,一定要格外关注自己的身子,切莫再病了!”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忘记她的。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二嫂,我重新坐回舒适的马车里,拿起手绢按着眼角无声地哭了。适才忍着不哭,我是怕会让二嫂更加难过,这难过不是木柳双的感情,是我自己的感情。毕竟,对于初初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的我,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一切,但是在二嫂出现之前,我没有得到任何家人的温暖和真心的关怀,虽有花夕伴我左右,但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朋友般的存在罢了,家人,是什么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啊!

  前世的我也曾经离家远行过,那是长达四个半月的封闭式美术专业训练。犹记得在离开前的那一刻,我坐在高高的大巴上,透过光洁的密封窗户清楚地看见站在下面的父母,他们相互依偎地站着,脖子仰得高高地看着我坐的方向,一遍一遍的朝我挥手,我也用力地向他们招手,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因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我只能远远地看见爸爸张大嘴巴对我比出嘴型,他是在对我说:“注意身体!”

  没想到,这一世,也有人对我说出这句话……

  这时,花夕也跟着进来,她弯下腰,眼神有些忧伤地望着我,轻声问道:“小姐,是要启程了吗?”她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老爷夫人回去了,二少夫人还等在门口呢。”

  我微微一笑:我已经很满足了。

  最起码,在这里的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我抬起头掀起一点窗帘,二嫂真的还在那儿啊……

  我最后望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天的所谓的“家”,微微叹了口气。

  一切都要说再见了。

  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嘴边的那句“启程”刚要说出口,我意外地看见不远处街头的一个转角旁,默默地伫立着一个清俊的白衣身影,身影的正面静静地对着我的方向,我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有些意外。

  那时颜知风吧?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来送我的?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他初识之时看着我的眼神,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放下窗帘,我无力地倒回位置上,拭干眼泪,我轻声对花夕道:“我们走吧!”

  马车慢悠悠地晃荡,我在车里一边颠簸一边思考人生。

  虽说在一定程度上,养恩大于生恩,但是我能感觉得出,其实木夫人对木柳双是不太上心的,这也难怪在我当初醒来的时候,有着木柳双记忆的我会潜意识地避开木夫人的关怀。

  他们就只派了一枚花夕随身伺候我,然后以木家小姐需外出游历之名,极度随随便便地打发我出门去了……

  其实,凭着记忆,我知道这十四年的时光,木家人的任何一个人对木柳双的感情付出都是及其吝啬的。背地里,木柳双曾经听过有下人偷偷议论她的冷情,可是,自幼丧母,寄人篱下的木柳双怎么会不想有个亲人?哪怕木家随便一个人是肯为她付出一丝丝的温暖,我想,她也是定会觉得很幸福的。就像二嫂,她一天中也只是偶尔来陪陪我,现在我也对她很是不舍,我相信,如果有人愿意好好待木柳双,她是不会冷情的。

  我又不由得再次想起我前世的父母,他们每天对着我的耳朵唠唠叨叨碎碎念念,以前觉得好烦,现在却是想听都听不到了。

  思及此处,我不禁湿了眼眶。

  果然,木柳双对于木家这个家族来说,真心是可有可无的很。

  也由此可见,我那所谓的倒霉爹对那身着黑衣的白衣真人的崇敬之情还是相当之没底线的。

  算了,不想了。

  我终究还算是从这个“家”解脱了。

  犹记得前世,我无意间看过一篇现代短诗,叫《古代的人坐在马车上》,当初看这只觉得好玩,现在想想,还真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古代的人坐在马车上

  像现代的人坐在汽车上一样

  有钱的商人坐在马车上

  屁股下面垫着银质的算盘

  落榜的书生坐在马车上

  迎面撞到珠光宝气的优女还乡

  粗布衣衫的农夫坐在马车上

  小心翼翼守护着租来的二两种子

  耀武扬威的将军坐在马车上

  强盗的发妻被押送到不想去的地方

  千里居官的县令坐在马车上

  一路颠簸一路啃着干馍馍

  不懂事的小孩坐在马车上

  之乎者也地背诵着时光

  古代的人坐在马车上

  一路狂奔到现代的这页纸上”

  现在的我算是现代的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摇晃道未知的前途上……

  卧槽,想想还真是一把辛酸泪……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这名马夫的技术还是不错的,一路上走得不急不躁。

  所以我虽是第一次坐马车,但坐了这些天来也都没出现什么晕车现象,想想我前世的交通,大家晕船晕车晕飞机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我有一次跟同学出门,发现这厮居然晕电梯,还是晕扶手电梯。对比起来,这平稳的车速也让我在无聊的路程里过得还算舒坦,让我心里瞬间平衡,所以我偶尔也会掀开窗帘,萌发一丝丝观赏沿途景致的浪漫想法。

  白衣真人把前世笔给了我,然后又把我弄出木家,之后便完全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句:“若有消息,等我飞鸽传书。”

  但我一直未曾见着那传说中的飞鸽。

  我在某次沿途歇息时问了一下车夫此行的目的地,那个憨厚老实中年大伯一边啃干粮一边挠挠蹭光瓦亮的脑门,最后在我万分期盼的目光下,他干巴巴地憋出几个字:“南浙,陆家庄。”<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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