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用不着你懂,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可是----”
“还有顾虑是吗?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既然我们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他们,你想想,找到他们以后,我们能饶得了他们吗?”栓子道。
“你就能保证你们对付得了那帮人?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地痞,背后有大老板和官员撑腰。”头盔男害怕惹火烧身。
“说来听听,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听了头盔男提起那几个人,栓子哈哈大笑,“我在社会上混了快二十年,从来没听说过你提起的这几个人,你认为他们不一般,在我眼里,那几个家伙顶多就是一帮小毛贼。实话告诉你,我们对小毛贼们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你刚才说的为他们撑腰的大老板或官员是谁。”
“这个----”
“又卡壳了是不是?你既然敢冒那么大风险出来干坏事,还敢跟我舞刀弄枪,说明你小子有点胆量呀,怎么让你回答点问题就这么费劲?你怕他们报复你,就不怕我们送你进警局?我都跟你明说了,只要你把背后的实情全说出来,我们就会找他们,到时候根本就没有你的事了。管他什么大老板,什么官员,他违法了,我们照样把他掀翻在地。”
头盔男低头不语,好像还在犯合计。
过了一会儿,栓子问:“想好了吗?你提到的大老板是谁?”
“好吧,看来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你是不会放我走的。这个大老板,他姓栾,底下的人都管他叫栾总。”
“这不就得了嘛。这位栾老板是干什么的?”
“他搞工程承包。”
“他的公司叫什么名?”
“这我还真没记住。”
“好好想想,整天跟他打交道,会不知道他的公司名称?谁信啊?”
“好像叫个什么现代建安公司。”
“嗯,知道了。你说他们后面还有官员撑腰,告诉我,这位官员是谁?”
“大哥,求你别这么逼我好吗?”
“叫我大哥?行啊,咱俩还不知道谁大。不是我逼你,你自己都提到有官员给他撑腰,我们当然要知道这位大神他究竟是谁。”栓子道。
“实话跟你说,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位什么局长,就知道这么多,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了。”
“别说的这么恐怖,多半天了,我们连你的头盔都没取下来,怎么就把刀架你脖子上了?说的好像谁孽待你似的。再没有别的了?”
“天地良心,我知道的,全跟你说了。”
“我信你一回。走吧,送你回物流公司取摩托车。”
栓子和小周回到学强的公司,“哟,你俩今天收工很早呀!”学强说。
“回来交差。”栓子答道。
“完事了?”
“完事了。”
“怎么样,逮着人了?”
“你先看看,全在这里。”栓子从小周手里接过录像机,递给学强。
两段录像,第一段录的是头盔男在腾龙大厦的作案过程,只有大约两分钟,第二段录制了他交代问题的全过程,约有十五分钟。学强看完录像,“嗯,很不错,这就是铁证。”
“还有作案工具。”栓子把缴获的利刃放到学强前面的桌子上。
“人赃俱获,还有口供,好!齐董应该很满意。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们。”
学强跟齐明远打电话:“董事长,事情办妥了。”
“人找着了?”齐明远问。
“不光抓住了人,连口供和作案工具都在我这儿。”
“人也在你那儿?”齐明远害怕学强的兄弟们伤害嫌疑人。
“没有,录完口供就放了,我把这些给你送去?”
齐明远放下心来,只要放他走,说明没受到伤害,“不,我还要跟你商量事情,你去腾龙大厦吧,我也过去,咱们在那里见面。”
齐明远先到,他把陈馨悦也叫到小会议室,并给学强打电话,让他到达后直接来小会议室。
大约几分钟后,学强到达,他随手关上门,坐下后先把嫌疑人的作案利刃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再拿出一台小型录像机递给齐明远,“董事长,你先看看这个。”
学强进屋后的举动齐明远非常清楚,却把陈馨悦蒙在鼓里,心想这又是拿刀又是录像机,学强这是要干什么呀?
齐明远看了第一小段录像后,他把录像机递给陈馨悦,“你好好看看。”
陈馨悦看完第一段录像,感觉莫名其妙,再往下看,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每天都有人跟踪我呀?”
“以后就没有了,确切地说,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没人跟踪你了。”学强说。
第二段录像是头盔男的口供,放出来的声音三人都能听见。
录像放完了,学强说:“董事长,你交给的任务完成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你先别走,留下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现在知道了谁在背后使坏,不能就这么算了。”齐明远让学强留下来。
“你想怎么办?报警?”学强问。
“报警没有用,直接跟他摊牌!”齐明远主意已定。
“跟姓栾的?”
“对,跟姓栾的摊牌后,老韩马上就能知道。你认为具体操作怎么做比较好?”齐明远征求学强的意见。
“怎么做----,这样行不行,”学强思考片刻,“第一步,马上把录像复制一份寄给老栾;第二步,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和他摊牌。”
“这个电话谁来打?什么时候打?跟老栾怎么说?”齐明远提出来一连串问题。
“董事长提醒得好,打电话之前要考虑清楚。”
“我看这样吧,我们打这个电话都不合适,电话还是你来打,而且现在就可以打。”齐明远告诉学强。
“我现在跟老栾打电话倒是可以,怎么跟他说呢?”
“中心思想,让他停止破坏骚扰。”
“好!你们有没有老栾的电话号码?”
“招标材料上有,我去找找。”
等陈馨悦找来老栾的电话号码,学强当场打了过去,接通了,“栾老板,你好!”
“你是哪位?有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一种略带鼻音的腔调。
“我嘛,你先别管我是谁,我想跟你说件事。”
老栾以为有人给他介绍生意,要不他不会听下去,“说吧,什么事?”
“揽工程,做生意,靠的是实力说话,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别在后面搞小动作。”学强说。
“你跟我瞎扯些什么?哪来的愿赌服输?我说你究竟是谁呀?”
“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最近指使你的手下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什么关你屁事!你管的着吗?再说,你凭啥说我干了什么?想栽赃陷害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病,赶快吃药!”
这样的人学强见多了,先不跟他一般见识,“栾老板,说话嘴里干净点,损人的话谁不会?我要是损你,肯定比这难听多了,但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跟你说这件事,肯定不是凭空捏造,没有证据,不会找你。”
“没有功夫听你瞎扯,我就想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是谁?”
“人贵有自知之明,关键在一个贵字,看来你确实不配这个字。好吧,既然你装糊涂,那我就告诉你,你有个兄弟这段时间是不是专扎别人的车胎?”
“胡说八道!我的兄弟里面没有做这种事的人。”
“还跟我嘴犟,我甚至知道,他扎别人的车胎,就是你在背后指使。”
“你血口喷人,不知道谁干的事,想栽赃到我的头上,没那么容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听着,我给你放一段录音。”陈馨悦打开录像机,把声音调的大了点,学强把手机靠近录像机,“栾老板,听的清楚吗?”
听了几分钟,学强拿起手机对老栾说:“我已经复制了一盘,给你寄去了,估计你半天就能收到。栾老板,听出来这是你哪个兄弟的声音吗?”
“你别跟我弄这些没用的,我知道你从哪儿找这么个混蛋来污蔑我?”
“你不用跟我嘴硬,事实摆在那里,想抵赖可没那么容易。我再问你,知不知道你手下扎坏车胎的那辆车是谁的?”
“你说这些事跟我没有关系,爱找谁找谁。”
“你跟我装聋作哑,死不认账,你信不信我把手里的口供录像和物证交给公安局,你马上就得进去?”
“去你的吧,与我无关的事,凭啥要我承认?你在这里跟我叨叨半天,却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是干嘛的。”
“我就是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记住我的电话号码,你还想知道啥?”
老栾挂断了电话。
“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家伙百般抵赖,死不认账。”学强说。
“要不把这些东西交给公安局,让警方去处理?”陈馨悦道。
“让警方处理很简单,他们找到这个老栾,教育一通,顶多以故意损坏他人物品罪,拘留他那个兄弟十天八天的,老栾却毫发无损,以后他可能还要以其他方式继续报复你。”齐明远分析道。
“董事长说的对,不触动这个老栾,他可能不会罢手。”学强说。
“可是,怎么才能触动他呢?”齐明远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跟学强商量。
“不行的话,就得我们主动找他。”学强思忖半晌,“但得有个缘由,平白无故,我也不能带人去打他一顿呀!”
“那是,咱们办事不仅要有礼有节,还要注意方式。”齐明远说。
但是,在座的三个人,谁也想不出适当的方式。
过了几分钟,学强说:“咱们用不着在这里冥思苦想,我回去让手下的兄弟们打探一番再说,董事长,你看怎么样?”
“嗯,只能这样了,有什么消息,随时沟通。”
学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打电话找来栓子和小周。“又有事?”栓子问。
“我跟姓栾的通电话了,这家伙死不认账,一副不关他事的态度,你俩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触动老栾,替大清集团秀秀肌肉,顺便让他多少付出点代价,免得他以后再心生报复。”
“那先得摸清老栾公司的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小周去办,有什么消息尽快反馈回来。”学强吩咐道。
小周开着车在外面转了两三天,打听到老栾的‘现代建安公司’挂靠在一家名为‘东兴城乡建筑工程公司’的名下。
“这个情况陈总早就知道。”学强对此不感兴趣。
“据他们财务科的人说,这家城建公司在东兴农商银行有几千万贷款。”
“是吗?那这件事用不着咱们兄弟操心费劲了,董事长一句话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