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难的很,前朝一众人给他施加压力,加之太后的压力。说是秦落雨本就是皇帝的贵妃,只是因为皇上有了皇后娘娘,所以才让秦落雨这般落难,如今,秦落雨寻死觅活……”说到这里,玉溪就觉得气愤。
当初,秦落雨依仗着家中的势力和太后的宠爱入宫,不管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周欢的眸子一沉,若是这样,倒是拒绝不得了。毕竟,秦落雨不能死。
“罢了。”周欢轻轻摇摇头。
玉溪见周欢这幅模样,也不敢问周欢和齐煜到底如何了,只暗暗担忧。“娘娘,你最近气色很不好,不如叫太医来看看吧?”
周欢笑道,“我自己便会,请什么太医。”她气色不好,乃是彻夜不眠的缘故。她也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真的没事吗娘娘?我见你最近总是梦中呓语,不如还是差人来看看吧?”玉溪担心的看着周欢,这几日夜里,周欢总是尖叫着醒来,也不知是梦见什么事。
周欢摇摇头,“无事,不过是一些可怕的事而已,我调理几日便可。”
她近几日已经给自己诊过脉了,想来是无事的。但奇怪的是,总觉得有些头晕精神不济,大概是因为和齐煜吵架的缘故吧。
周欢轻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绣的那件双龙戏珠帕子,更是神伤。
玉溪心领神会,指着那上面的花纹说道,“娘娘绣的这帕子真好看,要送给皇上的吗?”其实玉溪心知肚明,这明黄色的帕子,便只有皇帝能够穿了。
只是,周欢和齐煜已有七日未见了,可两人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谁知,周欢却宛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急忙将帕子给放了下来,说道,“不送。”
这帕子她绣了已有三日,原本是打算给齐煜的。只是,他们现在尚在冷战之中,若她先送过去,岂不是在向齐煜示好?
想到此处,周欢摇摇头,“不许跟旁人说这件事。”
她站起身来,准备将东西收起,猛然间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紧急之间,她只来得及轻轻喊了一声“玉溪”便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娘娘?娘娘!”玉溪大惊失色,顿时喊道。急忙就去扶摔在地上的周欢,门外的宫女和太监都匆匆跑了进来,见周欢晕倒更是手足无措。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晕了?”
“快把娘娘扶起来,快。”
“玉溪姐姐,娘娘没事吧?”
周遭的几个小宫女皆有些担心,想上前帮忙。
玉溪此刻怒火四起,喊道,“快去请太医!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反而碍手碍脚的,来两个力气大的帮我把娘娘扶到床上去躺着!”
小宫女顿时点头,急忙上前帮玉溪搭把手,一个机警的小太监匆匆赶去找太医去了。
一时间,沉默了许久的坤宁宫终于闹出了动静,这动静还不小,惊得整个坤宁宫周围的太监丫鬟都人人自危。
虽说这几日帝后不睦,但若周欢真的出点什么事,掉脑袋的就是他们了。
…….
那日从地牢逃出,太皇太后早已带到一个宅子之中。
黑衣人看着瘦的不成样子的太皇太后,唇角微扬,“太皇太后,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齐煜竟敢这样待你!”
太皇太后满眼的沧桑,轻笑一声,嗓子干哑无比,“放心离开了后宫,我便不再是太皇太后。”
她已明白,在那日的一战之中,她彻底输了,输给了一个毫无根基的齐煜。
她始终想不明白,齐煜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筹谋的。竟能将计谋做的天衣无缝,更甚,还提前反手了自己一把。
若非那兵符在手,太皇太后被暗插一刀,他也不会败的如此落魄!至少也要让齐煜付出代价才行。
见太皇太后这般沮丧,黑衣人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待时日成熟,你想要的都能做饭。”
闻言,太皇太后那灰暗的眼神带了些光亮,只是在片刻之后便消散无踪。
“哀家老了,这一次我手下的人纷纷伏诛,若不是齐煜看在情面上没有立马动手,只怕这个脑袋的位置都没有了。”
太皇太后冷笑着,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一切都是需要齐煜给的。
闻言,黑衣人的脸色一僵。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太皇太后此刻说的的确是实话。
若不是齐煜网开一面,苏家和太皇太后已经没有了。
到时候,便别再提东山再起的事情,只怕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
思及此,黑衣人的笑容越来越暗淡,只是仍是说道,“府中已经替你准备了换洗的衣物,你先清洗一下。等过几日,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太皇太后诧异的开了口,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做什么?”
“替我联系苏立。”
“这不行!”
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怕稍微漏出马脚就会被抓起来。这不是找死吗?
黑衣人轻笑一声,“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因为你的事,这是特地请了人制造了一副人-皮-面-具,这段时间,你带着这面具,旁人绝对看不出你来。只是,你的声音或许还要克制一下,莫要被他们给发现了。”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问道,“若要东山再起,送我回去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为何非要继续留在这里…….”
难不成,对方是想借自己的手。
思及此处,太皇太后的眼神越发阴沉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本就是看着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这般看着自己,他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
他叹了口气,说道,“并非如你所想。我已经准备将秦落雨扶持起来,以及还有那个最重要棋子顺带将它安插在秦落雨身边,又能接近齐煜,找出其破绽。别担心,在想好这一系列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你筹谋了。不出三个月,韩昭国就是我们的了。”
现在太皇太后在名义上是已经死去,只要潜伏在宫内,便能笼络一些齐煜身边的手下。若是那苗疆的蛊毒起不了作用,便能有下一条路。
这种事,黑衣人思虑的极为周全。
何况现在,城门的把守更加严格。从前他们安插在其中的人,皆都莫名犯了事被换掉。也不知是不是齐煜察觉到了什么,此番更不能冒险将太皇太后送出城。
而待在苏家,也不是良策。
若齐煜突然改变主意,要彻查苏家,整个京城的大家族,哪个经得起查?只要齐煜要查,便定能查的出什么。
若苏家一旦落败,太皇太后便会即刻暴露。到时候整个苏家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倒不如将太皇太后安安静静的留在这里,那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算齐煜再怎么查,也不会想到太皇太后就藏身在他的后宫之中,如今的计策,便是要将秦落雨一力送入皇宫才好。
周欢晕厥的消息传入齐煜的耳中,他顿时慌张了起来。
这些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事情一一抛诸脑后,原本他是想着将蛊毒治好再去跟周欢解释,可周欢现在这样的情形,他顾不得了。
就算他情绪会再度失控惹怒周欢,他也必须要去坤宁宫。
是了,齐煜这段时间躲着周欢,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的毒性已经又开始肆意了。
孟祁从一进门,便认出了床上躺着的人。眼下周欢昏迷不醒,他自当更加尽力替周欢医治。
只是奇怪的是,不管如何替周欢诊脉,都无法诊出个究竟来。
玉溪心急如焚,问道,“公子,我们娘娘这是怎么了?方才和我说话,说着说着就倒下了,这是怎么回事?”在看到孟祁脸上的疑惑之后,玉溪更是担忧。
孟祁摇摇头,说道,“只怕娘娘是心力交瘁罢了,我只是诊到娘娘今日郁火攻心,但应该不至于会昏迷才对。娘娘出了一身冷汗,你先替娘娘换身衣裳,免得再着了风寒。”
仅仅是一会的功夫,周欢的冷汗竟将被褥都湿透了。可偏偏孟祁却诊断不出个结果来,这让他对自己的医术颇为失望。
他看着玉溪将周欢扶起进了内屋,深深叹了口气。
他暗暗懊悔着,为何自己的医术不够精湛。当年自己伤的那般深,都能被周欢救活。
而屋内,玉溪正小心翼翼的打了热水替周欢擦拭身子。虽说现在已快到夏日,可还是得小心注意才好。
正在她替周欢擦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周欢的手心里正中有一颗红痣!
她服侍了周欢这么久,这红痣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何时长出来的。
她眉头一皱,靠近那红痣看着,却发现那红痣越发诡异起来。
仅仅是看着,便让她心中十分忌惮。
思及此处,玉溪越发心慌,出门却见到齐煜匆匆赶来的身影。
齐煜行色匆匆,身后带着随行的一大批人马。他的眉头紧皱着,见玉溪站在门口,便一边走一边问道,“皇后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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